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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看林太太的本事了

2025-03-31 13:15:54

林宗易从楼道拖着我,一直拖到四楼,拖进卧室,我左脚的高跟鞋也掉在电梯里,晃得一阵反胃,喝下的酒混合晚餐全都涌上来,一时狼狈至极。

他猛地一推,我踉跄扑倒,磕在深棕色的雕花床头,整个人被弹力撞翻在地,他拽起我,望着我此刻的样子。

苏姐听到动静闯进门,先生!林宗易头也不回,不用你管。

我醉眼迷离,嘴角的污秽淌落他手背,空气中弥漫一股刺鼻的酒味,我没吭声。

林宗易俯下身,唇吻我额头的淤青,我不由一哆嗦,他旋即手一松,我又重重跌回地上。

林宗易同样压抑着情绪,他发力扯开衬衫,纽扣顷刻间全部崩断,他双手插进西裤口袋,走远几步背对我,把她丢浴缸,放冷水。

苏姐手足无措,冷水?太太刚生产完三个月,哪受得住冷水啊。

一句生产,更是触了林宗易最隐晦禁忌的逆鳞,他走回来,手臂夹着我丢进浴缸,他拧开水龙头,源源不断的冷水流出,浸泡过我的小腿,腰腹,最后吞噬至胸口。

醒酒了吗?林太太还陪男人跳舞吗?还明目张胆打我的脸面吗。

我呛得咳嗽,双目紧闭。

他继续放水,直接淹没我头顶,我往外爬,脚掌在缸底虚浮着,压根站不稳,爬几次栽几次,手脚泡得肿胀了,林宗易才捞起我,我发丝缠住他手腕,像破碎的豆腐。

你实在不是一个安分惜福的女人。

他抚摸我煞白的面孔,曾经林太太的聪明狡诈确实很吸引我,可现在看久了,也就那么回事,男人更想要一个听话的妻子,而不是满腹诡计的带刺野玫瑰。

林宗易帮我醒了半个小时酒,洗澡又喂西瓜汁,才把我放回床上。

他全身也溅湿了,站在一片黑暗里,拆开烟盒,李渊掏出打火机焚上,林董,安排太太入职吗。

林宗易倚着门,他没抽,只凝视着燃烧的火苗,客厅的落地窗敞开,穿堂风吹得烟头忽明忽灭,诡异又莫测。

太太没有大道行,可小花招一堆,如今程泽又惯着她,什么都依,倒不如您先顺了她的心意,安排在人事部负责招聘,这点权力她折腾不出什么风浪。

林宗易面色波澜不惊,狠吸了一大口烟,冯斯乾还在滨城。

反正没在江城露面。

他和周德元之间挺古怪的,他和孟绮云也不对劲。

林宗易掸了掸烟灰,冯斯乾很可能承诺帮周德元扳倒一个敌人,周德元才从王家那里保了他。

冯斯乾参与到他们圈子的争斗中,担心周德元卸磨杀驴,才捏住孟绮云制衡他,根本不是以孟绮云为梯子攀附周家,恋情可能也是冯斯乾放出的烟雾弹。

李渊说,放出烟雾弹迷惑谁呢。

林宗易朝房梁吹出一缕烟,语速不紧不慢,迷惑他要扳倒的人。

林宗易当晚睡在了客房,第二天早晨我去餐厅,他正坐在椅子上等我,我故作害怕,向后退。

林宗易审视我的反应,林太太怕什么。

我楚楚可怜,我昨晚...你昨晚醉了。

他漫不经心倒豆浆,床头柜的感冒药吃了吗。

我说,我没感冒,水温不是很冷。

他似笑非笑放下豆浆壶,林太太醉得神志不清,还记得自己洗了冷水澡。

糟糕,险些露馅。

我眼珠不着痕迹一转,我裙子上有吐了的脏东西,我问了苏姐,她说你照顾我一夜。

他淡淡嗯,丈夫理应照顾妻子。

我走过去,从后面环住他肩膀,宗易,你生气吗。

他偏头,你说呢?我委屈极了,我又吐又冷,可难受了。

他余光里是我乖巧依附他的模样,大约磨软了他,他也消了气,林宗易转过身,额头还痛吗。

我眼眶发红,痛死了,痛得睡不着。

他闷笑,你睡得很香。

我拉他手,你摸,都肿了。

他默不作声,指腹温柔捻着淤青。

我一脸迷茫,宗易,是不是我滑倒了磕破的,在浴室吗?林宗易没出声,他拥住我,长记性吗。

我小而软,在他怀中像一团绵绵的云,我是程泽的秘书啊,他带我应酬,我哪能缺席,月薪一万呢。

他垂眸打量我,还敢提他,折腾上瘾了是吗。

我这一出轰轰烈烈的闹剧,总算没白搞,林宗易答应了。

周一他带着我去公司入职,车停在距离索文大楼几百米的十字路口,等绿灯的工夫,一个女乞丐迈下人行道,拍打挡风玻璃,李渊没理会,乞丐举起一枚信封,指了指后座林宗易,比划口型——林董的信。

