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也太奇怪了吧,李大福一家应该是遭受了什么人的报复,可是为什么他的儿子要假装植物人,然后又出现在这里呢?何绪一脸的不解,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这其中有什么样的联系。
但洛南笙已经隐隐约约抓到了事件的真相,只是还需要更多的证据加以验证。
今天先休息吧,我们明天早点出发,去找那两个女孩子的坟墓,说不定事情的真相就会浮出水面了。
听到洛南笙淡定的话,何绪眼神闪了闪。
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现在还不能确定,等到确定之后我会告诉你。
洛南笙摇了摇头接着说道,说完之后她就打开房门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何绪顶着两个熊猫眼出现在了房门口。
洛南笙一看到他,瞬间惊讶不已。
你这是怎么了?不会是一晚上都没睡觉吧?黑眼圈这么重。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不把话说完,让我自己胡思乱想了一个晚上,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说完之后何绪还用幽怨的眼神看着洛南笙,似乎洛南笙是什么负心汉。
洛南笙被他这肉麻的眼神看得浑身一激灵,鸡皮疙瘩都起了。
你可别这么看着我,我不是告诉你那只是我的猜测吗,还需要验证。
可就算只是你的猜测,我也想知道啊。
我就搞不懂,就凭这么点信息你能知道什么,所以我才一晚上没睡,一直想这件事。
何绪一脸的理所当然,把旁边的洛南笙雷的外焦里嫩,这都是些什么奇葩理论。
算了算了,别跟傻子计较。
这样想着洛南笙又恢复到了往日的平静状态。
一天到晚想太多,这是病得治。
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今天去找到那两女孩子的坟墓,我们就能知道一切了吗。
洛南笙说完,不再管何绪,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何旭看她走了,也跟了上去。
你的手恢复得怎么样了?要不要再喷点药。
等到两人进了电梯之后,何绪看了看洛南笙的手,然后问道。
洛南笙下意识地抓住自己昨天被喷过药的地方,看着何绪,不用了,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一天到晚就喜欢说大话,那么严重的伤,一天晚上怎么可能好得了,待会儿再跟我去喷点药。
你不会是因为这药太疼了,所以跟我撒谎说已经好了吧。
何绪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接着狐疑地看洛南笙,眼神透露出不信任。
洛南笙看出了何绪的怀疑,受伤处神经反射性地一跳。
也不知道他那药到底是什么东西,喷的时候冰冰凉凉很舒服,可是等药效上头之后,居然会这么疼。
她昨天回去之后,确实疼了好久才睡着。
本来早上起来已经把这件事忘了,可何绪居然又提起了这茬,洛南笙现在想杀他的心都有。
是是是,我就是怕疼,所以不想喷,行了吧。
何绪原本以为洛南笙会继续和自己对着干,没想到她居然这么爽快就承认了,原本准备好的台词也发挥不出来,瞬间就哑了。
这,这和说好的怎么不一样啊?就在两人互相拌嘴的时候,电梯也到达了一层。
洛南笙抢先走了出去,就像后面有什么恶鬼在追着一样。
何绪看着洛南笙跑了,回过神来,跟着走了出去。
喷药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
……这就是你在调查上看到的那两姐妹的坟墓吗?洛神看着眼前的两座新坟,扭头去问站在旁边的何绪。
