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愣住,反应不过来,傻傻地啊了一声。
下一秒,她就被他拦腰抱起。
陆瑾瞪圆眼睛,这是…这是干嘛?她红了脸,心跳加速,手不知道放哪,嘴里胡言乱语:我…我们还没和好呢,我还在生气,你抱我干嘛?顾钧尧冷冷一撇怀中的女孩,对方特助说:拿好药,去开车。
哦,好的,马上去饶是方特助这几年跟着顾钧尧在商场上摸爬滚打,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此时他傻眼了,总裁什么时候对女人这么亲近过?不过,这是好事啊。
方特助边走边想,越想越开心,总裁这棵孤木终于要开花了。
苏南医生饶有兴致地看着好友抱着女孩走出门口,还说他胡说八道,现在看看是谁口是心非。
想起好友终于有归宿了,他心落了下来。
他是真的为他开心,不再独自一人,不再孤独终老。
陆瑾头埋在顾钧尧的怀里,双手尽可能地遮住脸颊,时不时从指缝看周围有没有人看着。
医院来来往往都是人,陆瑾总觉得别人在看他们,透过指缝刚好看到一个秃头中年男子猥琐地看过来,她急急地对他说顾大哥,放我下来吧,我自己可以走,这么多人看着呢。
顾钧尧没有答应,径直走着。
女孩就像一条鱼在他怀里扑腾,可惜太小,折腾不起什么浪花,他牢牢地抱着,很快到了停车场。
方特助已经在车门边候着,他一鼓作气把她抱进座位,关上门,再来到另一边上车。
尽管陆瑾很轻,他抱得很轻松,但天气炎热,他还是出了一身汗,他摘掉口罩,用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汗,就打开电脑看了起来,自始自终没有再看她一眼。
陆瑾并不是迟钝的人,所以她知道顾钧尧生气了,他在生气什么啊?不是她在生他气吗?怎么调转过来了,陆瑾莫名其妙。
男人又是个嘴锯葫芦,什么都不说,真是令人头大。
她想破脑袋都不知道为什么,只好求助外援,她昨天加了柳枝的微信。
陆瑾拿出手机噼里啪啦打了一大段字给柳枝,也不知道柳枝在睡觉还是在认真上课。
过了几分钟,柳枝才回复,看看时间,下课了。
柳枝:你没事吧?陆瑾:没事,没伤到骨头,就是需要休养几天,脚不能用力。
柳枝:那我要好好上课,帮你整理好详细的笔记。
陆瑾:不用,我明天上学,就腿划了个口子,不用大惊小怪。
那头的柳枝把眼翻上天,吁了口气:所以你知道你的顾大哥在生气什么了吗?你一点都不爱护自己,什么叫就划了口子,伤筋动骨一百天,医生说了要好好修养,你就安心在家休养。
叮咚,柳枝又发一段字过来:想想中午,现在我都心有余悸,你一上来就盖了苟芸晴一巴掌,我都吓倒了,我以为你会避开,毕竟你相比于高大的苟芸晴,你就像只蚂蚁一样弱小,结果你人小却勇猛地像只老虎。
柳枝:很酷,但最好能避开就避开,伤到自己不值得,别人也会担心你受伤。
当然不能避开,我们也不怂,打到她们不敢再惹你。
陆瑾垂眸看着手机,定定地想了很久,在她的世界,弱肉强食是真理,她才能在流言蜚语和欺负她们孤女寡母当中,无人再敢轻视她们,摸到她们门口,每天都担惊受怕。
那时能帮你的人少之又少,她只能靠自己,想想有时候压力确实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现在不一样了,她幸运地遇到了一个可爱的人,他很强大,以至于在教导主任办公室里的富太太们大气不敢出。
现在想想,如果没有顾钧尧,学校真的会轻飘飘揭过,甚至会被退学。
她转头看向蹙着眉头认真工作的顾钧尧,她会心地笑了笑,原来他是在担心她,工作那么忙也要亲自来一趟。
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帅最撩人,她们没说错,颜控晚期陆瑾看迷了眼。
其实顾钧尧看着报表,却一个数字都看不进去。
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会被一个仅仅见过几面,相处只有两天的普普通通的女孩扰乱了心神。
余光瞧着女孩在一旁悠然自得地玩着手机,只有他在这里庸人自扰,他心里升起一股烦躁。
想着想着,耳边传来女孩清脆的声音,像泉水叮咚叮咚一样悦耳。
陆瑾语气郑重:顾大哥,对不起,我现在知道了你是在担心我,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让自己受伤了,学会忍一下寻求帮助。
但如果别人得寸进尺,我会奉陪到底,受伤会在所难免,希望你谅解。
说他担心她?顾钧尧一口否认:我不是在担心你…不对,我担心你是因为你是管家爷爷的孙女。
他肯定地点点头对,就是这样。
他想通了,接着说:我说你,是因为这间学校的学生大多都有钱有势,学校看碟下菜,你一时冲动单靠自己,吃亏的是你自己。
有时候依靠一下别人不是什么坏事。
突然,他的话很多还有,你老是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认为只有头破血流才值得认真对待,这是错误的想法。
顾钧尧从头到尾都没有看陆瑾,陆瑾则看着他毫无瑕疵的侧脸,嘴巴张张合合,她惊讶顾钧尧今天话多了不少,会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陆瑾眨眨眼,诚恳向他道歉:我明白了,顾大哥,我会深刻反省,多动脑少动手,哪怕一丁点病,我都会好好对待。
顾钧尧看了她好几眼,不知道有没有相信。
突然,轿车一个急刹,陆瑾人小身轻,惯性导致她一下子歪向顾钧尧,倒进了他怀里。
身材高大的顾钧尧下盘稳健,大长腿撑住地面,眼疾手快地一手拿起电脑,一手接住歪向他的陆瑾,马尾擦过脸颊,痒痒的,随风而来还有少女的馨香争先恐后钻进了鼻孔里,他脸噌地红了。
陆瑾也没好到哪里去,她整个头趴在了顾钧尧的腿上,纤手抓着人家大腿,很紧。
她通红着脸慌里慌张地爬起来,手忙脚乱中不知道抓到了什么,硬硬的软软的。
男人发出一声闷哼,表情痛苦难耐。
陆瑾坐起来后,先整理歪斜的衣服整理凌乱的头发,余光瞄到男人一脸痛苦的表情,她以为撞到他,顿时紧张起来:顾…大哥,你没事吧?我…撞到你哪里了吗?对不起,要不要掉头去医院?顾钧尧闭上眼,等待痛劲缓过去。
陆瑾看着顾钧尧憋红的脸,一只手捂着羞耻部位,终于发觉她刚才抓到的是什么,脸色爆红,嘴巴张张合合,想说对不起却支支吾吾连不成句。
前面开车的方特助连连道歉:老板,小…陆小姐,你们没事吧。
陆瑾啊了一声,说:我没事,就是顾大哥…顾钧尧冷声打断她:发生什么事了。
方特助回答:一只狸花猫突然窜出来,我才急忙踩了刹车。
顾钧尧问了句:猫有没有受伤?刹车及时,没有撞到,猫已经跑掉了。
顾钧尧嗯了声,疲惫地说:开车吧。
车子重新启动。
陆瑾尴尬地挠挠脸,挣扎了一小会,小心翼翼地凑过去:顾大哥,你真的不用去医院吗?不看不要紧吗?顾钧尧撩开眼皮,一个眼刀甩了过去,陆瑾讪讪地用手作了个闭嘴动作,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