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是该重温旧梦

2025-03-31 13:15:54

我匆匆赶回401,包厢里只有侍者在打扫卫生,我问他华哥呢,他说离开了。

我飞奔下楼,路虎泊在道旁的路灯下,振子鸣笛打闪,我坐进后座,宗易,我肚子不舒服。

他闭目养神,振子递给我一瓶水,嫂子,阿红去洗手间找您了,您不在啊。

我骤然一僵,阿红是管理包房女郎的公关经理。

我强作镇定,阿红去几楼了。

四楼。

我倚着车门,我在三楼女厕,四楼排队,我憋得慌。

林宗易突然睁开眼,我整个人被他用力一提,固定在胸膛,绑在内衣里的枪柄硌住他大腿,他微眯眼,什么东西。

我一霎窒息,手背在臀后,不露声色扣住他腕子,是骨头。

林宗易耐人寻味注视我的反应,是吗。

他似乎很感兴趣,沿着裙摆向上,绕过腰腹,在即将暴露的一刻,我又一次擒住他手,阻止了他触碰,然后操纵他慢慢滑到前面,他感受到极度的柔软和温热,他停下。

我匍匐他怀中,朝他耳蜗嘘热气,娇弱喘着,宗易,你想不想我?他垂眸,严丝合缝的拥挤下,春色如浪。

我千方百计转移林宗易的注意力,娇憨又动情,要不要试试车上。

振子立马解开安全带,那我下去?林宗易没出声。

振子问我,嫂子,多久啊。

我随口敷衍,五分钟吧。

他错愕,华哥就五分钟啊?我一噎,林宗易笑着问,是该重温旧梦了,你倒健忘,我五分钟吗。

我摆手,你五小时。

林宗易推开我,整理着衬衫厮磨出的褶皱,没有再继续纠缠的意思。

我松口气,好险,差半寸就废了。

振子透过后视镜问,华哥,现在开车吗。

林宗易并未回应他,手捏住我下巴,我刚落地的心顷刻又悬起。

林太太的手段这样厉害,迷惑得程泽甘愿为你割舍程氏集团的半壁江山。

我猫儿似的偎在他掌上,柔情如丝,我再厉害,也拿不下你这颗心了。

还妄想拿下我的心。

林宗易眉目晦暗,林太太难道不是只想离婚吗。

我一本正经解释,我如果想离婚,就央求程泽把程氏都给你,胜算会更大。

宗易,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在一所庞大集团和女人之间,选择后者。

都给我。

他闷笑,林太太值几百个亿吗。

我信誓旦旦,我值不值不重要,重要是男人舍不舍得,在感情世界里,男女的价值是由对方评判,着迷了,沦陷了,她再不值钱,也值钱了。

宗易,你猜痴心一片的程泽会答应吗?林宗易看了我良久,他收回手。

我握住他,又贴回自己脸颊,轻轻蹭着,其实是你舍不得。

他沉默望向窗外。

我伏在他肩上,你是不是教训了殷怡,因为她掐我。

林宗易扫向驾驶位的振子,振子心虚别开头,没吭声。

他随即点上一根烟,和你没关系。

这根烟才抽了一口,林宗易动作一顿。

我循着望过去,冯斯乾伫立在不远处,半副轮廓挺拔明亮,半副被大楼投下的阴影覆盖,英气却阴暗,像极了他带给我的,一半是冰一半是火的爱恨。

无论夜晚有多少霓虹欲望,他那双眼眸都清心寡欲,淡泊到极点。

他发现这辆车,忽然迈下台阶,一步步走来,边境风大,一阵剧烈席卷,掀起他风衣下摆,折射出银蓝的水波纹,一张脸清清冷冷。

林宗易降下车窗,他们四目相对,风平浪静又暗流激涌。

许久,冯斯乾先开口,借个火。

林宗易直视他,手探入口袋,取出打火机,指腹一拨,火苗足有半尺高,燎红了冯斯乾的眉眼。

他压低身,薄唇吸着,顺势打量林宗易,目光于夜色中相撞,他意味不明淡笑,宗易,你总能绝处逢生。

林宗易合住金属盖,你也不简单。

哪一艘船都有你,哪一艘也留不住你。

在权力场如鱼得水,我最初低估你本事了。