何绪点了点头,应声说是。
这里在不久之前似乎有人刚来祭拜过。
洛南笙蹲下身去,伸手碾了碾墓碑前烧成灰烬的纸,然后说道。
你怎么知道?何绪疑惑。
你自己来试,这纸才刚烧过没多久,还有余温。
洛南笙边说边站起身来。
何绪看了看那堆烧尽的纸灰,黑漆漆的,并不想把自己的手也染黑。
算了算了,我才不要碰,反正你已经试过了。
洛南笙无语,何绪这洁癖还真犯的是时候。
看到洛南笙嫌弃的眼神,何绪又委屈起来。
但他是真的不想去碰到那些纸灰。
你说是谁会来祭拜她们两个?洛南笙没有在这件事上纠结,而是问出了另一件事。
何绪听完这话,瞬间也把刚才的事抛之脑后,细细思索洛南笙问的这个问题。
按理来说,现在还不到祭拜她们的时候,应该不会有人来祭拜。
而且我们在镜中世界看到过,这两个女孩子的亲人全部死光了,在村子里也没有什么交好之人,怎么会有人来祭拜她们呢?何绪细细分析着,然后把自己也搞得有些迷糊了。
你忘了还有一个人?洛南笙淡淡地说道。
谁?这人我们不是昨天就见过吗?洛南笙挑眉看他。
你是说李大福的儿子?不可能吧,难道你忘记我们在镜中世界看到的啦,这李大福的儿子完全就是欺负这两姐妹的帮凶啊,他怎么会来祭拜她们呢?何绪一脸的不可置信。
这就要去问他本人了?洛南笙答道。
你什么意思?何绪看着洛南笙,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说出这样的话。
我们去李大福家看看。
洛南笙没有解释,转头边走边说。
何绪跟上她的脚步,在旁边叽叽喳喳询问。
洛南笙笑而不答。
两人越走越远,只余两座孤坟相互依偎,就如同少时两人相互陪伴,死后亦然。
洛南笙和何绪很快就来到了李大福的家。
说来这村子也怪,明明人挺多,可是每家每户隔得还挺远。
并且,在李大福帮助村子致富之后,很多人都离开了村子去外面谋出路,这村子只留下很多老人。
因此洛南笙和何绪一路走来,并没有看到多少人。
他们顺利地来到了李大福的家,然后停在了大门外。
看起来这李大福发财之后,应该是把他家重新翻修过,因为眼前的屋子和他们在镜中世界看到的完全是两个样。
我们要怎么进去?难不成翻进去?等到两人停下之后,何绪转头问旁边的洛南笙。
然后也不知道他脑补了什么东西,大惊小怪地喊道。
我告诉你这可不行啊,我们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可不能干这种违法乱纪的事。
洛南笙无语,直接给了他一个大白眼,然后走上前去按下房前的门铃。
你这是在干什么?这屋子里不是没人吗?何绪看到洛南笙去按门铃,十分不解。
但是洛南笙没有理他,一声没有回应,接着又按了第二声,第三声。
等到她按到第五声的时候,他们身前的房门突然传来咔嚓一声,然后门就开了。
开门的声音吓到了何绪,他差点就从门前的台阶上摔了下去,还好洛南笙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
这屋子不会闹鬼吧?等到站稳之后,何绪哆哆嗦嗦地问洛南笙,然后还往她背后挪了挪,似乎眼前这敞开的大门是一只张口吃人的怪物。
洛南笙看着他的熊样,直接就无语了,随后不再管他,往里走去。
哎,你别走呀,小心里面有危险。
何绪看到洛南笙往里走,拉住了她不让她进去。
放心吧,没事儿的。
洛南笙安抚地说的,轻轻挣脱何绪的手,走了进去。
你还说我乱来,我看你才乱来。
何绪看到洛南笙走进去,忍不住吐槽道,接着还是不放心地跟了上去。
两人进去之后,看到院子里堆满了落叶,应该是很久没人回来居住了。
洛南笙直直地往院子的某一个方向走去。
何绪在旁边小心翼翼地跟着。
二人很快来到了一楼客厅,等他们站到门口之后,就看到房门大开,里面正坐着一个人。
定睛看去,这人不是昨天跑掉的李大福儿子又是谁。
看到他正坐在屋内的沙发上,何绪立马拉住了洛南笙,挡在了她的前面。
洛南笙看到他,有些莫名其妙。