她绕过车头,走向我这侧车门,李渊正要降下车窗,我制止他,别动。

我吩咐李渊,开一条缝,再迅速升上。

李渊食指摁住按钮,才开了一寸,女人摸出一个盛满液体的瓶子,瞬间朝我泼下来,我立刻撇头,林宗易眼疾手快撩开西装下摆,裹住我护在怀里,扣住她!玻璃上的一滩泡沫呲呲冒着白烟,是高纯度的浓硫酸。

我惊魂未定,死死地抓着身下的坐垫,宗易——林宗易搂着我,脸色也阴沉到极点。

李渊一把擒住女人,夺下她攥着的空瓶,谁收买你对林太太下手?女人慌神了,结结巴巴说不知道瓶子里是什么,有人出一千块钱,让她泼我。

我含着哭腔,防着所有敌人,谁会防一个不起眼的乞丐,太毒了。

林宗易也明白,这招利用疏忽做文章,计划越简洁漏洞越少,成功当然好,失败也没损失。

李渊征询他的意见,是否送局子进行调查。

林宗易摇下他那边的后窗,拿寇媛的照片。

李渊打开手机,给女人指认,女人说不是,林宗易沉默了一会儿,拿王晴娜的。

李渊一怔,王小姐不会亲自出面吧?林宗易盯着几乎烧变形的车门,她性格傲,一旦决定做什么,不屑藏在幕后,她算准没人能奈何她。

李渊把王晴娜的相片给女人看,女人点头,是她,戴着墨镜,来桥洞找我的。

林宗易面无表情升起车窗,彻底关严的一刻,他闭上眼。

李渊等了好半晌,都没定论,他走到我这边,林董,怎么处置。

林宗易沉声说,放了她。

我脊背一僵,从他臂弯内抽离,舍不得和孩子妈当面对质吗。

我捂住鼻子,毕竟没伤到,不如念在旧情放她一马。

林宗易整理着西服,林太太如此贤惠大度,看来我没娶错人。

他下车,我也紧随其后,李渊留下处理后续。

林宗易没解释为什么不追究王晴娜,应该和我的揣测吻合,我毫发无损,报警了也是轻拿轻放,除非他新仇旧账一起算,可冲着林恒,他不会做绝。

乘电梯上7楼时,我问林宗易,如果我被硫酸毁容了,王晴娜会是什么下场。

他看着电梯门上投射的映像,她真伤着你了,我会出手。

我和他对视,这次没伤着,是我警惕,不是她手软。

林宗易视线定格在投影上,直到电梯门拉开,韩卿,你得到了她最渴望的。

他走出,进入过道尽头的办公室,我按下8楼,眼底浮着浅笑,影视基地雇佣的十八线演员,演技是不错,乞丐扮得真像,不枉费我花一千块。

林宗易没深究不代表他不厌恶王晴娜背后出阴招,林恒是不可能留在她身边了。

我上任的第一件事,招聘。

人事部的陶秘书捧着历届的招聘启事进来办公室,林太太,招聘岗位是三名行程助理,有什么要求?林宗易挺深谋远虑,他连员工都不招,只招行程助理,给上司干粗活的,没多大用处,纯粹哄着我玩。

