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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再入女棺 再寻生母

2025-03-31 13:15:57

闻听此言众人竟如炸锅一般有的窃窃私语,有的唉声叹气,有的抖做筛糠,有的倒是泰然自若。

果然人生百态,世间万象,都让这几十人给演全了。

我朝众人呵斥道:行啦,行啦,怕什么?咱们这么多人,一人躺一个坑都有富余,你们还怕他!胡四郎上前一步,颤抖着指着棺材,敢情您说的姑娘竟是个死人啊!我白了他一眼,谁说躺在棺材里就是死人的!而后指着这女棺道:你们谁先进去?听我如此说来,众人虽纷纷朝着棺材围了过来,却无一人敢多言的。

都敛声屏气,低头不语,生怕被点了名道了姓。

我指着方才那个叫嚣得最厉害,说要第一个去寻姑娘的人道:你!躺进去!那人吓得瞬间面色蜡黄,张口结舌,不……不……别,别啊!而后跪地频频向我叩首道:于副尉饶命,于副尉饶命啊!看他吓得毛骨悚然,屁股尿流之态,我白了一眼继续道:胡四哥,你来!胡四郎闻听此言,斩钉截铁道:不!我劝慰道:你先去,我随后就到。

胡四郎面露惊恐道:不!我继续解释,这里面是暗室,不是坟冢,你们都不必恐慌!胡四郎声泪俱下,抽搐不止,不!于副尉,我还没有活够!我愤恨道:我说我会陪你一起去!不!我不要于副尉陪葬!我恨得咬牙切齿,刚要上前一步,谁知众人皆向后退,我再一个抬手,更是吓得众人纷纷向后躲去。

我怒目圆睁,刚要看向一旁的郭管事,那郭管事竟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抽出腰间弯刀,架于脖颈之上对我哀嚎着:你再过来,我就死给你看!我怒火中烧,被眼前众人气得七窍生烟,怪不得调兵的郎将说这伙房碳头比肉盾还不如,果真是一个个畏首畏尾,胆小如鼠。

吃饭的时候争先恐后一口都不肯少吃,等真到用时才发现,一个个缩头缩脑,哭爹喊娘,一个能用的都没有。

正在我与众人僵持不下之际,段虎突然上前一步道:于副尉我陪你一同下去。

我看着眼前的段虎心中感激万分,幸而这一众蝼蚁之中还有个骄雄。

只是若他也一同下去了,但凡我在下面出点什么事儿,恐是连个支援都没有。

我拿出腰间调兵的牙璋对众人呵道:段虎,胡四郎,郭管事听命!军令如山,不得有违!段虎,你在此处带领众人把守。

我先行下去,胡四郎,郭管事,你二人必得紧随其后,若有违抗……我走到段虎面前,抽出他腰间军刀,递至他手中,继续道:若有违抗,段虎即刻取下他二人首级!你可听见了?段虎单膝跪地道:属下遵命!见段虎如此,胡四郎与郭管事也只得一同跪地附和道:属下遵命。

我摸了摸腰间寒霜剑,紧了紧袖口,高挽发髻,周身收拾干净利落,一个纵身跳入棺中。

见我躺入棺材里,众人无不叹服。

而后我将脚下木板用力一跺,身体径直向下滑去。

等我身子落定,再瞧周遭竟是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

我还恐胡四郎与那郭管事会誓死不从,谁知许是见我真的下来了,竟也紧随其后,一同滑了下来。

只是这二人一边下落一边哀嚎,屁股刚一落地边摸边哆哆嗦嗦,低声唤道:于副尉,于副尉,您在何处啊?这莫不是阴曹地府不成!我在他二人身旁低声道:副尉在此,莫要哀嚎。

不等我掏出怀中火折子,那二人竟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一个抱上了我的腿,一个挽住了我的手臂。

那胡四郎颤颤巍巍道:于副尉是你么?一旁郭管事道:拉错了,这是我的手!我将火折子吹亮,照着这屋中四周。

只瞧先前的红绢花、红烛台已然撤走,屋中其他陈设与上次一般无二,只是眼下空无一人。

谁知就在我踱步迈向屋中之时,只听嗖地一声,而后便是幽光一闪,我心中暗道不好,竟是一枚飞镖暗器迎面而来。

我将身一闪,口中喊道:小心!我虽成功躲过,但在我身后的胡四郎却是结结实实挨了一镖,正中肩头。

只听他哀嚎一声,手中军刀掉落在地。

我恐再中埋伏,忙得熄灭手中火折子,拔出不知被谁死命抱住的胳膊,掏出两枚飞镖捏在手中,对屋内喊呵:兔狲李!你家大人到访至此,还不速速出来拜见!此时我已逐渐适应屋中黑暗,似是能分辨各物轮廓。