刚才在门口的时候何绪不还躲在自己背后吗?怎么突然就转性了?你是不是李大福的儿子李轩?何绪看着屋内的人,然后大声地问道。
那个人没有说话,目光专注地看着自己手上拿着的书。
何绪见他不理自己,再一次加大音量问了一遍。
可是那人还是没有理他。
这时洛南笙从他后面走了出来,站到何绪的前面。
那两姐妹坟墓前的纸钱是你烧的吧。
这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洛南笙的话终于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抬起头来看着两人。
你们也来得太快了,我原本想着把这本书看完的。
李轩轻柔地说道,然后念念不舍地放下自己手中的书。
进来吧,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们。
他说完之后,洛南笙率先就走了进去。
何绪本来是想阻拦的,但是洛南笙速度太快,自己只好跟在她后面也进去了。
等到他们坐下之后,李轩把早就泡好的茶给他们各倒了一杯。
但诡异的是,倒好茶之后,三人之间的气氛却陷入了沉默。
没有一个人抢先开口说话。
何绪有些忍受不住这安静的气氛,于是用手肘碰了碰坐在旁边的洛南笙,示意她说些什么。
洛南笙抬眼看他,他用嘴型示意,快问快问。
洛南笙见状扭头,然后放下了自己手中的茶杯,抬眼看着坐在主位的李轩。
你父亲是你杀的吧?洛南笙本以为李轩会肯定自己的猜测,但他居然摇了摇头。
嗯?自己的猜测居然出错了,洛南笙有些意外。
这不可能,按照她的推测,以及李轩现在的样子,李大福应该就是李轩杀了呀。
虽然我恨他,但是我也不可能真的动手杀我的生生父亲。
如果他不是你杀的,那他为什么会死亡呢?何绪忍不住了,立马开口问道。
我只是送了他一面镜子而已,至于接下来的一切,是死是活全都在他自己一念之间,我明明给了他选择的机会,但看结果,他应该选的不好。
李轩像是有些惋惜,摇着头说道。
一面镜子怎么可能把人弄死,再说了,我们也去那镜子里面看过,还不是好好出来了吗?何绪嘴太快了,居然就这样直接把他们的遭遇说了出来,洛南笙本来想拦住他,但失败。
等到说完之后,何绪才发现有什么不对。
然后有些理亏地看向了坐在旁边的洛南笙,弱弱地缩起了自己的身体。
他好像说错话了。
没想到居然是真的吗?我一直以为把镜子卖给我那人说的是假话,所以把他送给李大福的时候,只是抱着侥幸心理想要试一下,谁知道……李轩听到他说的话之后,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显然何绪说的这件事他还挺意外。
李大福会死,也不完全是因为那面镜子。
镜子是次要原因,主要是因为那两姐妹死亡之后,所产生的怨念附在了李大福的身上,怨念借用镜子之力,让他死亡的。
洛南笙听到何绪已经把他们的遭遇说完之后,也决定不再遮遮掩掩,索性大大方方地把事情的真相说了出来。
听到洛南笙说完之后,李轩神情有些激动,你是说她们死了之后真的变成了鬼,然后还去找那男人报仇了?虽然有一点出入,但你也可以这么认为。
洛南笙道。
你既然知道李大福的死因,还知道是她们两个弄死了他,是不是意味着你能看到她们的鬼魂,那你可不可以让我也见见她们。
李轩的神情更加激动,一边说着一边就要站起身来,抓洛南笙。
何绪见状,瞬间紧张起来,直接就护在了洛南笙前面。
李旭被阻拦之后,也不再上前,只是直勾勾地看着洛南笙。
你的这个要求我恐怕做不到。
我所说的怨念只是她们死后不甘所化,与她们自己本来的灵魂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而且在李大福死之后,这怨念已经消散了,所以你看不到她们。
洛生从何绪身后探出身来,看着李轩说道。
这这样吗,也好,也好,她们前半生过得这样辛苦,能尽早解脱也是幸事。
李轩说完之后,颓然地坐回了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