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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从不为女人伤心

2025-03-31 13:15:54

冯斯乾垂眸,我仰起头,脸上没有半点演戏的成分,天真又纯净,同他对视,娇滴滴重复了一遍,斯乾,我错了。

他拾起遥控器调台,你有什么错。

我笑着摇晃他手臂,我没错啊,我是哄你高兴,哄你原谅我。

他调到动物世界,你没错我原谅什么。

我瞧着屏幕上激情交配的狮子,原来你爱看这些啊。

冯斯乾不露声色关闭电视,从沙发上起身,我猛地一蹿,蹿进他怀里,勾住脖子,斯乾,你今天高兴吗?他审视我,你说呢。

我凑近他,吻着他下巴青色的胡茬,你高兴。

他面无表情,你哪看出我高兴的。

我拍他手,你现在还有心情摸我屁股呢。

冯斯乾严肃说,我托住你,是怕你摔在地上。

你心疼我呀。

我嗅着他皮肤清洌的香水味,一双眼睛水汪汪,像含着多情的春光,我以后不惹你伤心了,我发誓。

你发过的誓,能引来霹雷。

他虽然揭穿我,语气却不由自主变得柔和,我从不为女人伤心。

可是何江告诉我,你得知我怀孕,算不准是不是你的,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懊悔失去我,一整夜痛哭流涕。

