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今辞垂着头,一滴清泪砸在手背上,提起那少年,心中尽是苦涩,母亲走后,少年在精神上给她莫大的鼓励和支持,给了她勇于面对现实的勇气。
支撑她走了这么多年。
裴砚舟凝视着她的侧脸,面色凝重,墨色的眸子中是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他伸手,用指腹轻缓的拭去她脸颊上的眼泪:不专心,跟我在一起想别的男人。
简今辞胡乱擦去眼泪,眼眶泛红:你又不是我男朋友 ,为什么不能?现在不是,未来是。
裴砚舟神色认真:我等你把心腾干净,只有我一人那天。
所以跟我在一起时,不准想其他男人。
尤其是前男友。
简今辞盯着他,他总说些暧昧的话语让她误会,她却不知他说出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她别过脸去,有些小情绪:裴总,以后不要开这种让人误会的玩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她闭了闭眼,压下心里的小情绪:饭不想吃了,裴总请离开。
总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玩笑话?裴砚舟轻笑了声。
简今辞听出了他笑中的讽刺,微拧着眉,不解的侧头看他,两道视线相撞:笑什么,难道我说错了不成?在裴总眼里,感情就这么随便吗?相识不过半月,裴总说这些不觉得可笑?说些误会的话让人整日胡思乱想,这难道就是裴总想要看到的?她带有情绪的冷声质问,却让裴砚舟勾起唇角。
笑了!?他还有脸笑?裴砚舟:我的话让你胡思乱想了。
那很抱歉,我再说一次。
我所说的话,里面没有一丝玩笑成分。
简今辞大脑一片空白,不知该对他说出的话作何反应,更多的是不可思议。
他没开玩笑……简今辞。
裴砚舟叫她的名字,这是他第一次叫她全名:爱上我不难吧?不难……简今辞像是着了魔一般把心里话脱口而出。
她说的没错,爱上裴砚舟不难,他矜贵儒雅,有时冷漠有时温柔贴心,若是长时间相处,爱上他并不是难事,或者说是迟早的事情。
又或者,她现在心里的某个位置被他占据。
与其说裴砚舟随便,倒不如说她随便,十五天时间她那颗心被一个名叫裴砚舟的男人一点点攻陷。
但不可否认,他身上有那少年的影子占据主要原因。
这样一来,对他并不公平,她看谁都像恶人,其实她才是那个恶人。
嗯,那你努努力,早点爱上我。
裴砚舟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啊?简今辞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操作。
裴砚舟又说:最近有些忙。
等事情解决带你去个地方。
简今辞:哦,我不去。
因为他的话,她现在心很乱,感觉像是在做梦,她又说:裴砚舟,你肯定是海王,这些话你肯定说过无数遍。
只有说过无数遍,才能熟练到这种程度,她说不定就是裴砚舟鱼塘中的一只小虾米。
我若是海王。
裴砚舟:那么整个鱼塘只养你。
信你个鬼,老男人坏的很。
他虽说了那些话,但不影响她怼他。
裴砚舟笑了下,把茶几上的红糖姜茶重新放进她手中:喝完,不然中午吃青菜宴。
简今辞轻抿了口,犹豫了会儿,还是问出了心中的不解:裴砚舟,为什么是我?等我解决一些事情,带你去个地方,你自会明白。
那你什么时候能解决?不会让你等太久。
简今辞点了点头,这件事情就像一天中的一个小插曲,不影响她被裴砚舟的话气到火冒三丈。
中午,裴砚舟在厨房忙碌,做的都是她点名要吃的菜。
吃完午饭,她主动去收拾碗筷,不因为别的,只是因为又吃撑了。
活动活动易消化。
她收拾着碗筷,裴砚舟挑眉看她:吃撑了?这么直白的拆穿她真的好吗?她也没有否认,吃撑这件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在他面前更丢人的事情已经干了,吃撑有什么丢人的。
有点。
消食片在哪?他问。
我房间床头桌子上。
裴砚舟:我能进吗?简今辞:……这话问得,刚拿衣服不就进了,最具有隐私的衣柜都被他看了,还有什么他不能看的?问这句话简直就是多此一举。
可以。
简今辞在厨房中洗涮着碗筷,裴砚舟手中拿着消食片从楼上下来,他拆开一粒消食片捏在手中,看她:张嘴。
我自己来。
简今辞把手中还未洗好的碟子放在水池中,开始洗手:你稍等……裴砚舟直接将消食片塞进她嘴里,他指尖碰到她的唇瓣,一触即离,她恍了神,历史重演。
正当她想发作,想要指着他的鼻子痛骂一顿时,裴砚舟拿着毛巾把她手擦干,握着她的手腕离开厨房,将她带到沙发上坐下:我来。
简今辞心里酥酥麻麻的感觉,不经意间的撩最为致命。
她也是凡夫俗子,谁能顶得住,尤其是这幅好看的皮囊。
她很小的时候就想过,如果长大以后遇不上喜欢的人,她就找个长相好看的男人嫁了,不为别的至少养眼。
她现在明白,有一副好看皮囊的男人,对你又好,那么离爱上他的那一天还远吗?答案肯定是不远。
简今辞靠在沙发上,视线紧盯着厨房那笔直的身影。
裴砚舟忙完从厨房里出来,简今辞给他倒了杯水:休息下。
裴砚舟拿起喝了口,在她身边坐下:还难受么?她有些不好意思,手覆上肚子:好多了。
下次我来做饭,不想再吃撑了。
裴砚舟墨色的眸子染上笑意:好。
简今辞靠在沙发上叹了口气,吃了两次他做的饭,两次都吃撑了,好丢人的感觉。
不过好在裴砚舟没有表现出嫌弃的神情,或许在心里默默嫌弃,没表现出来那完全是给她留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