办货的过程耗时且繁琐,待任务彻底完成时,二人已经错过了晚饭时间。
江玥瑶不禁又想起了胡同里的那个宵夜摊,美味的炒河粉确实令人难忘,尤其是饿的时候格外的馋。
想吃咱们就去吃,反正也不远。
林烁笑道。
那去叫上我三哥一起?之前去过那么多次,都是三人一块去的。
你三哥明日就开始休沐了,今天肯定还有很多事情要交代,收拾行李也要时间,就别打扰他了。
江玥瑶一想,觉得林烁说的确实有道理。
三哥长期驻扎在县城,平时怕也没少吃。
穿过记忆中的小巷,冬天的街道冷清了许多,很多临街的铺面都早早的关门回家了。
也不知这么冷的天,那宵夜摊会不会按时出。
毕竟那个摊位,要偏远许多,天冷了,大家都懒得出门。
临近那个摊位,还未拐进那个死胡同,远远就听见热闹的声音。
看来是出摊了,人还不少!转进去一看,原来的摊位完全换了个样子。
旧地重游,炒河粉的小摊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她们曾经租过的那间四合院此时大门敞开着。
门口挂着一个灯笼,上面写着通宵炒河粉几个大字。
门口摆着许多张桌子,除了最角落里的一张瘸腿桌子没人坐,几乎是座无虚席。
江玥瑶一眼便看到了人群中那个熟悉的身影,傻愣在了原地。
这是扩大经营了吗?我三哥怎么在这里?林烁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猜测道:看样子,像是衙门的同事们在年终聚会。
聚会?跑这里来聚?难道不应该是去酒楼雅间吗?这时林烁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往另一处看。
只见一个清瘦的少年,端着两大盘子还冒热气的炒河粉,一瘸一拐的从院子里出来了。
那不是……十九吗!林烁点点头,确实是他。
这时,不远处喝的正高兴的江叔武也发现了她们俩,立马放下酒杯起身小跑了过来。
你俩怎么来了?江玥瑶轻轻哼了一声道:我们怎么不能来,也不知是为谁跑腿忙活了半天,到现在还连口晚饭都没顾得上吃呢。
江叔武呵呵一下,就着酒劲伸出两只手,便捏起了江玥瑶的腮帮子,边捏边哄道:好妹妹,我还想着你们累了一天,会早些睡呢!早知道你们还没吃,我就买了宵夜给你们送过去了!林烁往前一步,看似不经意的拨开江叔武的手,道:来都来了,也不用送了,你直接请客吧!说完递给江玥瑶一个眼神,率先朝着最角落的那张桌子走去。
江玥瑶朝她三哥做了个鬼脸,也跑过去坐好了。
江叔我直接回去和同事们打了声招呼,便挪到了她们角落里的这一桌。
没一会儿,十九便瘸着腿过来了,看清楚她们二人后,目光微闪。
随后快速调整过来,笑容清朗的问道:两位都吃点什么,这是我们的宵夜菜单。
林烁接过,递到了江玥瑶的手中。
想吃什么点什么,有三哥在呢!江叔武立马配合的做出一副肉痛的模样,嘴上却是硬气的很:没问题,随便点!最终点了两大份炒河粉,半斤酒,还要了几个下酒菜。
稍等,马上去安排厨房做。
十九收回菜单,客气的道。
随后,又一瘸一拐的进了四合院。
待人走后,江玥瑶和林烁皆好奇的望向江叔武。
坐在中间的江叔武朝两人又凑近了一些,小声道:在之前的剿匪行动中,十九也受伤了,伤到了腿没治好,县衙补了几个钱,就退下来了。
接着他便盘下了这个炒河粉摊,又趁便宜买下了这个小四合院,开起了宵夜店。
大家都曾在一起共过事,便干脆将这里当成了据点,偶尔聚上一聚。
与新开宵夜店毗邻的清风茶楼,却是早已被摘下了牌匾,贴上了封条。
别说江玥瑶了,就连林烁都觉得不可思议。
十九,和上次的案件有没有关系?林烁轻声问道,显然是不想让其他人听见。
江叔武点了点头,说起了一桩陈年往事。
很多年前,清河县内曾发生过一件灭门惨案,县衙内的一富户遭土匪上门洗劫。
全家近十口人,只有一个三岁多的小男孩,和邻居小孩玩躲猫猫时,藏在厨房的柴堆里睡着了,这才躲过一劫。
后来,这个小男孩便开始在清河县城流浪,直至不知所踪。
江玥瑶想起了之前的零星信息,不禁望向了旁边这间二进四合院。
19就是那个小男孩,对吗?这里本来就是他的家。
江叔武再次点了点头。
这么说来,后面的事情都很容易猜测到了。
在十九消失的那一段时间里,存心也罢,机缘巧合也好,总之他混进了仇人的土匪窝里,并赢得了信任。
再后来,为了打探消息,这些土匪竟然想办法将他送去了县衙当捕快,可见老天有眼。
一轻一重的脚步声再次慢慢靠近,三人停止了这个话题,宵夜送上来了。
江叔武已经吃的差不多了,他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于是一边看着江玥瑶和林烁吃东西,一边笑道:分享一件新闻:咱们村张翠花的未来公公,被撤职了!喔,什么原因?江叔武摇了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没打听,不过肯定不是小事。
听说呀,她那位未来公公还在外面养了外室,撤职后不知被谁给抖了出来。
她那未来婆婆一气之下,带着全部家当回了外地娘家,现在临近年根,家里都乱了套。
江玥瑶闻言,吃东西的动作一顿。
那刑大郎和张翠花的婚事怎么办?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们成婚的日子就定在了正月里。
都是同一个村的,想不知道都难,更何况这个日子,选在了她家的两个好日子中间。
江叔武意味深长的道:难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