冯斯乾神色耐人寻味,何江告诉你的?我郑重点头,是他。

他笑了一声,我以为你撒谎的手段很高明,我识破你,但多数男人都会上当。

如今一看,你的手段很烂。

我死死腻着他,起码你难受,抽了很多烟,对吗。

冯斯乾皱眉,你下来。

我挂在胸口不肯下,他径直上楼,把我扔在床上,你听说什么了。

我没敢隐瞒,他既然问,肯定有把握了,我偷听你和周浦的对话了。

他平静俯视我,你知道了。

我坐在床中央,斯乾,我理解你对林宗易赶尽杀绝,可觉得没必要。

无论是华京,我,甚至你母亲,他都不是罪不容恕。

冤有头债有主,你只是找不到罪魁祸首了,才扣在他头上。

冯斯乾拿起睡衣,是又如何,人命不是白丢的。

韩卿,你说出这番话,证明你不理解。

他转身走出房间。

我沉默坐了良久,随即翻身下床,冯斯乾去了书房,我直奔厨房,锅里炖着番茄牛肉,我俯下身来回拨弄着,八分熟了。

我指使保姆,吴姐,要一份手擀面,所有佐料都需要,再加上笋片。

她很诧异,韩小姐要为先生下厨吗。

我最擅长煮面了。

吴姐捣着葱末,太阳打西边升了,韩小姐终于肯花心思对先生了。

我拧开煤气炉,我本来也对他不错。

您蒙外人还行,蒙不了我,一直是先生待您好,您就像——她没接着说。

我主动接茬,喂不熟的白眼狼是吧。

她递给我一碗肉汤,您自己说的。

我煮好面,吴姐招呼冯斯乾去餐厅,他发现我穿着围裙,停在最后一级台阶上,谁煮的。

吴姐说,韩小姐连给冯冬喂奶都懒得喂,给您煮面了。

冯斯乾面目冷清,下毒药了吗。

我莫名感觉好笑,我给林宗易煮饭,他怀疑我下药,冯斯乾也照样怀疑,看来我平时作恶多端,偶尔贤惠一回。

根本无法抹平他们的阴影。

冯斯乾走过来,我喜滋滋介绍,我用吴姐炖的牛肉切块,用吴姐熬的肉汤做底,用吴姐擀的面条——全是吴姐的。

他打断,挑眉睥睨我,你干了什么。

我开心鼓掌,我负责下锅和调味啊。

他相当满足,又故意带点冷笑,用你多此一举吗。

我赌气坐下,冯斯乾吃饭一向很斯文,极少狼吞虎咽,也几乎没声响,这次很快吃了大半,鼻梁浮着一层细细的汗珠。

我没好气,好吃吗。

他无动于衷,不想回答。

我倏而笑出声,托腮看他,你在车里说我嘴硬,世上嘴巴最硬的分明是你。

冯斯乾撂下空碗,汤底也一滴不剩,下次别煮了,难吃。

我追上他,那你还吃光了?他又回到书房,我不愿浪费东西。

晚上我锲而不舍对冯斯乾进行了绝杀技,我洗完澡,从浴室出来,趁他不注意关掉壁灯,他正在审阅文件,突然没了光亮,他打开卧室门,是停电了吗。

吴姐在楼下收拾,先生,没停电呢。

你喊什么呀——我一推,门合拢,我反手锁上,葱白如玉的指尖搭在冯斯乾肩膀,带着沐浴的香气掠过他侧脸,是我的美,让今夜的灯火黯然失色。

冯斯乾偏头,借着窗户投射的淡淡月光看清我,你又做什么妖。

我用一截深棕色的薄纱挡住红唇,妖娆露出腿,摇摆着靠近他,扭动臀和腰肢,不是作妖,是天生的妖精。

冯斯乾一把夺过沾染了唇印的薄纱,怪不得窗帘破了一个洞,是你剪的。

我一噎,什么?他手指旋转着,定制的手工真丝窗帘,被你糟蹋了,你真是破坏力很强。

我眉毛都气鼓鼓,你有病吗!冯斯乾搁在脚踏上,坐回床铺。

我深吸气,平复了一会儿,斯乾——我蠕动着爬到他身上骑坐,和他重叠,我给你讲个故事。

他用笔勾画文字,不感兴趣。

我不理会,自顾自说,有一个小蓝帽,小白帽总气他,他不搭理小白帽,小白帽讨好他,给他煮晚餐,他连碗沿的香菜末都舔了,却说不好吃。

冯斯乾任由我黏着,脸色无波无澜。

小白帽跳舞,他也不看,小白帽一气之下——我了解冯斯乾的性子,他喜欢自己留一半,不喜欢对方留一半,我偏偏在关键时刻戛然而止。

他看了我一眼,怎么不继续了。

我委屈,你不爱听啊。

他眉头皱得更深,那也讲完。

我打呵欠,不讲了。

冯斯乾放下文件,快讲。

我向上挪动,缠着他胸膛,小白帽要离家出走,小蓝帽见好就收,不敢生气了。

他收回视线,翻了一页合同。

我朝他耳蜗里吹热气,斯乾哥哥。

可惜小白帽逃不出小蓝帽的手心,不过是自作聪明,去哪都抓回来。

我咯咯笑,冯斯乾打量我,你烦不烦人。

我趴着,烦,可烦了。

他批示文件,知道自己烦人还不下去。

我脸蛋明媚灿烂,像一颗熟透的蜜桃,娇嫩又水灵,蹭着他手背,我不嫌你烦。

是我烦你。

来不及了,你被我钓上钩了。

冯斯乾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像化开的雪霜,越漾越浓。

第二天中午,周浦开车接冯斯乾到湖城出差,昨天华京临时召开重要会议,他推迟了一日,我软磨硬泡了一夜,他才答应带我去一趟。

汽车行驶过江湖高速,周浦向冯斯乾汇报,广平集团的老总在美国一家私立医院,据说是绝症,砸重金换血续命。

冯斯乾漫不经心睁开眼,他儿子呢。

周浦一脸鄙夷,花天酒地的公子哥而已,六年前娶了一个美国女人,在费城定居。

当地很有头脸的人物已经成功接近他,一起泡场子找刺激了。

冯斯乾颇有兴致盯着窗外漂浮的流云,我记得美国境内允许公民私人持枪自卫。

周浦说,他们的合法国情。

冯斯乾意味深长笑,是吗?周浦也笑,当然是了,暴乱挺多的,包括医院,闹市区,时常发生。

冯斯乾笑容缓缓收敛,不再说话。

广平集团的老总,是那个撞死他母亲的肇事者。

我装作若无其事,林宗易的父亲其实不算凶手,法律上他是包庇从犯,后来良心不安也辞职了,去工地干活了,半年就死了。

让林宗易父债子偿,他有点无辜。

冯斯乾望向前方的柏油大道,一言不发。

周浦透过后视镜提醒我,冯董从小没有母亲,不无辜吗?酒驾不是他,可作伪证确是他,如果不是他的伪证,广平老总早已坐牢了,哪能逍遥至今呢。

我撩眼皮看,周浦显然是好心,朝我摇了摇头。

林宗易和冯斯乾争华京,争女人,父亲又无视人命,做了伪证,这一桩桩梁子结得太深,我的确不能再求情了,等于火上浇油。

我们傍晚抵达湖城市中心的瑞和集团,周浦靠边停稳,然后降下车窗,观察停车场的车辆,冯董,没有眼熟的牌照。

冯斯乾目光扫过最角落,那有江城的。

他推门下车,走进总部大楼,周浦在最前面,我跟着冯斯乾进入休息区落座。

他在货架前随手挑了一本杂志,我也拿了一本,瑞和集团的老总是什么来头,你还要亲自出马摸底。

冯斯乾眼神极为深沉,看着大堂的广告海报,也许是一位故人。

故人?我瞬间想到林宗易,瑞和成立二十多年了,他不可能十几岁独立开公司,绝对不是他。

万一后期收购呢。

冯斯乾看向我,你似乎还是掩护他。

我摩挲着杂志封面的风景图,瑞和是正经集团,我有什么可掩护,他名下真有这种企业,当初至于沦落到逃跑的地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