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我也爱你

2025-03-31 13:15:54

冯斯乾面无表情,联系他了,他没要你。

我一怔,没要?他阴晴不定望向我,你觉得你的魅力除了四五十岁的男人,对其他男人也管用吗?我盘腿坐直,殷沛东六十多了呢,不照样迷住了?冯斯乾嗯了声,他算一个例外。

他翻了一页书,程氏集团的底子虽然厚,也招架不住你明知故犯的破坏,程泽要不起你。

我低着头,我有那么恶劣吗。

他专注看书,我打算把你转手的念头,萌生不是一日两日了。

我委屈钻进毛毯里,闭着眼不吭声。

好半晌,冯斯乾看完那本书,他关了灯躺下,在黑暗中搂着我,指腹流连过我眼角,在眉心轻轻点了点,惹祸精,你还犯脾气。

我睁开,泪眼朦胧望着他,斯乾,我吃不好睡不好,怕你狠下心。

他目光定格在我脸上许久,是有过狠下心的一刻。

他收回手,臂弯环住我身体,深埋进长发里,他湿热的呼吸烫得我情不自禁扭动,后来一想,还是算了。

冯斯乾吻着我凸起的脊骨,忍耐了两年,受尽你的背叛和算计,再生气都扛住了,最后却拱手让人,未免太可惜。

我面孔泪痕犹在,他从侧面吮吸着泪珠,哭得动人,又会黏人,养着你每天看你哭,看你笑,确实舍不得。

我勾着他脖子,要是程泽真的将华京吞了,你会弃了我吗。

他嘴唇细细厮磨过我肌肤,或许不会有那一天。

我不死心,万一呢?江山和美人,男人不是都选择江山吗。

冯斯乾声音发闷,也有男人会舍弃江山,选择美人。

我甜腻笑着,是你吗?江山可以再挣,合心意的美人可遇不可求。

他从我胸前抬起头,可你和美人有什么关系,你是丑人。

我捶打他,你才是丑人!他闷笑,我记得你当初很痴的模样,夸我英俊。

我脸红别开头,我夸冯冬呢,不关你事。

他牙齿咬开我睡裙的系带,冯冬是我的种,当然关我事。

发丝同他衣扣缠绕,越缠越紧,他注视着我,眼神幽深又火热,替我脱了。

我手指解着扣子,直到睡衣完全扯下,我在毫无光亮的深夜里抚摸他,他似乎精壮了许多,隔着那样精壮炽热的肌肉,我感受到他疯狂跳动的心脏。

是迷乱沉沦到无可自拔的的冯斯乾。

他的吻一厘厘蔓延,像一片枯草焚了一把烈焰,释放出同归于尽的野性。

我窝在冯斯乾怀里,他短发半潮半干,粘在白皙英朗的额头,显得越发坚硬,充满浓烈的男人味,斯乾哥哥,我喜欢你。

他嗓音喑哑,真心话就好。

我脚踝盘在他腰腹,你呢?他笑了一声,还行。

我捧着他脑袋,不准他回避,还行是什么意思。

他掌心撑住床,结实的手臂筋脉贲张,裹着汗珠向下淌,就是你理解的意思。

我眼睛闪着极其温柔的水光,你上个月说过,你爱我。

忘了。

冯斯乾要抽离,我立刻拽住他,我想听你再说一遍。

我从不对女人说爱。

我挨近他喉结,吹出热气刺激他,你对男人说爱吗?韩卿。

冯斯乾喜怒不辨打量着我,再闹我去看孟绮云了。

我蛮横推开他,讨厌你,爱去哪就去哪。

我背对他,他没哄我,只沉默睡着。

我很快也迷迷糊糊,冯斯乾从身后拥住我,我仍旧没反应,他以为我睡熟了,在我耳畔极轻的音量说,我爱你。

我翻了个身,大笑骑在他胸膛,冯斯乾,我听见了!他发觉我原来是装睡,脸色一沉,又犯老毛病是吗。

我抓住他肩膀,一点点趴平,和他重叠,我就擅长糊弄人,谁让你不长记性,自己又上当了啊。

他皱眉,下去。

我抱紧他,我也爱你。

他眼眸浮现一丝笑,很浅,瞬间便敛去。

我又补充,我是骗你呢。

冯斯乾看了我一眼,正好,我也是骗你。

第二天早晨,我们在客厅看新闻,何江带来一名短发女人,肤色黝黑,相当普通的长相,他征询冯斯乾的意见,她行吗?冯斯乾看向女人,学会服务生的工作了吗。

何江说,她本来是望春园的服务生。

湖城的望春园?冯斯乾沉思着,确定之前没露过面。

何江很笃定,望春园的档次不高,估计程泽没去过。

冯斯乾用方帕擦了擦嘴,动作利落吗。

训练时间短,达不到您的要求,不过他们不会留意一个女服务员,有机会搞到。

何江把一枚手环绑在女人腕上,机灵点。

女人点头,我清楚。

冯斯乾丢掉帕子,从餐桌前起身,去一趟。

我们下午四点半抵达滨城,直奔兰江港口,西餐厅在兰江的三楼,据说是涂漆墙壁,隔音效果非常好,沈正培坦白他曾经也想留一手,在隔壁录音,结果一个字没听清,程泽这方面的谨慎程度不亚于林宗易。

