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儿这事闹的很是难堪,登门探望锦润的人不少,可他一个不见,崇宁到是见了,一脸憔悴,任谁瞧了都要心疼三分。
太医又上门了,锦润按照崇宁教的,一字不差的说完,太医脸色凝重的能滴水。
太医,如何?子嗣上不会有事吧?崇宁假模假样的询问。
太医的神情很凝重:王爷的身子伤的较为严重,仔细调理一番或许还能有希望。
啊?崇宁一愣,扭头掩面大哭起来:我的命好苦啊。
锦润躺在床上微微皱眉看着她,不得不佩服她演的真像。
太医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忙收拾东西先回去了,交代仔细喝药调养。
等人一走,崇宁立马就停住了,淡定的擦擦眼泪,喝口茶水润润嗓子。
我觉得我的名声已经被你毁干净了。
锦润有几分幽怨:事情闹大了,个个都晓得我不举了。
崇宁笑了:你这可是大事,宣平帝也不会好过的,名声而已,人家不仅不会笑话你,还会指责宣平帝,想想就很划算。
他已经处置了惠妃,说几句心疼我的话,就又会把事情遮掩过去了,哪里划算了?锦润觉得不值当。
崇宁挑眉:蠢了不是,这可是收拾他的好机会,能让他这么随随便便就糊弄过去?等着吧,会攀咬到他身上的。
为何?因为有人会帮我们。
这么好的机会,怀王和鲁王岂能放过?要是把宣平帝故意指使宫女害得凌王子嗣无望的消息说出去,唾沫星子就能淹死宣平帝。
锦润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可他还是有个担心的地方:你现在造谣我,后面怎么说我纳侧妃的事?治好了呗,这不是很简单吗?这种病症年轻时还有挽回的可能,年纪越大,子嗣上就越是没有希望,所以,趁着年轻,多纳侧妃美妾极为重要,你放心,那些太医一定会治好你的,毕竟这么大的黑锅,不赶紧甩掉宣平帝怎么心安?这个理由听着似乎有些牵强:我感觉有些儿戏,他们怎么会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拿捏住每个人最看重的东西,权术还真就是儿戏,你想象的太复杂了,不过...你是怎么知道这些话可以骗过太医的?经验之谈。
......这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经验。
他在床上趴了两天,热心肠的鲁王妃就上门了,崇宁收拾收拾出去会客,这几日她特意节食,弄得自己十分憔悴,鲁王妃见了她,愣了半晌。
天爷啊,怎么会这般憔悴了?崇宁目光毫无精神,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王爷成了这样,我还能有什么指望?太医怎么说?鲁王妃很谨慎,崇宁心眼太多了,谁知道她这次是真的要是演的?崇宁还没开口,眼泪珠子就一颗颗的滴落下来,她眼中哀怨无神,没有半分光亮,开口说话也是心灰意冷的挫败:子嗣上,只怕再无希望了。
没法子治一治了?鲁王妃有几分相信了。
她摇头,眼泪珠子越发像是断线一般滚落:谁家妾室争宠会不顾男人的身子?想必如今,自有人开心吧。
鲁王妃跟着叹了口气:这些日子,外面的确有些风声,说是那个冬儿也是受人指使,只是这种事咱们也没证据啊。
惠妃都被处置了,有证据又如何?崇宁捂脸痛哭:自我进门,王爷频频受伤,想必所有的事都由我而起,我不如断发出家做姑子去,也省的王爷被我牵连。
鲁王妃赶紧劝道:糊涂糊涂,哪里能说这样的糊涂话呢?王爷还年轻,必定还有可能,你放心,我家王爷已经在遍寻名医,一定会治好凌王的。
嫂嫂。
崇宁哭的很是无助,靠在鲁王妃怀里撕心裂肺,茫然无措的样子让鲁王妃也有了一丝丝动容。
哭了许久,她擦擦眼泪起身:对了,前些日子,我听太子说,嫂嫂家庄园那桩行刺的事,似乎与怀王府有关,嫂嫂可知道?你亲口听太子说的?说起自己家的事,鲁王妃立马上心了。
崇宁点点头:也不知是不是我猜错了,只是我觉得两位嫂嫂这么好,怎么会出这种事?一定是有人设计挑唆。
鲁王妃看了她两眼,拉着她的手拍了拍:你家的事可比我们琐碎多了,难为你还记得提醒我,只是如今凌王的安康最重要,其他的事以后再说吧。
她吃不准崇宁的话是真是假,因为他们也打听到了同样的消息,怀王府对此毫无解释,若是真的有人挑唆,那他们必定是要提防一手的。
劝慰了崇宁一番,鲁王妃才满腹心事的离开。
因着锦润受伤,宫里来了不少太医,坊间流言也越演越烈,说的无非就是宣平帝故意指使宫女出身的妾室断凌王子嗣,渠英下令整治流言却无成效,反倒给人欲盖弥彰的感觉。
凌王府成了渠英每日都要来的地方,他带了不少新奇好玩的东西来,进门就见崇宁扶着锦润在园子里溜达,两人的身影被重重绿树半遮,瞧着到是夫妻和睦。
还不能说治好了吗?我这些日子喝药都快喝吐了。
锦润拖着腿,走路姿势与肺痨鬼有的一拼:还有,难得出来溜达,我为什么要夹着腿走路?这样好丢脸啊。
崇宁白了他一眼:因为得你这种病的人就是这么走路的。
得我这种病的...锦润黑了脸:我是装的,你就不能换个说法吗?不能。
......他生气了,拉长了脸不吭声,过了一会儿,他又说话了:你告诉鲁王妃那个消息做什么?她能信吗?崇宁满脸无所谓:她信不信与我何干?信了,两府联盟瓦解,不信,继续联手恶心宣平帝呗,我们反正是没有损失的。
崇宁不想走了,刚准备放开他,就听见身后有陌生的脚步,立马稳稳扶住锦润,等渠英开口说话了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