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新宠小韩卿

2025-03-31 13:15:54

我在林宗易怀里一动不动,望向天花板的吊灯。

我问过蒋芸,她说林宗易和王晴娜有多少感情不好说,不过王家的势力他是半点没沾,他有今天纯粹自己拼出来的,99年他借钱在滨城开会馆,那时郑寅和白喆没名气,当地另有一个人物,叫华明,绰号明哥,最繁华的酒吧街一半是他的,可谓呼风唤雨,华明听说林宗易做买卖,但没跟自己打招呼,觉得他挺不懂规矩的,带人去找茬了,林宗易正好在会馆,华明让他跪下,受胯下之辱,只要他爬过去,这事就了了。

林宗易不慌不忙分开腿,跟华明说,你来钻我的,我喊你明哥。

华明没受过这份屈辱,当场就急了,指挥保镖一通砸,刚砸完大门,年轻气盛的林宗易抄起酒瓶对准华明砍过去,单挑八个保镖,全给干趴下了。

一周后华明转让了半条酒吧街,从此在滨城销声匿迹,林宗易垄断了娱乐场生意十五年。

蒋芸特激动告诉我,他敢拖五年不结婚,就因为没得过王家的帮助,王威再气愤,也拿他没辙。

林宗易埋在我肩窝,还生她的气。

我不吭声。

许久,他仰起头,生我的气?我这才开口,都生。

他闷笑,能不生吗。

我郑重其事,除非你答应离婚,我不生气。

林宗易忽然抱起我,朝浴室里走,他拧开花洒,把水流放到最大,一会儿放冷水,一会儿放热水,我冻得战栗,又烫得发抖。

两重天的冲击下,我产生了幻觉,眼前恍惚浮现初遇林宗易的模样。

气度翩翩,风姿挺拔,是温润的君子也是风流的浪子,他伫立在窗下,似笑非笑问,韩助理听过围魏救赵的典故吗?他是第一个戳穿我真面目的男人。

我死活想不到,我会与这个男人结婚,纠葛。

林宗易的衬衣和长裤浇得湿透,粘在精壮魁梧的身躯,他肌肉线条贲张,挤压得我无从逃脱,他分明炙热,衣裳又浸泡了冷水,厮磨我的肌肤,我感受到他带来的惊心动魄。

韩卿。

这一刻他叫我韩卿,霸道又野蛮,比卿卿更直白,他气息灼人,像一条着了火的蛇,刺进我心脏,搅起热浪。

林宗易俯下身,含糊不清说,搂紧我。

我摇头推拒,他嗓音低沉沙哑,抱着我,就抱一会。

水淌过林宗易的脸,他眉眼罩了一层雾,深邃迷离到极致,他五指一拢,短发从头顶向后梳,露出更为俊美的面容,他摁住我,不准我逃离。

他是致命的虫蛊,在蛊惑我,毒害我。

韩卿是坏女人吗。

水声吞噬了林宗易,这么会撩拨男人。

我大口呼气,艰难吐出一句,我没有撩拨过你。

没撩拨我吗。

林宗易的发梢拂过我胸口,我轻颤,他掌心下一秒覆住我眼眸,你撩人而不自知,是最坏的。

他抱着我回房,紧接着熄了灯,床铺的一侧塌陷,林宗易从后面卷进同一床被子,他身体紧紧抱住我,没再动。

我等了半小时,确定他真的睡了,才闭上眼。

次日早晨,我被林宗易叫醒,我看见他眼里面色苍白的自己,翻了个身,他伸手探我额头的温度,发烧吗。

我困怏怏没精神,脸颊是两团病态的红晕。

他吩咐苏姐,通知周医生来一趟。

我有气无力爬出被子,不要医生!着凉而已。

我又蜷缩进被窝里,不肯露头。

苏姐征询林宗易,他知道我脾气倔,淡淡嗯。

苏姐离开房间,我终于爆发了,委屈哭着,都怨你,洗澡水太冷了!他拉开抽屉取出药瓶,倒进水杯里,舀了一勺喂我,我牙关紧闭,我最受不了中成药,比汤药还苦,我抡打他手,你的错,为什么我遭罪。

林宗易对付我一向有耐心,总是一点点地攻陷,勺子喂不喝,就想别的招,他先含住药,又含住我唇瓣,渡进我口腔,他喂得太猛,我呛得直咳嗽,推搡他胸膛,苦!他塞进我嘴里杏干解苦味,我踢他,酸!林宗易拿来糖,我又挑剔太甜,没滋味,齁死了!他看着我撒泼,笑出声,还不承认自己坏,故意折腾我对吗。

