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花瓶砸我!她胆子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大!我想去看她的手有没有受伤,她居然叫我走开!她打我还凶我!沈傲双手叉腰站在湖心亭,不敢置信地怒吼完,还不停地喘着气。
宴浩渺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沈大将军看来是真的生气了,瞧瞧这眼睛都气红了。
宴浩渺难得安慰他,道:好了好了,你一个大男人,跟人家小姑娘过不去干嘛。
沈傲瞥了一眼宴浩渺,突然不屑地转身走了:跟你说了也没用,你又没媳妇。
宴浩渺:……不带人身攻击的!那你要不要再去哄一哄?宴浩渺跟了上去。
两口子吵架,床头吵,床尾和,常有的事。
沈傲闷着声,气的脚下步子停住,斜睨着宴浩渺,一脸的鄙视。
你怎么知道我没哄?他就是因为示弱哄着楚云暖,才被楚云暖拿花瓶砸的!她现在不吃这一套了!沈傲咬牙:果然是知道那两兄弟请她回去当女帝,翅膀硬了想飞了!宴浩渺闲闲道:我看你义父都是跪着哄的。
沈傲:……这时,有侍卫匆匆来报:将军,齐副将到了。
沈傲一愣,然后想起来齐林来这儿的原因,恼怒地一脚踹飞石子:让他滚回去!……阿嚏!齐林摸了摸鼻子,跟着管家进了荥阳王府。
这南方的天气就是湿润,鼻子痒痒的,不然还以为谁在骂他呢。
管家是认得他的,笑呵呵地领着他朝客房的院子里去。
齐副将一路辛苦,先沐浴更衣,待人禀报过将军,再带您去见王爷。
不用。
齐林想到沈傲的密信,激动得捏着背上的包袱。
将军夫人在哪里,我得先见她。
这……不合乎礼数。
齐林从怀里掏出皱巴巴的纸条,递给管家看。
——老子要当爹了,来贺。
正是沈傲那手漂亮的字迹。
管家呵呵一笑,和蔼慈祥,赶紧指路,带着齐林加快了脚步:齐副将请随我来。
楚云暖看着丫鬟们清理满地的花瓶碎片,扶着头懊恼不已。
刚才怎么就冲动了呢?将军出门后,去了哪里?丫鬟小声答道:去找宴大夫了。
完了。
楚云暖扶着额头,撑在桌面上,眼睛都挣不开了。
看来砸得还不轻。
不然也不至于去找宴浩渺看伤。
夫人——楚云暖正撑着脑子里的一片浆糊的时候,门外传来高声熟悉的声音。
她一抬头,吃惊:你怎么来了?说着,站起来就要出门去迎接。
等等,夫人不要动!齐林站在门口,一脸严肃的阻止楚云暖,紧接着就从背上的包袱里,往外掏东西。
咯咯咯!一只母鸡被拎着翅膀掏了出来,母鸡憋得久了,见光的瞬间鸡毛乱飞。
齐林呸了一嘴的毛,把被绑住腿的母鸡放在地上,道:母。
紧接着掏出一小把瓜子,摆在鸡旁边,子。
苹果在瓜子旁边:平。
最后是一个马鞍:安!这四个除了这个场合,其他时候都挨不着的东西,也不知他是怎么用一个包袱装下的。
楚云暖紧皱着眉头,他这是搞的社么花样?看样子,知道她怀孕的事?沈傲告诉他的?沈傲什么时候这么多嘴了?齐林低头看着摆好的东西:方位没错,顺序也没错。
他抬头,一脸的憨厚:快,夫人,快跨过来。
楚云暖往后退了一步,淡淡道:我没怀孕。
没怀孕也没关系,你过……齐林一愣,怀疑自己的耳朵。
他刚才还兴奋的表情,瞬间缩了回去,小声试探:将军,有别的女人了?楚云暖一双眉头皱得更紧:没有。
沈傲这些天跟着她寸步不离,没工夫上别的女人那里脱裤子。
这点,楚云暖倒是清楚。
齐林懵了:那将军,要当谁的爹啊?他把沈傲发给他的密信递给楚云暖。
诺,夫人,你看。
沈傲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声音带着凉意,能把人冻死:当你爹,如何?脸上的表情,更是黑沉沉的,难看的要命,盯着楚云暖手里的半张纸。
恨不得眼里能冒火,直接把她手里的纸烧了。
陪着他一起走来的宴浩渺,摸了摸鼻子,命人赶紧把地上的玩意收了起来,跟齐林耳语一阵。
齐林脸上尴尬无比,不敢接沈傲的话。
不认识字?沈傲这话,是冲着楚云暖说的。
他脸上挂不住的很,只能摆出一张臭脸。
气齐林多管闲事,又烦躁楚云暖几个字都要看那么久。
楚云暖听他还有闲心调侃自己,伤势肯定并无大碍。
她懒得看沈傲,直接把纸条捏在了手里,当无事发生。
还是宴浩渺把这修罗场的气氛化解了,问道:齐副将,京都现在情况如何?喔。
齐林上前一步,想起来正事,冲着沈傲拱手。
将军,太子殿下和永安王也正往荥阳郡的路上。
闻言,三个人齐刷刷地抬起头,盯着齐林。
齐林突然被盯得发怵,背上汗毛炸立,赶紧说道:这也是刚才得到的消息,昭华公主跟他们在一起。
沈傲扫了一眼被下人归拢到一边的母鸡瓜子苹果马鞍。
一想到太子和永安王,再看楚云暖拧着眉头不说话的模样。
他心中烦闷不已。
宴浩渺也讶异,道:这两位该不会真的是来请楚云暖回去继位的吧?沈傲轻哼一声。
她有那本事?眼神不咸不淡地落在楚云暖的身上。
皇位是这么好坐的吗?那两兄弟明争暗斗二十来年,现在关键时刻拱手相让?脑子被皇城门夹了吗?楚云暖站在屋内,却若有所思。
几位。
她一开口,门外三个男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等着她说话。
宴浩渺八卦的眼神落在沈傲的身上,见他垂在身侧的手,无声握紧,目光灼热。
与那时候在药庐里当着他的面,两人亲亲我我的时候,判若两人。
哎——宴大夫心中感概,爱情呀,真不是个东西哟。
楚云暖脸上端起微笑,假的很,轻松道:失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