我话音未落,便瞧里屋门内又是一道寒光飞来,我等得便是此刻,抖手两镖,一镖打落迎面暗器,一镖直射屋中之人。

看那身形高度,应是兔狲李无疑了。

我本是侧耳倾听想要一辨那镖是否打中,谁知身后却传来啊!地一声。

我转头一瞧,原来是郭管事,他看着我尴尬道:这镖挡得好!于副尉武功真是高!我白了他一眼道:别出声!而后对屋中喊道:那镖有毒,快出来吧!只听屋内兔狲李道:姐姐大人,我那镖也有毒。

他虽极力克制强装淡定,但仍能从呼吸之间听出异样,想来我那一镖应是打中的。

一旁胡四郎闻听此言,惊慌道:啊?我中毒了?于副尉我中毒了!您可要救救我呀!我将他的嘴捂住对屋中兔狲李道:无妨,打中的又不是我。

兔狲李道:我们解药换解药可好?看心情。

你先把灯点着。

只听兔狲李道:得!他话音未落,不知何时,另一间屋里的白影已经走到胡四郎与郭管事的身后。

那人举着一支蜡烛,正好将头探到他二人脸之间。

那惨白狰狞的面目,经这烛光一照恐怖异常,再配上散乱的黑发,斑驳的血迹,他二人不回头则已,一回头竟是吓得魂飞魄散,瘫软在地,哀嚎不止。

我一瞧便知是大一,抽出腰间寒霜剑,径直抵在她的脖颈上,对屋内唤道:出来吧,你家娘子在我手上。

那大一只是一手举着蜡烛,一手呆呆地垂在身侧,看着我道:姐姐好!我看着她点点头道:妹妹好,放心,只要听话便不伤你。

兔狲李捂着手臂,从里屋垂头丧气,顿足捶胸地走来,对大一责怪道:我怎么刚说个‘得’你便出来了?大一似方才知晓自己犯了错事,面上一窘,委屈道:姐姐说点灯。

兔狲李只得无奈摆手道:得,得,得,点吧,点吧。

我这剑未拿开,大一定然是不能移动的,我恐再生变故,对瘫在地上的郭管事道:你去把灯点上!郭管事吓得腿肚子转筋,嗓子眼发紧,颤颤巍巍道:啊?我吗?我恨铁不成钢道:难不成还让胡四郎去?胡四郎烂泥一般瘫在地上,扶着肩头毒镖,哀嚎道:不!我白了他一眼,狠道:你除了说不还会干嘛!而后看向郭管事,快去啊!大一见状伸着手,想要将手中的蜡烛递给他,郭管事却如惊弓之鸟向后弹出老远道:你要干嘛?我道:接着蜡烛,要不然用什么点!一旁大一应和道:正是,正是。

郭管事这才胆战心惊地接过蜡烛,逐一将屋中烛台点亮。

这屋中一亮,便如人心一般,可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我仍未放下手中的剑,对兔狲李道:大二呢?叫她也出来吧!兔狲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边查看伤口边道:外头办事去了,没在家。