林宗易擦拭掉我嘴角残留的药汁,我上辈子欠了你。

中午李渊赶到蔚蓝海岸,接林宗易去公司,他被我又哭又闹折腾了半天,正在沙发上养神,揉着太阳穴,推了。

李渊一怔,是源城市中心的工程,您前期铺垫那么久,集团来考察了,临时放鸽子,合作会不会愉快。

林宗易看向床上病恹恹的我,重复了一遍,推掉。

他在家里守了我两天一夜,第三天陪我午睡时,王晴娜给他打电话,说林恒出水痘了,高烧不退。

林宗易当即从床上坐起,哪家医院。

王晴娜说,环湖路的儿童医院急诊。

林宗易挂断电话,翻身下床,我一把拽住他,装作没醒,卧在他腿上,睡得香甜。

林宗易静止了好半晌,他最终又躺下,拥我入怀。

王晴娜的电话再次打来时,他关机了。

这件事的后果导致王家震怒,晚上王威的秘书和保镖直接堵在蔚蓝海岸,强制林宗易去医院,他本来也要趁我夜里睡觉赶去,终究是他儿子,我也是听到王晴娜说出水痘才冒险拦了他,如果是要紧的大病,我不可能缺大德拦人家亲爹,要造报应的,不过拿孩子做文章的确管用,王威亲自给林宗易下了通牒,原话是,你鬼迷心窍了?为了哄那个女人,你连亲生骨肉都不顾了!林宗易沉默不语,王威先挂了,他嘱咐苏姐照顾我,匆匆坐上车,直奔儿童医院。

我当晚睡得很好,我清楚林宗易这一局不舍弃我恐怕是不行了。

第二天周太太和万太太联系了我,说满月酒那天实在对不住我,老公不敢得罪王家,拉着她们走了,打算给我赔礼,求我赏个脸。

我琢磨片刻,她们也身不由己,于是没驳她们的好意,约在了梅园。

下午保镖开车送我过去,我刚走进梅园,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吸引了我注意,她长相有五六分像我,神韵更有七八分神似,尤其一粒泪痣,几乎一模一样的位置。

我惊讶驻足,指着那头,那是谁。

保镖看了一眼,殷董的新宠。

我不可思议,殷沛东又养情人了?殷怡不管吗?保镖随口说,富豪搞十个也正常,殷董的新欢有些像太太。

我攥着拳,又气又臊,老王八蛋。

我名声本就不佳,乱七八糟的新闻没断过,满月宴当天的风波才压下,殷沛东又养了个小韩卿当外室,这不添乱吗。

我问接待我的经理,她去哪个包厢。

经理说,寇小姐在湖心亭。

我立刻走向湖心亭,梅园的湖引入了后山的温泉水,腊月里下雪都不结冰,我从长廊拐弯时,无意看到了周浦,他现身的地方必然有冯斯乾,他是冯斯乾的暗钩,而周浦的方向恰巧也去往湖心亭。

我一路跟一路藏,到达湖畔,周浦乘船划向中央,我带着保镖也上船,保持二十米的距离。

湖心亭有三间包厢,墙壁是竹木,门是象牙白的屏风,私密性很差,不够雅致。

周浦上岸,我后脚停船,坐另一艘小船的经理拦住我,林太太,您只能游湖,不能上岸,冯总包下了所有包厢。

保镖没好气,林董的面子,在梅园不够大吗?经理为难,林董的面子当然大,关键是冯总提前预订了。

我拍他肩膀,冯总即便发现我,也绝不会怪罪你。

我上前一步,看小报新闻了吗?他一愣,林太太请。

冯斯乾在左侧包厢,右侧是服务生,我进入中间的包房,揭过竹木的缝隙,穿着一身白色西装的冯斯乾出现在我视线里。

周浦站在他旁边,茶桌摆放着巨大的鸟笼,里面锁住一只灰白羽的猎鹰,冯斯乾扔进一只活蹦乱跳的麻雀,猎鹰瞬间撕碎吞吃,冯斯乾观赏这幅激烈的场面,看来殷沛东彻底上钩了。

周浦说,经过整容和严格训练,寇小姐的神态语气已经成为第二个韩小姐了。

冯斯乾喂完最后一只麻雀,拿帕子擦手,殷沛东迷恋她的程度,比关宸如何。

更胜一筹。

起初殷沛东有疑心,毕竟太像了,但咱们抹掉了寇小姐的底细,他查完没问题,迫不及待便带回殷家,按照韩小姐的样子打扮,保姆说他骨头都酥了。

冯斯乾冷笑,他对韩卿的下作心思,不安排一个相似的女人给他解馋,他轻易不罢休,殷沛东碰过的女人不少,他看中的猎物想方设法要尝鲜。

周浦小心翼翼窥伺他,改造寇小姐可花费了您不少精力,其实您何必插手,林宗易根本不允许自己的妻子被殷沛东染指。

冯斯乾心不在焉摇晃茶杯,假设殷沛东提出用华京交换韩卿,你认为林宗易舍不舍得?林宗易以为只要我下台,华京就唾手可得,可我执掌多年,他没攻下,以后更难到手,一旦他察觉拔不动华京的根基,很可能走这条捷径,舍女人索江山。

