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热闹的人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能惊动赵广权,还能让他这么恭敬的,这个人一定不简单。
是他们看低了苏末,于珠也一样。
此时的于珠,只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疼,她还从来没有这么丢脸过。
苏末怎么可能会认识赵广权!她究竟是什么人。
她捏紧了拳头,低着头,挡住了充血的眼眸,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于小姐,愿赌服输。
听到苏末的声音,她更是控制不住自己颤抖的身体,她怕自己一松懈,就会忍不住弄死苏末这个贱人!但她是于家的大小姐,丢什么都不能丢人。
于是,她抬起头,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深吸了一口气,你说得对,愿赌服输,这个拍品我让给你了。
不是你让给我,是我买下来了。
……于珠再次深吸了一口气,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突然,门口走进来一个人,逆着光,不是太能看得清样子,但是从身形和气质都能看出来,这个人不简单。
等到他缓步走进来,看到他的样子,在场的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霍凉瑾!楼上,苏长洲笑了笑,对身边的人说:真正撑场子的人来了。
看到霍凉瑾,于珠眼中的光亮一瞬间就迸发出来了。
刚上前一步,准备跟霍凉瑾打招呼,却见到霍凉瑾也跟赵广权一样,径直朝苏末走过去。
这个男人,夹带着外面寒冬的冰雪,来到苏末面前,却像融化了的冰霜一般,温暖柔和。
看上了哪个?苏末看着他,又看了一眼旁边的于珠,脸上表情不显,指了指展示台上面的木头。
我帮你买下来。
——怎么回事啊,不是说霍家跟于家是有联姻的吗,怎么看着瑾爷对苏末很特别啊。
我刚刚上网看了一圈,这个苏末可不简单,她是医生,还是很厉害的中医,前不久还治好了霍老夫人。
不会吧,这么厉害,难怪瑾爷对她这么客气。
这不叫客气吧,我可从来不觉得瑾爷是一个这么温柔的人。
看着那个男人的脸色,于珠嘴唇都咬破了。
她也没有见过这样温柔的霍凉瑾,不过他对任何人都是这样,结果现在她却见到了一个不一样的霍凉瑾。
偏偏,那个例外不是自己,而是苏末,这个刚刚羞辱了她一番的女人。
楼上,苏长洲也下来了,再看戏,他这里明天就不用开了。
霍凉瑾将苏末挡在身后,看着缓缓走过来的苏长洲,皱了皱眉。
多少钱,我给你。
都是兄弟,苏末喜欢,拿走就行了。
那这些事怎么回事?霍凉瑾指了指身后那一大排的现金。
面对霍凉瑾的气势,在场的,除了苏末,剩下的人已经忍不住后背出汗,瑟瑟发抖了。
苏长洲心里一万匹草泥马跑过,两个他都得罪不起他太难了。
但是于珠,他可不怕。
苏末本来可以拍下来的,我也打算到时候不收她的钱,谁知道于小姐突然跑出来,说了一个赌约……苏长洲三言两语就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霍凉瑾。
那一瞬间,风雨欲来。
凉瑾……于珠用一种极其熟稔的语气喊了一声,你也知道,哥哥需要这个木头,苏小姐拿着又没有什么用……霍凉瑾脸色一冷,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拍卖行的规矩变成了按需分配了。
字字诛心,于珠脸色已经苍白得跟身后的墙融为一体了,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似乎不敢相信他怎么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
凉瑾,你……于小姐,刚刚任由你胡闹,是看在你哥哥的面子上,但是你若是要颠倒是非,让我的朋友受了委屈,那可别怪我不顾情面呢。
苏长洲的话让于珠摇摇欲坠,她看着面前的几个人,又看了一眼始终被霍凉瑾护在身后的苏末。
她是那么的淡然,是那么的恬静,她怎么可以!他们怎么可以!自己才是跟他们一起长大的人,怎么现在一个两个全都维护起了这个苏末!愤怒让于珠彻底失去了理智。
她指着苏末破口大骂,也失去了平时的教养,你们才认识她几天,你们了解她吗!你知道刚刚她叫来了赵广权吧。
她一个小明星,能拿出一亿现金,能使唤赵广权,你们真这么天真的以为她很干净,很单纯吗!说不定背地里早就被……于珠!苏长洲看到了霍凉瑾眼中的阴霾,趁着危险还没降临,打断了于珠的话。
招了招手,交代身后的保安,送于小姐出去,以后天禄会所,不欢迎于小姐!并且,我想告诉你,苏末是我的朋友,能跟我们做朋友的,别说使唤赵广权了,就算是使唤我们,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苏长洲以为自己说得这么明白了,于珠应该能懂咯吧。
赶紧走,不然等霍凉瑾处理,恐怕就真的完了。
好歹他跟于珠的哥哥算是朋友,要是于珠被霍凉瑾弄死了,他也左右为难。
结果于珠的脑子真的像被屎糊上了一样,疯了一般,对着霍凉瑾怒哄:凉瑾,你也是这么想的吗,你真的要护着这个女人吗!我才是跟你一起长大的!霍凉瑾终于正视她了,但是眼神却像看一个死人一样,脸色冷冽的可以跟外面的天气媲美。
他薄唇微启,说出的话却是比天气更加严寒。
滚。
于珠愣住了,她呆呆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不敢相信他竟然对自己说出这句话。
他怎么可以这样说,自己是他的未婚妻,他们以后会成为夫妻,那个苏末,她就是一个小三,她就是一个该死的女人!不等苏长洲再下令,保安连忙拖着于珠离开了。
霍凉瑾脸色缓和下来,在场的人也松了一口气。
只有苏末,全程都不受影响。
那这些钱,我收回来了。
说完,一个一个亲自去把那些装着现金的盒子盖上。
她很穷的,也很缺钱。
十足的小财迷模样,看起来终于有了符合她这个年纪的灵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