我转头看看大一,大一道:正是,正是。

我这才相信,放下剑,对兔狲李道:有事儿问你,找个地方,你我独说。

兔狲李倒是痛快,答应道:好,想在哪说?我看看这压抑的洞中,道:出去说。

好,大一,我与她出去你在此好生等着。

谁知就在我二人欲要走出洞中,我这双腿又被胡四郎和郭管事硬生生地抱了个结实,二人哭诉道:于副尉不要抛下我们!我呵斥道:你二人在这里等候便是,一会回来接你。

胡四郎道:不!郭管事道:我不要和这女鬼在一起!见二人声泪俱下,惨烈异常,让我在兔狲李面前果真是丢尽了颜面。

我只得道:好,一起走。

只是大一也要同我们一起出去。

兔狲李横眉冷对道:姐姐莫要欺人太甚。

我冷冷一笑,眼下大军已经围堵在家门口,你还有何退路?兔狲李指着地上二人,轻蔑道:就这大军?我硬着头皮道:啊!虽然质量不高,但架不住人多势众。

兔狲李气道:姐姐,不以剂量谈毒性,太过卑鄙了吧?我比他更轻蔑道:你有得选吗?说着一把揪住大一的手腕,掏出腰间绳索,将她绑了起来。

见她丝毫没有抵抗之意,我反倒不好意思起来,转头对兔狲李道:只要你能实言相告,我定然不会伤害大一,让她与你全身全影的回来。

大一看着我道:正是,正是。

因大一被绑,众人受伤,入口过陡,我们便从里屋寝室的隧道而出,从外面瞧则是另一个孤冢残坟。

大一打头,我断后,因怕兔狲李再耍何手段,便让他行于我前面,我好牢牢将他盯住。

谁知大一刚爬出坟冢,外面便传来将士撕心裂肺的哀嚎之声,兔狲李转头瞥了我一眼,颇为得意道:残兵败将,胆小如鼠,即便是再来一万,又有何妨!我推了他一把道:快走,一会毒气攻心,有解药也救不了你。

等我再出去,这乱作一团的碳头们也都冷静了下来。

我让众人原地待命,段虎负责看好大一,切莫伤害于她。

因大一这身妆容太过惊悚,虽被绑着手,却也无人敢靠近。

于是便独自寻了个坟头坐下,等着兔狲李归来。

兔狲李也嘱咐她好生等着便是,若是有人想伤她或是有何非分之想,便让大一高声喊呵,他定会第一时间赶回。

众将士闻听此言,皆嗤之以鼻,不屑于那非分之想四字。

因我不想让他人知道我此行目的,便与兔狲李走远了些,寻了个密林之处商谈。

我先开口道:你自己说吧!兔狲李一改往日嬉皮笑脸之态,垂头丧气道:有何可说的?没何可说的?身为妹夫,姐姐到访,竟以镖相待?没何可说的,你躲甚躲?藏甚藏?兔狲李道:姐姐眼下风光了,带着这般大军压境,谁能不怕。

我长叹一声,你莫要再与我兜圈子了,母亲之事我已瞧出破绽,此次前来便是向你问明真相的。

兔狲李不解道:破绽?母亲便是母亲,有何破绽?我微微一笑,看着他道:你果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啊,母亲大人若真是如你所说,又何来陪嫁一说?又何来娘家一说?我看你这毒是不想解了!兔狲李听我如此说来,又突恢复往日谄媚之态,求饶道:别呀,别呀,亲姐姐,别呀。

我呵斥道:那你说!我能找你一次便能找你二回,若是胆敢再骗我,你信不信我一把火燎了这片乱坟岗子!兔狲李长叹一声,揪了根嫩草叼在口中,寻了块石头居然背对着我坐了下来,一条腿踩在石头上,架起那受伤的手臂,一条腿耷拉着。

哎!这人世间皆是弱肉强食,一丝都不曾掺假呀!我绕到他面前问道:何出此言?你怎么不去卧虎山问呀?卧虎山哪有乱坟岗好进,我冒那险干嘛!兔狲李吐出口中嫩草 ,得嘞!没毛病。

那我就实话跟你说吧,话从哪说起呢……那得是一年前了。

诶?我问你,你是不是有个相貌清俊的师父?我心中疑道:对呀,此事与我师父有何关系?莫非你见过他?兔狲李道:一年前,我在前面镇子上闲逛,正巧遇见了你师父,他当时正在茶馆里询问一妇人的下落。