他喝了一口茶,华京集团最棘手在于董事局的几名大股东追随殷沛东,还有那些黑账,林宗易担心强行接手华京,我会在背后玩阴招,令他惹上官司,他才一直等,等黑账平了。

殷沛东没儿子,殷怡不成气候,华京早晚被吞,与其林宗易撕破脸吞下,殷沛东会考虑捞点好处,皆大欢喜各取所需。

我必须防止他索要韩卿。

我死死地捏住杯壁。

周浦恍然大悟,您是未雨绸缪,保护韩小姐免遭毒手。

冯斯乾若有所思敲击着鸟笼的铁杆,可以顺理成章继承,林宗易也不希望用篡位的方式,牺牲一个女人谋求大局,他并非做不出。

这时那位姓寇的女人悄无声息停在门口,冯先生。

冯斯乾抬头,靠着椅背审视她,你过来。

女人走到他面前,驯服蹲下。

冯斯乾指尖掠过她眼尾的小痣,痣点得不错,虽然不如她娇媚。

女人掀眼皮看他,冯总口中的她,是相片上的韩小姐吗。

冯斯乾不回应,继续摩挲那颗痣,女人迁就他的角度,任由他触摸自己眼角,韩小姐不算美丽,整容医生说,她美在骨,比她容貌出色的女人简直不计其数。

任何女人也仿不出她的韵味和风情。

冯斯乾收回手,重新端起茶杯,阅女无数的男人喜欢风韵,木头美人打动不了殷沛东。

女人仍旧蹲在他脚下,像臣服于他的俘虏,所以冯先生对韩小姐情有独钟,魂牵梦绕。

冯斯乾眼底噙着一丝笑,是吗?女人托腮笑,冯先生提起韩小姐的时候,眼睛明亮温暖,其余时候你的眼睛里只剩下欲望,功利,和冷漠。

冯斯乾凝视着女人,你偶尔很像她。

女人伏在他膝上,那冯先生会喜欢我吗。

她被调教得千娇百媚,那股娇憨灵动的味道确实深得我精髓,我会努力让自己的一切都像她,无时无刻像她,冯先生可以把我当成她。

世上没有女人能够真正变成她。

冯斯乾笑意浅淡,却极为动情。

女人痴痴望着他,冯先生,我很好奇,假如你始终挑不出一个能代替韩小姐的女人,你会怎样解决殷沛东的掠夺。

冯斯乾恢复面无表情,从女人怀中抽出自己的腿,记住你的任务,专心做好该做的事,其他与你无关。

女人感觉到冯斯乾的疏离,她相当识趣,我会一心一意效忠冯先生。

她说完直起腰,走出屏风。

寇媛。

冯斯乾叫住她,女人欣喜回头,冯先生?冯斯乾漫不经心掸了掸西裤,以后见我,改个称呼。

女人笑容一僵,冯先生不好吗?冯斯乾撂下杯子,他们怎么称呼。

女人低下头,是,冯总。

一阵突兀的铃声不合时宜响起,打破了湖心亭的宁静,我顷刻变了脸色,手忙脚乱打开包,可越急越失误,本想关机,却按下锁屏,铃声响个没完,我冲出屋,隔壁突然传出冯斯乾的声音,谁在那。

我慌了神掉头要跑,一只茶杯盖从包箱里飞出,剐蹭过我的针织长裙,落地砸得四分五裂,我吓得窒息,再偏一寸就割破我的肉了。

冯斯乾逆光盯着我背影,林太太。

我深吸气,转过身,你能来湖心亭,我不能来吗。

梅园姓冯啊,你想包就包。

冯斯乾打量我,林太太偷听的毛病,被抓现行了,反倒理直气壮。

我可没偷听。

我慢悠悠进去落座,是你太大声,钻我耳朵里了。

他递给我一杯水,那真是打扰林太太了。

我也渴了,接过就喝,喝完想起不对劲,他没斟新的,是他的旧杯子,我朝地上呸,脏东西。

冯斯乾笑了,是挺脏的,林太太当初用尽手段想吻,不也没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