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絮拿着报告的手怔怔松开,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该露出来什么样的表情。
该哭该笑该痛苦还是应该怎么样。
她的妈妈不是自己的亲妈妈,而她的亲妈妈,早就死了。
刚刚涌上的那么一点对妈妈的期待之情,转瞬又被碾得粉碎。
云絮深深呼吸一口气,知道不能再想这件事情了。
她看着云天爵,漆黑的眸子里再也找不到对他这个父亲的一点尊重和喜爱,云絮一字一句地说:我现在只要云珍珍。
她杀了人,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云天爵没想到云絮翻脸居然这么快,上一秒还在询问自己母亲的事情,下一秒就能恢复得如此快,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云絮,像是第一次认识云絮一样:絮儿,珍珍可是你照顾了十八年的妹妹,你就这么绝情?她绝情?云絮觉得曾经的自己真是太可笑了,她竟然会希望得到云天爵的疼爱!你们再不把她交出来,我就自己上去找。
说罢,云絮就朝着楼上走去。
云天爵和云夫人自然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云絮去找云珍珍而不管,他们连忙拦住她。
你敢!云絮,我是你的亲爸,你敢不听我的?!云天爵怒极。
然而,他剩下的训斥话还没说出来,还没抓住云絮,就被越野泽抓住了。
他抓着云天爵的胳膊,似笑非笑,声音凉薄得可怕:你算哪门子的父亲?哦对了,我差点忘了,还得让你签这个。
越野泽又从自己的衣服兜里掏出来一张协议,这是他早就让律师拟好的条约,只要云天爵一在这份协议上签字,他和云絮就断绝了父女关系。
为了这个,他还特意让自己部门的人伪造了一份云絮和云天爵没有血缘关系的DNA检测报告。
你,你!云天爵就是再法盲,也知道亲生父女关系在法律上是不能断绝了。
哪怕是签了协议书也不能,他都知道的事情,越野泽不可能不知道。
他让自己签署,肯定是办了什么事情!云夫人还想追云絮,却被越野泽一脚踹晕。
越野泽握住云天爵的手力度大到可怕,云天爵甚至都能听到自己骨头咯嘣响的声音,他面色涨红,大喊:你这样是违法的!越野泽嗤笑一声,这老东西维护云珍珍的时候,怎么不说云珍珍杀人还犯法了呢。
他说话不紧不慢,却让云天爵感到了深深的恐怖:别挣扎了,我数一二三,你要是还没有签的话,我就砍掉一根手指。
说话间,越野泽的右手早已拿出来一把薄薄的飞刀,那飞刀闪着锐利的寒光,简直能割伤人的眼!一二……寒光距离他手指不到一厘米的距离,下一秒就能把他的皮肤划伤。
云天爵骤然反应过来,越野泽刚才这话不是在闹着玩的,哪怕自己和他父母的关系很好。
可越野泽是个连自己父母都不在乎的主,混不吝的混球,又怎么可能听自己的话!他脸色惨白,额头上的冷汗渗出,苍白的双唇颤颤巍巍地喊出:我签我签!越野泽这才将自己右手拿着的刀远离,递给云天爵一支笔。
云天爵不敢继续耽搁,连忙在这份有法律效力的协议书上面签署了自己的名字。
他还想找红泥,越野泽嗤笑一声,右手的刀子毫不犹豫地划破了他的食指。
云天爵险些没痛呼出声,他看看越野泽的脸,到底还是不敢说什么,老老实实在上面盖了个食指印。
干完这一切,云天爵又赔着笑脸,任由越野泽检查协议书上的内容。
越野泽扫了一眼就知道这个老东西不敢忽悠自己,他收起来协议书,一脚踹开他。
云天爵捂着自己的肚子疼得哎哟直叫唤,越野泽这一脚的力度可不轻,云天爵觉得自己的肚子一片绞痛。
他眼睁睁看着越野泽也上了楼,却再也不敢出声阻拦。
心里只有后悔。
事情怎么就发展成如今这个样子了?明明云絮以前是最听他的的话,自己说东,她绝对不敢往西。
可现在,云絮不仅不听他的话,甚至还敢带着越野泽回来,看见她老子被越野泽这王八蛋打了也不做丝毫阻拦。
她怎么能变成这样?!*越野泽上楼后,就看到云絮冲他摇摇头。
他皱起眉:云珍珍不在这?云絮也觉得奇怪,如果云珍珍不在这里的话,云天爵和云夫人刚才为什么要拦着她,死死不让她上来。
除非,云珍珍是自己逃跑的?可云珍珍在云絮的印象里,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生,她怎么可能从二楼跑掉。
难道是有人把她带走的?她脑海里刚刚闪过这个念头,就听到越野泽急促地喊了句:絮儿,蹲下!唰!一道人影突然闪了出来。
云絮来不及细想,听到越野泽的声音连忙蹲下。
铛!耳边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
云絮的心一紧,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她正要抬头看的时候,越野泽又说了句:跑!絮儿,你现在立马跑到我的汽车,进去以后,按下车上的红色按钮!说完,越野泽把车钥匙扔了过来。
云絮连忙捡起来车钥匙,她看也不看地就往外冲,心脏剧烈跳动着。
野泽哥这么说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情!她从没听到野泽哥用这么急促的语气喊。
他平时都是淡定,懒洋洋,偶尔恼怒的时候声音会冷下来。
可现在……云絮不敢细细往下想,紧咬牙关,死死拿着钥匙就往外冲。
下去的时候,她还看到了已经被佣人们扶住的云天爵和云夫人。
云天爵似乎还想说什么,云絮却一点都没听,她没有丝毫停顿,朝着车子的方向跑去。
云天爵看着周围发愣的佣人,气急败坏地吼:愣着干嘛!还不快去给我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