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八卦心思,蹭的一下就被点燃了,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挤眉弄眼。
其中深意,真是不言而喻。
张翠花灵机一动,突然说道:林烁,前段时间修江家祠堂时,听说你跟着木匠学了些本事,已经会自己动手做家具了,还给自己做了一张新床?林烁转头,蹙眉望着张翠花。
张翠花被这居高临下的冷漠眼神,唬了一跳,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
一想到就藏在房中的某人,深吸了一口气,又强壮着胆子道:要不,让我们看看你的手艺如何?大家都是一个村的,若你真是得到了木匠的真传,以后谁家要做个桌椅板凳,直接找你就成,也就无需再去镇上请人了。
大家说,是与不是?就是!几个人都兴奋的同声附和。
尤其数张大花最兴奋,带头便要往房内冲。
咱们就进去看看!反正那新床被多看一眼也不会少条腿。
可惜,下一秒,张大花就兴奋不起来了。
只见林烁一把抓住张大花的后衣领,连拖带拽,走到门槛边,将人使劲往外一扔。
明明看起来有一百五六十斤的身体,就那样被林烁轻轻一扔,直接飞出于屋檐下,摔到的地坪里。
大脸朝下,四肢如癞蛤蟆般张开摔趴在地上。
村里妇人哪见过这种一言不发,上来直接就动手的狠人!这还看什么看?还不赶紧离远一些!原先站在人群最后面的张翠花,就数她跑得最快,几个人纷纷走出屋子,退到了地坪里。
呸!呸!被摔懵的张大花,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一边吐着嘴里的泥,一边爬起来叉腿坐着。
眼珠子滴溜一转,双手拍着大腿便嚎啕大哭了起来。
打人啦!杀人啦!老天爷还有没有天理呀!外面搬来的新户要打杀村里人啦!张大花那粗哑雄浑的嗓音,直接惊跑了旁边树上落着的飞鸟。
你敢打我!今天我就要跟你同归于尽!说完,朝着林烁便冲了过来,脚下加着速度头上卯着劲,看样子是想要撞林烁一个跟头。
一哭二闹三上吊,可是张大花的看家本领。
然而,下一秒她便傻眼了。
只见林烁不慌不忙地从门边竹篓子里,掏出了一把锋利砍柴刀。
他一边冷冷望着张大花,一边用左手拇指轻轻拨着刀刃,似乎在感受刀的利度。
张大花赶紧急刹车,忘了哭也忘了闹,强咽着口水慢慢往后退。
此刻林烁的眼神让她感受到了杀意,她此刻在林烁的眼里,怕是跟一头野猪一头野山羊没什么区别。
尤其是,张大花早已闻出此时的林烁是喝了酒的,如果是人家真的借酒发疯杀人,那她可就得不偿失了。
张大花一直退到了同行的几个人身边,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场面一时尴尬极了,她们一群老少娘们,对阵一位17岁少年。
往前冲定是不敢,直接跑路不说点什么,好像也不太合适。
正在这时,对面的林烁先开口了。
看几位对我家熟门熟路的样子,莫非前些天房中丢的几只野鸡和兔子皮……此话一出,另外几个人中便有人先急了。
林烁,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家养着十几只鸡和两笼兔子呢,自己家的都吃不过来,还上你家来拿?简直是笑话!你可莫冤枉了好人。
说完转身就往山上走,不再停留。
又有一人站出来道:我可是第一次跨进你家门槛,也不可能是我,刚从家中出来时才喝过水,也并不是很渴,我还是赶紧去采蘑菇,别耽误了正事。
说完,也跟着前面那人往山上走了。
我也不渴。
就是,别耽误了正事。
张翠花目的已经达到,早已悄悄溜下了山。
张大花左右看看,发现有些自讨无趣,于是瞧无声息的拍拍屁股,也混迹在人群中朝山上走去。
听到外面没了其她人的动静,只有林烁越走越近的脚步声,江玥瑶忍不住从房中探出脑袋来。
她轻轻的道:林烁,她们都走了吗?一脚迈进房间的林烁轻轻点了点头,走到江玥瑶跟前站定,用带着鼻音的暗哑嗓音道:嗯,都走了。
想了想,又补充道:我没跟她们说,你在我这里。
俩人的距离有些近,江玥瑶正贴身站在墙边仰头望着他。
听着林烁轻声慢语的同自己说话,仿佛跟刚刚外面凉薄的声音判若两人。
她甚至都开始有些疑惑,刚刚外面那个冷漠狠厉的林烁,跟她认识的是同一个人吗?突然,林烁身体猛的前倾,双手撑着墙壁,把江玥瑶困在了自己的双臂之间,呼吸可闻。
江玥瑶甚至能听到,林烁呼吸的声音慢慢变粗,眸子也有些慢慢泛红。
而她自己的心跳也是越来越快。
你刚刚那么看着我,做什么?林烁越贴越近的小声道。
江玥瑶甚至能感觉到林烁温热的呼吸,喷薄在自己的耳边侧脸。
刺激地的她只感觉耳边绒毛都竖了起来,耳垂都烫的慌。
江玥瑶赶紧伸出双手,将林烁用力地往外推,一本正经地蹙着眉头道:林烁你喝多了,酒味都熏着我了,好好说话,离我远一些。
林烁先是一愣,随后木木的收回了双手,甚至还有些尴尬的往后退了一小步,再也看不出刚刚醉酒的模样。
林烁暗暗心道:自己酒味重吗?拢共也没喝几杯呀。
趁着林硕这一愣神的功夫,江玥瑶扭头就往屋外跑,边跑边道:天色不早了,我先采草药,你喝多了记得好好休息。
江玥瑶跨出门槛,顺手拎起了自己的小背篓,直到绕过屋子钻进了树林子里,她才感觉呼吸顺畅了起来。
然而,江玥瑶的脑瓜子仍是嗡嗡的。
这天下午,她一边采草药,心里一边琢磨:林烁是什么意思?刚刚是喝多了头晕,站不太稳?还是,想亲她来着?林烁该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