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度混乱不堪,衣服、鞋子、皮带扔得到处都是。
床上的两个人连滚带爬的站起来,吓得衣服都不知道该怎么穿,林宜则站在一旁举起手机怼着男的脸,不断地拍下证据,眼里尽是嫌弃。
她这时想起小雅的女儿,在房里看了一圈,才发现许昊余早已抱着小雅的女儿站在门外,没让小孩见到如此不堪的画面。
可是小孩什么都知道,一直哭喊着叫妈妈,扭着身子要下去找妈妈,听着让人很难受。
送走了小雅后,林宜站在酒店门口看着她们母女俩的远去背影,神色冷静异常,看不清楚她在想些什么。
突然,她半讽刺道:婚姻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谎言,什么海誓山盟抵不过一时的欢愉。
她心疼以后小雅要独自抚养女儿长大,现在的社会别说一个人养,就是两个一起养都难以承受,何况是一个离异的母亲。
林宜顿时想起了当初她母亲带着自己相依为命的日子,心里不免有些酸楚。
站在身旁的许昊余,面无表情,像没听到林宜的话一样。
扭头看向一言不语的他,正好对上视线,他的眼眸此时犹如深湖一般不见底,让人捉摸不透。
他只是盯着林宜,像是要透过她的脸试图找寻其他东西,意识到自己神情不对劲后,嘴角不着痕迹地笑开,笑话她,人小鬼大!脑子整天在想些什么!林宜惊醒还没跟老板请多两天假,原本她是打算今晚连夜回去,这下是来不及了。
她从兜里拿起手机,边拨通苏白的电话,边对许昊余:稍等,我打个电话。
手机响一声,就被立马接通,这接听速度,林宜都怀疑苏白是不是随时随地离不开手机了。
许昊余装作毫不在意,插兜低头脚一下一下地踢着小石头,耳朵却早已竖起听他们讲话。
林宜简单的说明了一下情况,又婉拒了苏白想要帮忙的好意,两分钟后就挂断了电话。
他扯了扯嘴角,问道:你们很熟吗?林宜眉头微皱,这不是废话吗?她注意着手机信息,没心没肺地答:他是老板哎!许昊余还想多问一些,林宜打断了他的话。
呀!小雅说她爸明早就过来帮我换锁。
林宜开心得手舞足蹈,她原本还担心没人愿意接这活,毕竟小雅她们也认识姑姑,怕闹得太难堪。
许昊余瞬间脸冷下来,严肃地说:偷偷换锁?这不太好吧?不支持就算了,还给林宜猛泼冷水,她置气道:我给自己家换锁有什么不对,你觉得不好就别去,我明天跟小雅他们去,我们这种人的生活你不懂,也不会理解。
许昊余拉住林宜的手,被她一甩,直接扔下他自己回房了。
他站在原地,神情愕然,一直以来房子、金钱对他而言向来都是唾手可得的东西,不用费力去争取,这种事他不会这样去做,程诺清也不会。
酒店走廊尽头有一盏灯忽暗忽明。
林宜站在房门前,瞟了一眼坏掉的灯,嘀咕着:还说是最贵的酒店了,设备这么烂,服务又差!她进去后反手关门,噗通一声倒在蓬松柔软的棉被上,随手拿起枕头严严实实地盖住头,忍不住哀嚎。
平常她也不是不听劝的人,但面对许昊余对她以往生活方式的质疑与不满,他总是高高在上的指点,这里不好,那里要改,这些事让林宜心里特别不舒服,但她又何尝不知道,若不是为了她,许昊余根本不会来到这种地方。
蓝从萍靠在床上刷短视频,笑得乐呵呵,瞧见女儿不对劲,拍拍她的胳膊。
这是咋了?房子的事搞不定?林宜闷闷地回:不是!蓝从萍听到她这么说也就放心了,放下手机趴在林宜隔壁,八卦起来,妈问你啊,你跟许昊余结婚了咋还分房睡呢?这么床那么小,我都睡不安稳!跟妈说说,你们是不是吵架了呀?林宜从枕头里露出半边脸,疑惑盯着蓝从萍,她有时真的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亲生的!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关心这事?她烦躁地将枕头扔到床尾,说:饿不饿,给你下去买点吃的!没等她母亲说好,就立马从床上爬起来跑了,那些问题她是一个都不想回答。
她特意打车去了这里很有名气的一家餐馆,她自己都没吃过几次。
点了一份蓝从萍喜欢的,又顺带一份给许昊余,她特意强调,许昊余那份只要一点点辣,不要葱,千万别加猪肉,他会吐,林宜真没见过比他对吃的更挑剔的人了。
林宜拎着餐盒袋子,站定在许昊余的房门前,犹豫了一番,最后还是硬着头皮敲门。
门吱呀一声打开。
许昊余神情微怔,有点意外她会主动来找他。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林宜已经径直地往里面走,随手将餐盒放置在桌子上。
房间里充斥着他特有的木质烟熏感香味,矜持又克制,心情都会变得沉静。
林宜的目光落在了亮着屏幕的平板电脑上,旁边放着只剩半瓶的红酒,她转身回头问:在工作?他眼神微醺,左眼睑下有一颗淡淡的泪痣,站在那怔怔看着眼前的人。
林宜被看得脸色不自觉发烫,心脏砰砰急跳,她尴尬地搓手指,指着桌上的餐盒,轻笑说:那我不打扰你了,记得趁热吃。
前脚刚踏出去,许昊余猛地抓住了她的手,一把将她抵在墙上,眼前这张俊俏的脸一寸一寸地靠近,温热却带着红酒香甜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
林宜感觉心脏都快要爆炸了,鼓起勇气,定定地瞧着他,问:你现在清醒吗?许昊余没有回答,眸光一深,低头咬住了她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