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辰的招式速度快,所以自己要寻到他漏洞给他致命一击。
上次提醒过他要留意后背,那么他一定会出剑时往后扫。
如此,我只需要……飘飘了然一笑。
第一剑出招后,她身形一闪,快如闪电,作势向他身后绕去。
后背!煜辰一惊急忙拔剑回扫。
就是现在!飘飘在他左侧急停,轮臂拿剑就往他左手劈,动作又凶又狠。
不好!被骗了!煜辰立刻收剑往左挡。
可飘飘那一剑根本没砍下去,她身形如电,纵跃如飞,回身绕到右侧,撩剑一点。
完了!煜辰来不及回防了。
一抹红艳艳的朱砂印堪堪点在他的右耳垂上。
嗯,还挺好看!飘飘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花飘飘,2分!……啊!花姐牛逼!蛇皮走位!傲岳再一次尖叫出声,任二师叔在身边咳到嗓子冒烟,也不管不顾。
唉呀!用斩空!斩空!年迈沧桑的声音中,藏着掩饰不住的着急和激动。
啊,这又是谁在喊?这声音引得高台和武炼场上的人都纷纷循声望去。
高台之上还另设有单独的看台,用纱帐轻掩着,里面的人虚虚实实看不真切。
听说老掌门陪着贵客坐在里面观战,也不知是哪位贵客竟有如此待遇。
这么说刚才的喊声……竟是纱帐后的掌……掌门?!老掌门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忐忑不安地看了一眼身边这位煞神。
这人周身散发着清贵之气,是怎么在短短数月间,将那些邪派灭门的呢?那人掀起眼皮,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
掌门立刻收回目光,喝了口茶。
唉,这无影宫亦正亦邪,从来不管江湖事,怎么正派选个剑宗都要来呢?难道我元辰剑派如今已是声名远播,令天下人乃至他无影宫都有三分忌惮了吗?想到这儿,掌门面露得意之色,可在看向比试台时,又换上了一副担忧的模样。
臭小子,争点气啊!……煜辰心里很不是滋味。
如果说第一次是自己大意,那刚才确实是自己输在了剑术上。
那就在剑招上见高下吧!他收敛心神,深吸吐纳,亮出了斩空七式的出招姿势——落雁。
该死,她笑什么?!飘飘确实笑了,这个小鸟展翅她可熟悉得很。
当初练斩空的时候,她就无比嫌弃这个亮相,像只老母鸡护崽。
她一度怀疑开阳真君在乱画敷衍她。
高台上有人也看见了她在笑。
她笑什么?赢了两分就了不起了!待会儿有她哭的时候。
啪!啪!两个果子重重地砸在两人的头上。
她们愤怒地回头,发现还是刚才那个贵气小公子。
他的脸更黑了,旁边作陪的五师叔正朝着自己做手势。
两人见状又气鼓鼓地转回了身。
……煜辰不再看她的笑容,大鹏展翅,欺身而近。
对面少女毫不畏惧迎了上来。
素白的衣裙在随风舞动,她足尖轻点,纵身一跃,长剑划过地面,带出漫天飞扬的尘土。
她直冲上前,双手一挥,长剑猛劈煜辰面门,如迅雷不及掩耳。
所有的力量都凝聚到剑上,不留后招变化的余地,充满一往无回的气势。
咔嚓!煜辰的木剑竟被她生生劈开……胸前一阵刺痛传来。
啊!花姐我的神!花姐厉害!两声尖叫同时从高台传来。
咦?还有谁也在叫?傲岳环顾四周,想看看这位跟自己一样有眼光的是哪位仁兄,就对上了不远处一位锦衣少年的眼睛。
是他啊。
张放大喊出声,心里着实痛快。
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尖叫声将场边判官的游魂拉了回来。
花……花飘飘,3分,胜!晋……晋级决赛!煜辰痴痴地看着自己手中的断剑,这……怎么可能……你这第七式落雁是打不过我的。
对面少女的声音一字不落的传入耳中。
我这是斩空第十式——落日。
……什么?!斩空第十式!纱帐中,掌门站了起来,双目圆瞪,枯老的手紧紧抓住椅子扶手。
他就说怎么这一招看起来如此眼熟,竟……竟是他曾在前任剑宗对战洗髓阁时所见到的。
原来这就是斩空的最后一式!他自己不是剑宗,并不会所有的斩空招式。
而他已经将所学最厉害的招式教给了煜辰,这丫头又从哪里学到的?怎么可能……她怎么会……难道……前任剑宗隐退后教给了她?他想不通。
……大师兄,你可是被这丫头蛊惑,故意让着她?!一个发髻簪花的女子冲着比试台大喊,她死都不相信大师兄会输。
周媛媛,我撕烂你的臭嘴!你哪里看见花姐需要他让了!傲岳简直心中作呕,这些人真是眼盲心也瞎。
大师兄。
飘飘昂头看了一眼高台,轻声笑了。
她掷地有声地问对面的人:你可是暗恋我?以前的多番拒绝都是欲擒故纵吗?嘶……疯了疯了!这女人在干什么?!高台上的看客们要疯了,下面的煜辰也疯了。
你,你胡……胡说什么!他的脸红了又白,哑着嗓子低吼出声。
大家都听到了吧!飘飘昂首挺胸,目光灼灼:赛场无兄弟,无男女之别。
大师兄根本就对我没意思,怎么可能让我!何况青青师姐还在那边等着他的好消息呢!若不信、不服,可以再战。
我花飘飘愿意奉陪!……一时间无人出声。
只有风呼呼从耳边刮过。
……不必了,我技不如人,输了。
煜辰闭了闭眼,艰难开口。
他扔了断剑,一步步走出赛场。
行至武炼场出口时,他回头看了看场上,那少女裙摆飞扬,肆意地笑着。
真耀眼啊!他的心砰砰狂跳,声如擂鼓。
……输了,输了……掌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所有的希望都放在这个弟子身上,可他居然连决赛都没进,输给了一个丫头。
掌门不住地晃着脑袋,双唇发颤:不……不……啪!旁边有人将茶杯拍碎在了桌上。
掌门吓了一跳,终于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又失态了,他偷偷侧头看去。
那人目光微冷,似乎带着一丝愠怒。
啊?他……好像生气了?是不是自己几次失态惹烦了他?掌门打了个寒颤,小心地问道:陆宫主,可是有什么地方我们招待不周?掌门大人。
清冷的声音响起,让人不寒而栗。
贵派的饭食着实清淡了些,多加点鸡腿、排骨、猪肘和……瓜子吧。
啊?哦哦,好的,我这就让他们去准备。
掌门忙不迭应下。
怪了,他也不吃咱们食堂的饭菜啊,再说,瓜子……算什么饭食!算了算了,咱也不敢问,咱也不敢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