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铤川心中腹诽道:小东西,等会儿看你如何收场。
别指望这次会让她,男人有两不让,女人和马。
马场经理亲自过来,毛遂自荐做裁判,为了公平起见,二人都同意。
大白和飓风入闸后,裁判员举旗示意,司闸长放开闸门。
两匹马同时疾驰而去,灵曦左手抓紧缰绳,跟随马的动作及时做出调整。
风声呼呼刮在耳后,这是一种力量与速度的比拼,自由自在,追风逐电。
飓风速度并不慢,刚开始是并驾齐驱,几秒过后,渐有超越趋势。
灵曦扫了眼,夹紧马肚,促使大白能够再快些。
还有最后一百米,她脚下一滑,马镫脱出,眼看就要摔落在地。
俯身抱紧马脖子,大白就像脱缰了一样,疯狂乱窜。
马场经理惊叫出声,再这样下去,非出事故不可。
洛铤川很快策马到她旁边,从飓风上站起,腾空一越,坐到大白上。
感受到后背贴上一具宽阔胸膛,洛铤川揽住她的腰,夺走缰绳,用力一扯,马的速度慢下来。
他有些生气,气她不顾自身安全,还要逞强,这样的技术,还敢跟我比赛?长时间没碰,没想到竟还生疏,灵曦干笑两声,出现点儿小失误。
洛铤川也是拿她没办法,围着马场又转了几圈,过足瘾后,扶着她下马。
这赛终究是没比成。
技术孰高孰低,也已见分晓。
灵曦心道:一定要苦练赢过他。
不过,他会马术倒是未料到,不由开口问,无所不能的洛先生,你几岁会骑马的?他轻睨了她一眼,天生就会。
这话没法儿接了,还真有人狂妄到这地步,毕竟他也有那资本。
洛铤川看她在发呆,食指弯曲在她额头上弹了下,胡思乱想!她皱眉,疼……疼才长记性,以后再敢做没把握的事,看我怎么收拾你!灵曦微弯了唇角,你要怎么……收拾我?他淡淡道,到时候自然便知。
故弄玄虚,灵曦压根就不信他会收拾她……回到洛家别墅,钱丰远远地朝她跑过来,后面还跟着阿离。
灵曦总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就在钱丰开口讲第一句话的时候,她就发现破绽。
洛铤川冷冷地看着他,放肆!我就放肆了,怎么着,你能把我打死吗?钱丰歪着脸嬉笑着。
不同往常,洛铤川也发现端倪,想起在灵微岛上那夜发生的事,心中了然,却是不悦。
你可以试试!墨色眸子盯着他。
黄鼬附在钱丰身上,早就想报之前的仇,一鼓作气说道,你这男人冷厉淡漠又闷骚,我家灵曦是看中你什么了?长得还不如师尊好看……就在他还在喋喋不休说着时,一掌拳风挥在右脸,让他顿时闭了嘴。
钱丰着急的跳起来,你个臭男人,竟敢打我,我要让灵曦大大休了你。
左脸又印上巴掌印,钱丰捂着脸颊,含混不清道,臭男人,你竟敢打我。
洛铤川厌恶地皱皱眉,想死就直说!灵曦见它已经受到教训,慢条斯理道,黄三,是你自己走,还是让我……送你走?灵曦大大,饶命啊,我只是太寂寞了,想说会儿话。
洛铤川冷哼,畜牲都想说人话,真是反了天了!你寂寞,就回你该回的地方吧。
灵曦出声。
钱丰双手作揖,不要啊,人家不要,人家就想待在你身边嘛。
一阵恶寒,洛铤川实在是不想再听下去,一脚踹在他腿上。
双膝跪地,钱丰嗫嚅着唇说,你个死男人,踹之前不会提前知会声?洛铤川的耐心已被消磨殆尽,闭嘴!灵曦拽了拽他的衣袖,别生气,交给我。
她上前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盯着他,还不出来吗?可别怪我不客气。
他竟还哭起来,说这世上已经没有亲人,除了她,已经毫无去处。
再胡搅蛮缠,拖出去扔掉乱葬岗。
她厉声道。
黄三终是被她唬住,不情不愿地退出。
钱丰跪在地上耷拉着头,浑身激灵,抬起头看着并排站立的人,满眼不解,少爷,少夫人……我为什么跪在地上啊?还有刚才那会儿,我去找阿离的时候,突然出现一只不算小的动物,看起来很像黄皮子。
洛铤川立在一旁,没有开口说话。
灵曦说没什么,先回去吧。
钱丰从地面站起,腿有些不听使唤,莫名感到疼痛。
脸颊也是火辣辣的疼,他双手捂住,怎么还有些肿,百思不得其解。
她实在是没有忍住笑了笑,钱丰,你还想要护身符吗?他连连点头,要的要的,少夫人,能多给我几张吗,我想在床头、卧室都贴上,这样就不怕做噩梦了。
好。
灵曦莞尔。
洛铤川瞥过他,本来脑袋就不够灵光,被附过身后更蠢了。
向来精明的管家,怎生出如此资质愚笨的儿子。
都说儿肖母,难道是母亲拉低了孩子智商?洛铤川扫了眼她腹部,不知他最近的迈力,能否一矢中的,直射靶心。
他洛铤川的儿子,定是绝顶聪明,女儿也是机智伶俐。
见他神情淡漠,灵曦主动拉着他的手,轻轻道,我们回吧。
两人转身离去,钱丰又扑通一声跪在那里,眼神空洞,望着天空。
他明明是去找阿离的,意外的见到一只黄皮子,然后……没有然后了。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总感觉怪怪的,可是又想不通,他为什么会跪在地上。
难道是脚滑摔倒了,应该也不至于,还不到那把年纪。
聚精会神在思考,直到一具身影停在他头顶上方。
钱多走过来笑着说,还不到过年,不用给我行这么大的礼。
钱丰很无语,翻了个大白眼,悠悠道,哥,你起开,挡住我头顶上方的云了。
钱多抬头看了眼,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他弟还真是睁着眼说瞎话,也不怕天打雷劈,弟啊,你视力应该有问题,咱有病就早治,不能讳疾忌医啊。
哥,你滚远点儿,别逼我扇你……钱多触了霉头,摸了摸鼻子,灰溜溜的走了。
直到夕阳西下,一人一狐的背影,消失在地平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