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也不管谢家姑姑什么表情,拉着苏末进了病房。
看着突然出现的苏末,病房里的谢父和谢丞渊同时愣住了,眼中的情绪复杂。
小末……姐……谢母红了眼眶,她看着眼前的女儿,明明哪哪都是熟悉的模样,但是又感觉哪哪都陌生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谢母有千言万语要跟这个女儿说,最后,却只有这一句。
她把手里的银行卡放到苏末的手里,柔声的解释:咱们家去年借了你姑姑和叔叔他们一共五万块,这段时间因为你爸爸生病,家里一时拿不出来。
这个钱是你赚的,妈妈不能拿。
这是一种很陌生的感觉。
苏末的视线在病房里的三个人身上停留了一圈,她眼神微微闪烁。
最后,停留在兜兜转转又回到她手里的银行卡上。
片刻,听到她轻缓清冷的声音响起来:这是我赚的钱,我应该给你们。
谢父谢母抬起头,怔怔的看着她,两个人都红了眼眶。
谢母抹了抹眼泪,拉着她的手,眼泪滑落下来:瘦了,在外面受了不少苦吧。
孩子突然变得懂事了,毕竟是在外面受了委屈。
苏末说不出一句话,她现在能够感受到身体不由控制得产生一种名为委屈的情绪。
她的眼眶微热。
另一边,得知苏烨没有把苏末带回来,苏豪的脸刷的一声就黑了。
旁边的苏夫人也皱起了眉头:算了,既然她不愿意回来,那就这样吧,我们也……明天我亲自去一趟。
苏豪开口打断了苏夫人的话,他的眼神中,是商人的算计,没有丝毫的感情。
听到丈夫的话,苏夫人愣住了。
一旁的苏枝却变了脸色,要说最不愿意苏末回来的,那必然就是苏枝了。
因为苏末的存在,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她只是一个赝品,不管她做得多好,苏末始终都是苏家的大小姐。
不行!她不能回来!不过鹤城苏家发生的一切都与现在的苏末无关。
她在谢母的温柔以待之下,本能的接受了这个家庭给予的所有温暖。
关上病房门的瞬间,苏末松了一口气。
这样的温暖,她实在有点不适应。
难得的,她出现了一丝迷茫。
于是就这样,顺着医院慢慢往外走。
医院里,什么奇怪的行为都会出现,而且都行色匆匆,没有人会注意到她。
这让苏末的眉头微微放开了些许。
突然,前面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
医生,求求你救救他吧,他还没有死,求求你了!医生,你们救救他,我给你们跪下了!然后,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这种情景,在医院也很常见。
苏末没有停留,下一秒,一辆盖着白布的病床就从她身边经过。
电光火石之间,苏末似乎听到了一声微弱的心跳声。
她的五感比常人强盛三倍以上,这是作为一个杀手的必备技能,所以此刻,她绝对不会听错。
苏末皱了皱眉。
要换作曾经,她定然会目不斜视的走过去。
但是现在,听着耳边撕心裂肺的哭声,看着他们绝望的脸庞,想起病床上躺着的谢父。
苏末伸出手,抓住了听过身边的病床。
哎,小姐,你干什么,请放手。
推着病床的医护不满的看着她。
只见那个戴着鸭舌帽的女子缓缓抬起头来,露出一双明亮耀眼的双眸,说出了一句震撼的话——他还活着。
她的语气虽然轻,却坚定。
整个人都不像说谎的样子。
但是,病床上是已经被医生宣告死亡的病人,这怎么可能呢。
苏末掀开那张白布,抓起一只手,搭了几根手指到脉搏处。
指腹传来的跳动,即使微弱,也是在证明这个人还活着。
那个推着病床的医护虽然不相信,但也学着苏末搭了一只手到另一只手腕上。
下一秒,他露出惊涛骇浪的表情。
这,这怎么可能……苏末扫了他一眼,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根银针,眨眼间,银针被刺进患者的心肺处穴位。
做完这件事,也不管旁边的医护错愣的表情,对旁边几个已经因为惊讶停止住哭泣的家属开口:把他推进手术室,再晚一点,就真的没命了。
如果她判断得没错,那这个人肯定是短暂的窒息休克,加上手术失败,所以给了医生他已经死亡的错觉。
几个家属一副见到了希望的模样,连忙推着病床飞快的往手术室奔去。
苏末慢悠悠的跟在身后,脚上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十分的放荡不羁爱自由。
就在她走到手术室门前的时候,远处传来几道喘着粗气的声音。
苏末皱了皱眉,舌尖顶了顶后槽牙。
啧,真是麻烦。
果不其然。
你是谁?你怎么可以随意对病人医治?!苏末扫了冲过来的一行人一眼,眼神冷冽,语气冷冽:你们不是已经宣告死亡了吗?……不等那几位开口,旁边的病人家属就已经扯着苏末的衣袖,露出哀求的眼神:医生,救救我父亲吧,求求你了。
苏末侧了一下脑袋,示意他们将病床推进手术室。
她的视线停留在刚刚推病床出来的医护身上,进来帮忙。
见他没动静,就伸手一扯。
随后,门一关,彻底阻断了那几个人的视线。
这场闹剧,惊动了所有的围观群众。
怎么回事,所以刚刚那个人是被误判死亡吗?太可怕了,这样谁还敢过来治病啊!我靠!这么说要不是刚刚那个姑娘发现,人就已经被推到太平间去了?庸医!面对指责,院方脸色苍白。
他们现在是恨不得苏末也将手术做失败,这样就能挽回医院的名声。
院长也是狠狠一拍桌子:这件事必须压下去,查一下刚刚那个是哪个医院的医生,还有,去给我把杨教授请回来!他们医院的声誉,不能毁在他的手里。
而此时,手术室里,那个医护看着苏末从拎着的包里拿出一个布袋,摊开,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银针。
他头皮一紧,随即意识到:针灸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