我修剪番茄花的叶子,条件是壮实,牛犊子似的,个头矮,最高别超过一米五。

她顿时呆住。

我挥手,快去,高薪聘请,宗易嗜好这款。

她疑惑,林董嗜好...我语重心长,小陶啊,我是他妻子,我能不了解吗?男人的特殊癖好不能轻易对外暴露。

陶秘书欲言又止朝门口走,我叫住她,保密啊,泄露人事机密,我可开除你。

我虽然交给陶冰冰了,但我估计不会太满意,所以留后手了,让蒋芸搜罗,她交出的三个,最苗条的191斤,最壮实的241斤。

我问蒋芸在哪淘换的,她说在减肥中心,刚开始减,正在巅峰状态。

我立即带她们杀去董事长办公室,她们见到风流倜傥的林宗易,眼都直了。

我提醒她们,规矩忘了吗?她们嗓门豁亮,高喊林董,放眼望去,像奥运会的相扑队员入场仪式。

林宗易后仰,靠着椅背,示意汇报工作的高层出去,他含笑问我,卿卿,表演什么节目,摔跤吗。

我懊恼得奶声奶气,我招聘的员工啊!林宗易看了她们一眼,又看了我一眼,他略微错愕,笑容当即一收,什么。

我看向李渊,李秘书下达人事部的招聘任务呀,要三个行程助理。

一星期到岗,我两天就解决了。

我喜滋滋讨表扬,宗易,我厉害吗?林宗易皱着眉头,李渊也震惊,保安十分钟前联系我,有砸场子的女保镖上楼了,我说没人敢在索文闹事。

林宗易极为深沉眯着眼,显然识破了我的意图,他一言不发按摩太阳穴,良久才说,这是跟着林太太来砸我办公室了吗。

我装听不见,挨个分配她们,这个去财务部,这个去市场部。

我把241的女人领到林宗易面前,宗易,我精挑细选一个最棒的,做你的生活助理。

女人很配合,作出颠勺的姿势,林董,我会做饭,我以前干食堂,鲁菜大掌勺。

我憋住笑,偷瞄林宗易,他上下梭巡女人,经常尝菜吗。

我高兴鼓掌,尝啊,她每顿饭自己都尝半锅。

林宗易揭过指缝,目光讳莫如深,我看出来了。

我指挥女人,转个圈,360度,林董全方位面试你。

她当场就转,大腿差点把林宗易的办公桌顶翻,他扶稳桌沿,揉太阳穴的手指更用力了,行了。

李渊立马朝女人招手,将她带出办公室,从外面关上门。

我托腮半蹲,满是期待问,宗易,我的良苦用心你喜欢吗?我希望你没病没灾的,吃好喝好。

林宗易注视我,脸上喜怒不明,真的吗。

我握住他手,宗易,自从结婚,我闯了不少祸,你的名声也被我糟蹋得差不多了。

林宗易松了松领带,似乎有点头疼,可面对我柔情无辜的忏悔和这张纯情天真的面庞,他终究没开口。

我一本正经说,我想改过自新。

林宗易再次望向我,怎样改。

我趴在他膝盖,当你的贤内助,给你煮饭。

他抬起我下巴,眉间是似有若无的笑意,又打算下什么药。

我自顾自说,开车接送你上下班。

然后林太太在路上捅娄子,把我送进交警大队吗。

我急了,我给你洗衣服总行吧?他掌心扣住我,很轻,更像逗弄一只犯性的小宠物,裤子涂上胶,活生生粘掉我臀上的皮,在医院曝光闹出笑话,对吗。

别说,他还真猜得八九不离十,我没忍住,噗嗤笑出声,宗易,你不相信我啊。

他伸手一拉,将我抱在腿上,林太太口中的改过自新,蒙别人行,却蒙不了我。

我温驯偎在他胸膛,宗易,我不想在人事部。

我央求他,我只想去市场部谈项目,应酬饭局。

滨城娱乐会馆的盈利,我必须在市场部才能接触到,财务部其实没什么内幕,林宗易的对手那么多,冯斯乾也暗中盯索文几年了,索文从没出过事,由此可见他对外的账面很干净,得从市场部入手。

林宗易的指尖拂过我发梢,真想去?我撒着娇嗯了声,小项目交给我行吗,我练练手,我有正事做,就不给你惹祸了。

林宗易望着我,神色阴晴难辨,我看林太太是准备惹一桩大祸。

你不信算了。

我沉下脸就走。

韩卿。

他喊我名字,我驻足回头。

他眼神耐人寻味凝望我,我对你的耐心和兴趣,在认识你时,就达到最高峰,这意味你什么,你懂吗。

他叼着一根烟,意味月满则亏,每天都在走下坡。

我笑了笑,宗易,我一早清楚,你对我只是利用和征服欲作祟,不是爱情。

林宗易唇角挂着一丝放浪的调笑,女人的保质期,是凭借自己手段维持和延长,就看林太太的本事了。

我没说话,离开办公室,在走廊拦住迎面而来的李渊,助理呢?他立正站好,在食堂,重操旧业。

我莞尔,给李秘书添麻烦了。

我越过他,扬长而去。

司机载着我开出车库,蒋芸的电话就追来了,问我下一步作战方案。

我打呵欠,目的达成了,休战。

蒋芸不可思议,林宗易投降了啊?他是真挺爱你的。

我眺望窗外,你明白风流的浪子是握不住的沙,这个情场真理吗?当你没了挑战性,他比任何男人腻得都快。

而且他痛恶你,痛恶你当初吊着他的胃口,践踏他的底线,戏耍他。

蒋芸静默。

我很畏惧那种生活,由于我的价值被捆绑住,可相看两厌。

一旦我没价值了,我会面临什么处境。

蒋芸说,所以你千方百计刨他最致命的底细,留条后路。

我回答,算是。

汽车这时拐弯,我无意一瞥,发现了冯斯乾的身影,他从一扇朱红色的木门出来,同行的是两名穿制服的公职人员,看肩章的显示,级别不低,其中一位稍年轻的冲冯斯乾敬了一个礼,又握了手,年长的也握了手,各自上车,驶向相反的方向。

冯斯乾的车速极慢,茶色玻璃遮住里面一切景象,看不真切他在干什么,只看到那辆奔驰围着大圆盘的标志物兜转了两圈,才疾驰离去。

仿佛在观察有没有跟踪,甩掉可疑的车辆。

这一幕使我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