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早就知道采花贼不是一个人了?飘飘眨着眼睛,一脸好奇。
月初晚上那两起案子,几乎是同时发生的,一个人如何有分身之术?谢渊耐心地替她一一解答着疑惑。
他们盗了夫子的手稿和私印,以此栽赃。
刚才那些黑衣人……其实是衙门的暗卫,他们会把犯人带回去审查的。
如今乡试在即,污蔑夫子,应是竞争对手想借机影响学院学子发挥,使的龌龊手段。
飘飘专心地听着,不由得攥紧了谢渊的手,担心道:那你可千万别被他们影响了!晚上尽量别出门了,你……生得这般好看,万一遇上歹人怎么办!谢渊紧紧牵着她的手,双眼亮亮地看着她:那飘飘阿姐可要保护好我哦!最好是……贴身守护!嗯。
飘飘觉得自己肩上的责任无比重大,她郑重地点了点头,却没有听出对方的小心思。
谢渊眼中闪着灵动的光,唇角飞扬,令人炫目。
飘飘一时看得痴了,走到了家门口仍不自知。
还是谢渊提醒她该回家了,她才反应过来。
不行,他这么好看,怎么能让他一个人回去!飘飘执拗地非要送谢渊回家,两人又只得走出巷子,到了谢渊家门口。
直到看见谢渊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她才长舒一口气,回了家。
谢渊又默默跟着送了她进家门,这才又往回走。
你们俩要走几个来回?!腻不腻歪啊!巷子口树下斜靠着一位青年男子,满脸哀怨。
谢渊轻哼一声,扭头就走。
喂!好歹今天我帮忙扶了嫂子,怎么一点好处都没捞到啊!青年一边跟了上去,一边嘟着嘴念叨:我也太惨了吧,回来帮个忙,却被嫂子又摔又骂,被你瞪,回头还要被阿飞那帮小子耻笑……知道是你嫂子,你还敢摸她裙子。
谢渊冷冷地回道。
???谢景满脸问号:哥,她自个儿穿条裙子连路都不会走,左脚踩右脚的,我不帮她把裙角拉出来,她跌倒在地上,你不也要揍我!也不知道你看上她哪儿了,脾气大力气也大……他摸了摸鼻子,不解道:不就是长得好看点儿吗,京中比她好看的也有啊……你看了多久?谢景一愣,看着谢渊突然阴沉的脸,慌忙摆手:没有没有,我就瞄了一眼……没看清!最好是。
谢渊盯着他的眼睛,不该看的别乱看。
我哪敢啊!你要清算也得先找,她那从小定亲的未婚夫,不是吗……谢景捂着胸口,他这大哥面上看着人畜无害,实则……令人胆寒。
查清楚了,就是王丞相那帮人,想把岑珏从华阳县搞走,给你添添堵。
他一边打量着谢渊的神色,一边开口道。
哼,是挺添堵的。
对吧,王丞相那些人真以为自己……什么未婚夫,听着心烦。
啊???……两天后,岑夫子便回到了学堂。
衙门的审案公告也贴满了大街小巷,还了夫子一个清白。
这次的办案效率倒还真是快。
飘飘在心中一边为衙门竖起大拇指,一边又有些感伤。
岑夫子要走了,他才来学堂不久就遇上了这等事,京中怜惜人才,又将他招了回去。
学堂又来了个新的老夫子,胡须头发都一片花白的那种……怎么,王夫子没有岑夫子好看,你很失望?谢渊没好气地问她。
哪、哪有……反正也没人能比你好看,你不走就行。
飘飘忙点头哈腰,讨好地笑道。
谢渊的脸色这才由阴转晴,扔给她一包吃食。
是的,岑夫子走后,飘飘的学习兴致又逐渐被吃食的诱惑所取代。
除了吃食,她还迷上了……说来有些羞耻,这些年,她发现谢渊越长越好看了。
尤其是那晚月光下的惊艳一瞥,自那之后,她总忍不住偷看他。
有时候夫子讲学,她把书卷立起来,自己趴在后面,表面上是假装睡觉,实则在偷看谢渊那完美无瑕的侧颜。
还好谢渊一向学习认真,不曾发现自己的小心思。
除了自己偷看,她还不喜欢别人看谢渊。
如果哪个男学子多看了谢渊两眼,下课便会被飘飘拉去谈(恐)心(吓)。
至于女学子,让她感到奇怪的是,居然没有发现女学子偷看谢渊,这就离谱!招娣说是谢渊放了狠话,凶了她们。
飘飘才不信,谢渊那么温良乖顺,怎么会凶别人呢……直到有一天,招娣慌慌张张地告诉她,说看见有女弟子在后山拦住了谢渊。
她俩偷偷摸摸溜了过去,正好看见一个女学子红着脸递给谢渊一方手绢。
谢渊看也没看,转身就走,却听见那女子大声说:是因为朱飘飘吗?我爹是华阳县主,我才不怕她,她算个什么东西!啊!敢情这家伙每次都拿她当挡箭牌,把女生吓唬走的啊!飘飘捏了捏拳头。
你又算什么东西?谢渊回头,面色阴郁的可怕:还敢把东西放我抽屉。
可……可你不是没有收,还、还踩了一脚吗!女学子快哭了,双目含泪,我见犹怜。
是啊,脏了我的脚,只好用你弟的脚还偿还了。
谢谢薄唇轻启,语气森寒。
什么!女学子浑身冰凉,前几日她弟弟被人打断了一条腿,竟是因为这?!她的嘴唇也不由自主哆嗦起来:那、那飘飘……还把吃剩的小食放你抽屉……你怎么不……你也配跟她比?谢渊冷冷扔下一句,迈开他那双大长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只留下那吓得哭坐在地上的女弟子。
原来招娣说他凶是真的啊!飘飘从未见过谢渊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过话,这才认识到他还有这么冰冷的一面。
以致于回到学堂,她都不敢把吃剩的小食往他桌子里塞了。
正当她准备把吃完的果核,往自己抽屉里塞的时候,旁边一只玉石般的手伸了过来,将她手中的果核拿走,放到了自己的抽屉里。
咳咳、不……不用麻烦了。
她差点被嘴里的果子噎住。
一杯水又递了过来,谢渊不冷不热的声音响起:吃了又放回去,不嫌脏?怕你嫌脏。
以前朝我头上扔香蕉皮的时候怎么不嫌脏?谢渊掀起眼皮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这人!小时候的事也翻出来讲。
又不是故意的,谁让他刚好路过垃圾桶呢!飘飘抿了抿嘴,不敢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