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说化悲愤为食欲。
林宜坐在电视机前,已经吃下了十只炸鸡翅,两杯可乐,还有各种炸串整齐的摆放在茶几上,吃了这么多,她竟然觉得自己还能继续吃。
现在只有吃东西才能转移她的注意力,林宜在想如果跟这家公司解约,之后的路她要如何走,离开这家公司说不定自己的收入会大打折扣,老家蓝从萍的生活费以及每天吃的医药费都是一笔大开销,想到这头欲炸裂。
正发愁,听到开门声,她知道是许昊余回来了。
突然想起他们还在冷战中,林宜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哪里,莫名其妙被他冷脸对待。
昨晚回到家,只见他捧着花进去卧室,一句话也不说。
问他饿不饿没回应,连个眼神都不给,冷脸从她身旁走过,当她不存在。
现在林宜还是生气,冷战谁不会?!知道他回来也没有回头看,继续假装专注地吃烤串,耳朵却时刻关注后面的脚步声,默默暗示自己决定不要先开口跟他说话,不然真的很没面子。
许昊余边看着那个坐在电视机前埋头吃的背影,边换下拖鞋,怎么这个时候还有心情看电影吃得津津有味?他可是放下工作马不停蹄地赶回来。
许昊余大踏步地走过来,一屁股坐在她旁边的沙发上,长腿紧挨着她的膝盖,依旧发挥他冷战的功力,绝不开他的金口。
此时林宜也不想碰到他,收起膝盖,与他拉开距离,凭什么每次都是她先低头呢?这一次绝对不要先搭理他!许昊余扯了扯嘴角,在后面她看不到的地方狠狠瞪了一眼,又将长腿往她旁边挪,偏偏要紧挨着她,越排斥越要靠近,他就是这么猖狂。
从他坐下来,林宜已经看不进去电影,嘴上的东西都不知道咀嚼了多少遍,愣是忘记吞下去,因为背后的目光实在让她难以忽视。
这气氛尴尬到零点,冷得僵直后背。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真是败给他了,一个害怕尴尬的人如何冷战?要吃点吗?林宜拉下脸,白痴地问了一句。
她心里明白一定会被拒绝,他哪里会吃这些垃圾食物呢?但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其他话题。
意外的是许昊余居然说要吃!他身体往前倾,满脸得意,拿起一支烤肠开吃。
刚吃一口,听到他发出嘶嘶的声音,林宜偏头看他那副被辣到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
许昊余眉头拧着,被满口的辣椒粉呛到喉咙忍不住直咳嗽,这种烤肠林宜一般都喜欢让卖家添加许多辣椒粉,不辣她不吃。
吃不了就不要勉强啊!林宜笑话他。
许昊余性格倔强,被林宜一激更想表现自己能行,猛灌水后继续大咬一口,舌头被辣得发麻,硬着头皮直到把它吃完。
吃完后,他还满脸嘚瑟,对着林宜挑眉。
林宜敷衍一番,了不起。
许昊余还真给脸就要了,厚着脸皮接话,那是。
之后,两人又是一阵沉默.....林宜低头继续啃她的鸡翅,手弄得油腻腻难受,伸手正要抽张纸巾,许昊余胳膊长比她更快速拿到纸巾。
林宜刚要说谢谢,却被握住手腕,下意识地想抽回。
别动。
他的声音依旧冷冷的,但意外的很好听。
他低头拿着纸巾仔仔细细地擦,擦完手背又擦手心,连指甲里面都不放过,像在对待一件艺术品。
林宜在心里默默感叹,他的洁癖真是不挑地方啊!网上的事你打算怎么办?一晚上了,他终于问出口,真是能憋得住。
别人的嘴我也堵不上,要骂就骂吧!林宜笑得有些牵强,抬头看许浩余,不过幸好没有牵扯到你,他们只知道我结婚,并不知道跟我结婚的人是你。
这是值得林宜庆幸的一件事,没有将许昊余一同拉入舆论的漩涡,不然她真的罪孽深重!许昊余向后靠在沙发上,随手捏了捏刚擦完的纸团,嘴边带笑地说:你觉得我在意的是这个?许昊余发自内心想笑,从来没有见过像她这么傻的人,这个时候还在担心会不会牵扯到他!心里更加笃定林宜是林宜,不像程诺清那么精明张扬。
程诺清从来不会顾及他人,比起任何人她更爱自己,想要的东西会直接跟许昊余要。
他跟程诺清还有苏白大学是同一个专业,三人极其要好,因为程诺清有一个乐队梦,酷爱音乐,于是他们三组成乐队,程诺清就是主唱,他和苏白一个吉他手一个打鼓。
当时许昊余根本不想玩乐队,他更喜欢游戏。
程诺清软磨硬泡说只有他会打鼓,没他不行,这才加入。
在学校玩得不够尽兴,他们又出去外面的酒吧驻唱玩。
记得在酒吧的第一场演出结束后,好多美女过来跟他要联系方式,程诺清看着心烦,醋意大发,气得想要让他立刻退出乐队。
在程诺清眼里揉不得沙子,对许昊余是明目张胆的占有,而当时的他不觉得她无理取闹,反而很享受被她这么需要。
他们整个大学几乎都在那家酒吧渡过,一有空就去表演,后来酒吧不经营了被他们买下来变成现在的小酒馆。
许昊余现在想起像是一场梦,梦里那时他们还年轻,程诺清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