冯斯乾直起腰,牙齿叼着烟,本事再大,不也照样没赢你吗。

林宗易笑容诡谲莫测,你太性急了,我后半句没说完。

你确实有本事,赢我还差一些道行。

宗易,这一局我输在韩卿放你一马。

林宗易的笑容越发深,女人肯掩护,这也算本事。

冯斯乾活泛着脖颈,将竖起的风衣领子压平,那你应该善待她,男人折磨糟践女人,可不是本事。

林宗易探出窗口掸烟灰,原来你牵挂这事。

我看见程泽了。

冯斯乾朝车顶喷出一缕雾,交易没谈成。

林宗易轻笑,看来在江城,你已经只手遮天了。

冯斯乾偏头,眼神落在路灯,靠近林宗易说了句什么,我一个字也听不清。

林宗易目视前方,脸上阴郁至极。

他听完,视线移向冯斯乾,你觉得呢。

冯斯乾把半支烟卡在车门的把手,看你怎么取舍了。

林宗易盯着他,直到冯斯乾完全消失在夜幕尽头。

过了好半晌,他沉声问,你去见他了。

冯斯乾绝不会主动捅破,我回答,我没见过他。

林宗易没再问,他命令振子回去。

凌晨回到蔚蓝海岸,林宗易直接去书房,我反锁主卧门,掏出那柄枪,翻来覆去实在无处可藏,索性藏在手提包的夹层里。

第二天晚上,我背着包直奔万隆城,振子在4楼走廊接我,嫂子,跃叔点名要您去包厢陪酒。

这老家伙,先是怂恿林宗易送我去云城,让蟒叔软禁我,没得逞,又亲自打我主意了。

我问振子,陪谁。

朱八。

我蹙眉,猪八?姓朱,八月八的生日,所以叫朱八。

搞城建的,专门接上面的大工程,一开始是包工头,特别油滑,老社会人了。

这类暴发户最难搞,行为粗鲁,讲排场,陪他们百分百要受罪。

宗易呢?振子也着急,华哥关机了,蟒叔在漓江酒店,把他请走了。

我心脏咯噔一跳,没有其他渠道联系吗。

振子说,蟒叔有规矩,在他面前不准开机。

之前差点栽跟头,司机是同行的卧底,开手机定位,幸亏华哥及时赶到,不然在国道被撞死了。

我不寒而栗,很明显的调虎离山,仇蟒这次来,八成冲我。

振子暴躁叉腰,嫂子,我真护不了您。

就算华哥在,跃叔的指令他也得让三分。

我面容冷静,不怨你。

我走到401包厢,侍者正好进去送酒,大门敞开,我当场被冲天的酒气熏得作呕,地上趴着三个神志不清的女郎,愣是喝最便宜的扎啤喝瘫了。

至尊包厢里喝啤酒,太不上档次,朱八显然是单纯找乐子,买几万一瓶的洋酒不划算。

跃叔从对面407包房走出,他吩咐经理,开一箱最贵的人头马。

我上前,跃叔。

他一言不发审视我,我说,宗易让我在演艺大厅跳舞。

跃叔笑得和善,但笑里藏刀,我安排你喝酒,你不同意吗。

我深吸气,跃叔,我是害了宗易,可我后来补救了。

韩卿。

跃叔语气阴森,要是蟒叔来了,他还没我好说话。

我权衡再三,最终放弃顽抗,您安排我陪这位朱八对吗。

我死死握着拳,你放心。

我走进包厢,经理紧随其后跟进来,看向沙发正中央坐着的朱八,朱老板,您是常客啊,我给您留了最新鲜的。

他侧身示意我,入得了您的眼吗。

朱八端详我,模样不出挑,过来。

我没动弹,经理一推,快点啊。

我苦着脸走上去两步,朱八翘着二郎腿,韵味不错,身段也行。

他拍沙发,坐下。

朱老板——经理拉住我,小妹妹带任务了,一箱人头马。

侍者开完六瓶,跟着经理离开包厢,朱八看着酒,你够贵的。

朱八这种土大款,自己舍得吃喝玩乐,不想在女人身上花钱,但凡花了,他非要往死里整,回本不可。

好一个跃叔,既要收拾我,又避免和林宗易正面闹矛盾,干脆借刀杀人,男人狠起来果真没女人什么事了。

我失神的工夫,朱八扼住我手腕往怀里一带,脸埋进我肩颈胡乱吻着,我下意识一搪,指甲盖挠破了他鼻梁,他没想到我敢反抗,本能捂住鼻子,我立即挣脱,朱八脸色一变,骂骂咧咧找经理算账。