你也知道,我们这些人皆是靠做些江湖小利为生,遇见这事儿定然第一个上前询问,更何况你师父还扬言,要重金求问。

我就是从你师父口中得知你和你母亲情况的。

你师父说,十五年前有一回鹘妇人,皮肤黝黑,衣衫褴褛,身怀六甲,千里迢迢奔波至此。

不久后便诞下一女婴,弃于山中,眼下女婴已然长大成人,想要寻回生母,再续母女之情。

闻听此言,我忽觉哽咽难言,原来师父他一直都在背地里帮我寻着生母;原来他那看似波澜不惊,清心寡欲之下,却皆是为我筹策谋划,思深忧远。

兔狲李接着道:因先前一路打听,似是那妇人抛下女婴之后便一心求死,想要跳崖自尽,谁想被路过的樵夫劝下,而后又有人在卧虎山一带瞧见了她,故而一路打听至此。

我岳母大人乃是卧虎山最得宠的姨娘,询问此事定然方便,因你师傅诸事缠身不便久留,于是我二人便约定一年为期,若是有何消息,再在这茶馆碰面。

谁想我这一打探果然有了你母亲的消息,只是……令堂红颜薄命,没到山中半载便病死了。

闻听此言我心头一颤,追问道:如何到了山中半年便死了?可是有人苛待了她?可是卧床虎为难了她?兔狲李倾心袒腹,颇为同情地看着我道:你那母亲果真是命苦,先前求死不成,而后被那樵夫救下,人虽救得了一时却救不了一世,想要活在这乱世之中,终究还是要靠自己寻个营生的。

你娘亲乃是回鹄人,语音又不通,实是步履维艰,故而与那樵夫同村的一个姓孙的婆婆便将她带到了卧虎山,负责当那粗使的婆子,给山中的娘子少爷们浣洗衣裳。

听那孙婆婆讲,你那母亲生下你后本就未坐月子,也未养好身子,加之在山中日日浣洗触碰凉水,便得了那淋漓不尽的血崩之证。

得了这病的人,自是活不长的。

兔狲李言辞虽平淡,但那言语却字字如烙铁一般,烫在了我的心头,似是剖心噬骨之痛。

我心中恍若已早有准备,莫非真的是母女连心,故而总是隐隐觉得我娘亲一早便不在这世上了。

只是即便如此我仍旧抱着一丝幻想,保留着最后的一丝希望,盼着那卧虎山的姨娘或是哪个妇人能够真的成为我的娘亲。

可是眼下却连那最后一丝渺茫都不曾有了。

即便是心中早有准备,但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仍旧撕心裂肺,呕心抽肠一般。

为何这世人对弱者皆是如此残忍,竟是一条活路都不肯给留。

我恐他再诓骗于我,继续追问道:那我娘亲身世、遭遇、那五万大兵惨遭埋伏,除奸大会,还有我父亲惨死,我师父身世之事,你们又是如何知晓的?兔狲李将那登在石头上的一条腿放下,道:自然是你母亲同那孙婆子讲的,她似心中填满了怨恨,又无处发泄,便只得每日劳作完与孙婆子闲聊。

先前那孙婆子听得也是一知半解,而后时间一长,你母亲便能说些本地话,孙婆子这才慢慢知晓了你母亲先前的遭遇。

毕竟一个异国人,能够千里迢迢来到此处,也是件百闻一见的新鲜事儿。

她身怀六甲,又拼了命的赶往此处,便是凭借着这满腔的仇恨,定要将你送到你那师父跟前,让他将你养大成人。

至于让你去报仇雪恨什么的,她倒是没怎么说过,想必也是怕招惹是非吧。

我咬牙切齿,心中暗道:桑维翰,又是桑维翰!若是当年他不安插细作,窃取军情,那五万大军又如何会惨遭埋伏?我那祖父、外祖父又如何会惨死异乡?可怜当年的带头将军,我那师父的父亲竟也一同惨遭偷袭,身首异处。

我收回思绪,继续追问,果真没有人为难、毒害她?卧床虎也没有?兔狲李表情略显迟疑道:没有……那卧床虎大人恐都不知山中有你母亲这一号人。

其实……你也应该能够猜想到,你这相貌还是与她颇为相像的。

我心中暗道:是啊,我果真是要像我母亲的,难怪一见到山中那位姨娘便顿生疏离之感,那般美貌之人又怎会是我娘亲。

若是真见到了我的娘亲,我母女定然会情真意切,抱头痛哭,互相依偎,难舍难分才对,只是……想来此生都再也没有这般机会了。

想到此处,不由喉头一紧,热泪翻涌。

我将头别过,抹掉眼泪道:那……我娘亲如今身葬何处?兔狲李低下头,看着脚下黄土道:像我们这般蝼蚁之人定然是不配有冢的,更何况是在卧虎山中,那深不见底的涯下也不知躺着多少具白骨。

