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一个大男人,哼哼唧唧的。
看你最近的状态,事情已经解决完了?李一泽恢复状态,轻声说道:你应该也看见新闻了,老爷子去了。
他让我留在京都,我不想留下来。
他有他的家庭,我有我的生活,各不打扰就是最好的状态。
顾许言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想通就行,这里一直是你的家。
李一泽重重点头,他们才是他的家人。
顾许言想起一件正事,你不是收到<街舞风暴>的邀约吗?帮我看几个人,以你的视角看能不能收进我们舞社。
把手里的候选名单递给了他。
他翻看了几眼,有点疑惑,你怎么对他们这么熟悉?这你就别管了,照做就是。
......这天,李一泽照常结束练习。
刚出舞社大门,窗外的天已经黑了。
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响起,定睛一瞧,他脚步顿住,盯着屏幕半晌未接。
怎么是他?屏幕一直亮着,明晃晃地显示着:李宗霖内心瞬间五味杂陈,本能意识让他不想接这个电话,屏幕亮了不下三十秒,李一泽划开接通键,手机贴在耳边:喂。
一泽,在忙吗?李一泽冷声道:不是说不要有联系了吗?李宗霖说:说什么傻话,你弟弟跑到海城去找你了。
语气里有一丝着急。
李一泽面色无异,开口接道:找我干什么吗?我们又不认识。
他看见你上了节目,你袁阿姨应该和你说过,你弟弟他很喜欢街舞。
他喜欢就喜欢,关我什么事。
他声音很是平静,波澜不惊,比平常跟陌生人讲话一样有距离感,并没有多亲密,手机那头沉默片刻,紧接着说:我们现在联系不上他,你能不能帮忙找找?闻言,李一泽气笑了:李家那么大的权力,怎么会找不到一个大活人。
他小时候被绑架过,所以现在比较着急。
你要是看见他去找你,告诉我们一声可以吗?他挂断电话,心底泛起一阵凄凉,对我妈不管不顾这么多年,现在儿子丢了,还要让他去帮忙找,可笑至极。
他才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坐着电梯直达一楼,正准备离开,不远处有一个少年正在对着这栋大楼里的人东张西望,像是在等什么人。
与此同时,男孩侧头看来,他很白,五官清秀,有着属于他那个年龄的少年感,停顿片刻继续往前走。
哥哥! 这一声哥哥止住了李一泽准备前进的步伐,只见少年一路小跑到他跟前,你是不是叫李一泽啊?你就是我哥哥嘛?李一泽抬眼看了跟前的少年,这就是刚刚电话里提到的离家出走的孩子?思忖片刻,并不打算理会,绕过他就直接往门外走。
他也一路小跑跟在李一泽身后,哥哥,我叫李茗睿,14岁。
他丝毫不怕李一泽的无视。
终于走出大厅,路灯的光照在李一泽脸上,冷淡着一张脸,眼底的烦躁已经毫不掩饰的展露无遗,你要跟到什么时候?李茗睿苦着一张脸道:哥,我身上的现金都花完了,能不能收留我?李一泽站在他身前两步远处,失笑,李家少爷居然没钱花,说出去不是笑话嘛?眼底一阵寒冷。
我是偷偷出来的,不敢刷卡,怕家里找到。
找到就回去!瞎跑什么。
转身拦了一辆车就上去。
李一泽:你儿子到海城了,派人来接他回去,少烦我。
李宗霖:真的在海城,我马上派人去找。
谢谢你一泽。
这段对话冰冰冷冷,哪里有父子之间的温情。
李一泽回到家,看着屋里的布局,想起了母亲和外公外婆,他们要是能在多好啊,他现在已经是世界冠军了,也准备念完大学了,已经学会照顾自己了,怎么没有一个人陪在他身边了呢。
放下背包,拖着疲惫的身体,穿着衣服站在淋浴器下,努力冲刷掉自己的不开心,眼眶中的眼泪终于止不住的滚落,混着洗澡水一起掉落地板。
不知怎的,他有点羡慕李茗睿,有父母的宠爱,有人关心他的去处,他可能连死了都不会有知道。
这个父亲在他这里就跟摆设一样,他已经过了最需要父爱的年纪了。
半个多小时过去,他终于走出了浴室,换了一个心情。
换上干净的睡衣,打算再看一下几个选手的视频,他还要参加后续的节目,这次要对选手了解地更彻底。
窗外突然电闪雷鸣,下起了暴雨。
他有些走神,不由自主地想起被扔在舞社楼下的李茗睿,他应该去酒店了吧,应该不会傻呆呆地等在原地。
视频也一直看不进去,干脆钻进了被窝,辗转反侧。
第二天一早,天气转好。
李一泽顶着一双大大的熊猫眼去了舞室。
哪曾想,又在楼下遇到了李茗睿,上下打量了他,看来他昨晚没出什么事,白担心了。
消息已经发给李家了,今天应该就会派人过来接他回去了。
哥哥,我能不能去你的舞社看看啊?李茗睿像是忘记了昨天的惨状,依然叽叽喳喳个不停。
你爸今天就来接你回去,赶紧收拾东西走人。
没有啊,爸爸已经同意我留在海城到开学了。
李一泽站在原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里不可置信,他出声说道:你再说一遍? 他怕不是听错了,这老头搞什么鬼,不接他的宝贝儿子回去,袁楹竟然也同意。
既然他有去处,那他白担心了,撂下一句,别跟着我。
就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