经理是跃叔昨晚刚从洗浴中心调来的,不认得我,他没好气训斥,你还赚不赚钱了?我比他更没好气,我根本不缺钱。

挺傲气啊。

朱八听见了,我就喜欢小辣椒,千依百顺的老子还腻了呢!他摔了酒杯,酒水溅在皮肤,烧得像着了火。

经理打圆场,朱老板,她自己吹一瓶,给您赔罪行吗?朱八一脸横丝肉,凶神恶煞望着我,吹两瓶。

他一指自己裤裆,跪在这喝。

我一动不动杵在那,我不负责喝酒,我只唱歌。

经理瞪眼,你——我推他出去,我会伺候好朱哥的。

我关上门,像换了个人似的,朱哥,我陪您情歌对唱,成吗。

朱八一听高兴了,你会情歌。

我摇曳生姿挨近他,俯下身,手抚摸他胸口,娇羞一笑,会呀,我最拿手了,比喝酒有趣多了。

我突如其来的热情,勾得朱八魂不守舍,他摸我手,我像一条狡猾的泥鳅,滋溜就滑跑了,他摸了空,意犹未尽闻着残留的香味,我在原地转了个身,媚态横生戳了一下他额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我烫不死你。

他双臂张开,搭在沙发边缘,态度豪横,点一首,唱好了,我用钞票淹了你。

我风情万千,谢谢朱哥大方。

我扭头,对点歌机旁的女郎说,刘欢原唱的好汉歌。

女郎吓得手一抖,你找死啊?我拽开她,自己点播,将话筒给朱八,朱哥。

他又想揉我手,我再次躲开,不躲不行,他会拖着我坐腿上唱,会所里的男人都嗜好这口。

我千娇百媚的风韵,诱惑得朱八沉醉了,下一秒却声嘶力竭唱起好汉歌,朱八被女高音震得一愣,紧接着把话筒砸向我,你耍老子啊!话筒砸中肋骨,我疼得弯下腰,头还仰着,明知故问,朱哥哪里不痛快?他指着屏幕里激情四射的刘欢,这他妈是情歌?我委屈眨眼,朱哥是好汉,我敬慕您,咱俩合唱,不恰好郎情妾意吗。

他气得磨牙,这是男女对唱吗?我眼波婉转,更无辜了,中间的和声,咿儿呀咿儿呀,是您的词啊。

朱八明白了,碰见装傻的行家了,他搓手,万隆城藏龙卧虎啊,老子今晚就治治你的伶牙俐齿。

我朝门口冲去,朱八从背后揪住我头发,扔到沙发上。

我腰肢撞在扶手,抵住了枪。

我一怔,犹豫能不能用,只要用了,哪怕仅仅是受伤,风波可闹大了。

朱八右腿一跨,野蛮骑上来,掰开我的下颌,将瓶口塞进嘴里,我躺着灌,呛得鼻涕眼泪横流,当朱八撕扯我衣服,我几乎要拔枪了,这时一个男人推门而入。

我还残余一丝理智,立刻缩回了手。

林宗易带着通风报信的振子,站在门口。

他穿了一件桃粉色的真丝衬衣,雪白的西裤,扣子板板正正系到喉结下一寸,遮住锁骨,带一股风流放浪的味道,又极为成熟深沉,迷得人晃了眼。

朱八被打扰了,不耐烦起身,拾起烟灰缸内的雪茄,振子打开吊灯,包厢内刹那灯火通明。

我滚下沙发,跑到林宗易身后。

林宗易看了一眼我的衣衫不整,一边松领带一边走过去,含笑打招呼,朱哥,别来无恙。

朱八咬着雪茄,斜目睥睨他,华哥也在场子里啊。

你手下的女郎太不懂事了,宰到我头上了,一箱人头马花了四十七万,她一口不喝,还鬼哭狼嚎,这么不赏我的脸面。

林宗易笑意越来越浓,是不识抬举,扫朱哥的兴致了。

他右手不声不响握住酒瓶,左手将我朝门外推,我正要走,朱八不乐意了,当涮羊肉涮我呢?酒开了,账结了,不玩玩就想撤?林宗易走近,朱哥。

朱八撩眼皮看他,林宗易反手一个抡臂,对准头顶猛地一劈,劲风卷起,扎进皮带的衬衫被强大的抻拉力带出,瞬间给朱八开了瓢。

血窟窿血流不止,朱八抹了一把黏糊糊的脑袋,玻璃碴子还插在头皮,他面色发青,华子,你他妈喝大了!振子大惊失色,伸手拦他,华哥!跃叔在隔壁洗浴中心,没走。

林宗易一甩,振子摔向墙角,他又拎起一只酒瓶,朱八气势也硬,他站起,华子,你刚接手万隆城,想要扬名立万,我理解你。

可你最好看准了对象!惹了不该惹的人物,蟒叔不一定替你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