我实在没想到,比我还小两岁的程泽,一向以纨绔子弟形象示人,玩弄权谋心机,竟然玩得很有一套。

程泽有一个固定的雅间,在210,位于楼梯的拐角,何江找经理交涉了一番,安排我们的人进去服务,经理立马明白了,他当场拒绝,我们有规定,服侍雅间的贵宾必须经过正式培训。

何江掏出一沓钱,塞在经理的上衣口袋,上菜倒酒而已,又不是唱歌跳舞。

经理蹙眉,没说话。

何江直接把钱扔在地上,接连扔了二十沓,够吗?不够给你开支票。

经理看着脚下花花绿绿的钞票,最终败下阵,您需要多久。

何江说,最好完整的酒局都在场。

经理捡起钱,示意短发女人,你跟我来。

我们随即进入211雅间,过了一会儿,210的房门从外面拉开,短发女人已经换上了工服,低眉顺眼摆餐盘,揭过敞开的半扇门,我看清包厢内的场景,整个人仿佛被一只钳子捏紧,胸腔一阵窒息。

坐在程泽对面的男人果然是仇蟒。

这是无比糟糕的一个局面,最厉害的正与邪共同围剿,不仅林宗易会被仇蟒打入死局,冯斯乾的华京也会被程泽逼至绝境。

我浑身发冷,只觉眼前的程泽太过陌生,陌生得像是我从没认识过他。

他和仇蟒相处的氛围平静且克制,都没碰桌上的菜,全部保留一寸戒备。

这种态度的合作往往最阴暗可怕,正因他们知道各自下手太狠,才顾忌对方将同样狠毒的手段用在自己身上。

冯斯乾漫不经心清洗着杯子,他还是你印象里的程泽吗。

我深吸气,面目全非。

他拿着醒酒器在灯光下摇晃着,再简单的人性,一旦被催发了欲望,都有心狠手辣的一面,谁也逃不过名利场的荼毒。

他朝我伸手,过来。

我走到他面前,他握住我冰冰凉凉的指尖,韩卿,在这世上,你能相信和依靠的男人,只有我。

我望着他,他太冷静了,你不惊讶吗?我早就猜到是仇蟒了。

冯斯乾云淡风轻,以程泽如今的地位,不是大人物,他不会利用。

我愕然,他敢利用仇蟒?他笑意深浓,程泽不至于和仇蟒同流合污,哪怕只是短暂的合作,他只会利用仇蟒,达成目的之后翻脸不认。

仇蟒的身份隐晦,后面与林宗易之间很可能斗得两败俱伤,即使被利用了,也根本不敢大张旗鼓报复程泽。

我一言不发,重新坐下。

冯斯乾偏头看我,你不信程泽有这样的城府。

我脊背僵硬,我分辨不出了。

我凝视他,你斗得过程泽吗。

冯斯乾神色晦暗不明,没有回应。

此时的210,程泽正把一块白色方巾垫在腿上,既然有急事,蟒叔直言不讳。

仇蟒抽着旱烟,华子的手上有一份物证,那份物证能搞垮我在云城的一切。

程泽后仰,靠着椅背,违规吗?仇蟒说,会所和牌场的生意,程董认为能干干净净吗?程泽启开瓶塞,斟了一杯酒,你什么想法。

仇蟒似笑非笑,程氏集团是纳税大户,上面也给几分薄面,程董能否帮我通融一下,假如华子把东西递上去了,出面压一压事。

程泽喝了一口酒,世道变了,还真不容易压。

仇蟒也倒满一杯,主动敬程泽,我不求大事化无,只求大事化小。

程泽指节叩击着桌沿,那蟒叔要坦诚一些,你到底有什么把柄在林宗易手中。

仇蟒面容阴翳,早知在橡山,我亲自了结他,不会有这些麻烦了。

他吩咐站在墙角的六子,给程董。

六子打开牛皮纸袋,取出里面的照片和账单,仇蟒眯着眼,这部分,华子都掌握了。

程泽随手翻看,短发女人在这时替他倒酒,我发现她右手很刻意悬在照片上,来回晃荡着,好像在拍照。

程泽翻完的同时,忽然擒住女人的手,他眉目掠过一抹寒意,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