我紧锁眉头,世人皆说入土为安,怎得我那苦命的娘亲人死之后竟然连个安都寻不得,日日在那深山老林之中被日噗雨淋,虫咬蚁噬。

我再也压不住心头的怒火,一把揪起兔狲李的衣领,将他从石头上拎了起来,怒吼道:这人已然故去,难道连个冢都不配有么!兔狲李丝毫没有畏惧,反驳道:活着的时候都未曾享一日福,死了华冠玉带的给谁看!我将他扔在地上,心中悲凉万分。

对呀,活着的时候都不能好好活,死后如何翠绕珠围,棺椁如何丹楹刻桷又有何用。

我看着摔在地上的他讥笑道:就为了那几十两银子,你竟不惜让你那貌美的岳母来假扮我娘亲,诓骗于我。

兔狲李边爬起来边道:有娘总比没娘好吧。

呸!我一口啐在他脸上,呵斥道:少给你那龌龊的贪财之心寻些冠冕堂皇的借口!说!你为何不去寻我师傅,告诉他真相,反而前来诓骗我?兔狲李拍拍屁股上的土道:对,我卑鄙,我下作。

你也瞧见了,我带着两个拖油瓶,又相貌丑陋,大字不识几个,武功平平,无一所长,生在乱世,我是要吃饭的,我是要养家的。

你那师傅虽然仙风道骨,大义凛然,但想来也是囊中羞涩的吧。

更何况眼下人已死,他再是想如何感激我,定然也不会给我太多银两。

更何况,机缘巧合之下,我果真是从黄带帮车夫口中得知了你的下落。

想来这长久的亲戚总比一锤子买卖来得划算,日后若是母亲做寿,妹子出嫁,你这个做姐姐的定然是要有所表示的。

于是我便想着法子去寻你,谁知竟遇见了你身旁的公子哥儿,又来了一出男扮女装嫁入山中之事……我插话道:这叔易欢的聘礼想来比我和我师傅都来得划算吧!怪只怪你家那公子过于美貌,莫说是我,谁遇到了都会打他主意的。

只是你千不该万不该,竟然把卧床虎给打了,你可知这事后我和你那两个妹子是如何的遭殃?我那两个妹子?兔狲李无奈道:你以为?就凭大一、大二的心智,如何能理解这其中的蹊跷,我虽是为了钱财诓骗了你,但大一、大二却是实实实在在的将你当成了失散多年的亲姐姐。

一提到大一,大二,我心中不由一软,我虽与她二人接触不多,但见大一言行举止,果真是个比孩童还要单纯的姑娘。

进而问道:我们走后,你三人如何了?兔狲李一脸委屈道:她二人身为女子还好,唯独我,被毒打了两次,如今方才大伤初愈,谁知你又带着大兵至此,这老天爷是真不给怂人留活路啊!即便是被如此毒打,也没见你把那聘礼钱给吐出来。

你这般要钱不要命,怪谁?兔狲李道:那是我用命换来的,是日后我和大一的保障,大二的嫁妆,如何能给!大一、大二如何说来也是卧虎山的大小姐,如何便要你操心嫁妆了?兔狲李苦笑一声,愤愤不平道:快拉倒吧,若是没了我,她二人不一定是生是死呢。

你可曾瞧见她娘亲顾她二人一分了?有了儿子,谁还会要这般呆的女儿?更何况卧床虎生性风流儿女无数,那好的都顾不过来呢,还能顾这痴的!她爹娘都不顾,那你为何要管?你这唯利是图坑蒙拐骗的小人,如何又活得这般仗义起来?兔狲李似是要打算往回走,不屑一顾道:那是,大一如何说来也是我兔狲李的大娘子,我如何能不好生待她!我点点头道:疼内人没毛病!他从怀中掏出个瓷瓶,递给我道:行了,解药换解药吧。

我将那药拿过来,对他道:你没中毒不用换。

兔狲李先是一怔,而后用口嘬了嘬伤处,将那血吐在地上一瞧,果真是鲜红的,对我嗤之以鼻:可以啊,姐姐,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

我淡然一笑,来而不往非礼也,以后唤我于副尉。

得嘞!我二人边往回走,我边询问这药的用法。

他道:吃就完了,里面就一颗,还什么用法,哪里能有这般讲究。

那是,我得问清楚是外敷还是内服啊!兔狲李笑着摇摇头,一瞧姐姐便吃过亏。

我恐军中他人知道我女子的身份,对兔狲李重申道:唤我于副尉。

得嘞!于副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