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男人会拒绝这种诱惑呢?温月一边觉得男人太招女人喜欢,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一边又庆幸自己嫁的是个正直纯善的男人。
你说的是什么混话?我什么时候让你帮着做这事儿了?信不信我撕烂你那张臭嘴?方静言被小慧出卖,恼羞成怒地指着她鼻子怒斥。
原来当年还有这回事,我就说磊哥怎么每次见着她就跟遇见瘟神似的。
还好最后磊哥娶的是嫂子这么好的女人,小月姐可没那么多歪心思。
梅子撇着嘴,这才弄明白,原来当初还有这么一段儿故事。
是,他是娶了这个女人,可这个女人能给他带来什么?我且等着,等着看你们江家娶这个女人做媳妇,能过上什么好日子!方静言被小慧当着温月的面揭了遮羞布,一时之间颜面尽失,一秒也呆不下去,只撂下一句狠话,便带着人匆匆狼狈离开。
婶子,小梅,今天这事儿咱先别告诉江磊。
温月一直隐隐觉得江磊身上有种戾气,担心他一旦触怒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就好像那次村里来人要占房,他拿上家伙什就要冲上去,若不是自己用江秀文做借口镇住他,还不晓得事情最后怎么收场。
江秀文和梅子这两人虽守住嘴一个字没漏说给江磊,谁知梅子这直脾性的人,在家里一想起这事儿就气闷得很,做菜的时候剁骨头就跟泄愤一般,大山再是粗枝大叶,也觉着不对劲,一番盘问下,才知昨天方静言带人闹上江家的事。
次日,大山想了又想,还是觉得不能瞒着江磊,男人在外做活计,后院再起火,那怎能安心?趁温月还没送饭过来之前,大山跟江磊提了一嘴。
男人闻言大怒,将农具往地里一扔,直接就要去找方家算账。
大山见他一脸凶狠,怕要惹出麻烦来,这才有些后悔莫及地拍了自己嘴一下,上前一步跟紧他。
刚走到方家门口时,正瞧见一群人围在一处议论些什么,一个个都满脸怒色地站在那里看着里头。
怎么回事?发生何事了?大山拍了拍围在最外头一圈的一位村民肩膀,好奇地问道。
村民一脸怒容,啐一口吐在地上:他方村长真不是个东西,县里之前来人调查,我们村竟然把村子里最好的田地租给外人,当初看好些外村人来干活,他还大言不惭地说请些劳动力从事生产,用粮换来的钱做村里发展经费,大家还当他思虑周全,没想到100块的粮钱,有一半都进了他口袋,呸!真他娘不是个东西!哥,你说村长这事儿都多少年了,怎么今天才查出来?大山不解地问,他知道村里的规矩,要是有谁敢擅自做主,私占田产的话,肯定会被送到县公安局,这就不是村子内部的事了。
江磊瞥了眼人群中那道苍老的背影,冷笑一声道:自寻死路!县公安将方村长押着带出门,方静言和母亲紧紧跟在后面,两人脸上尽是担心之色,一家子在人群的指指点点中压弯了背脊。
吴书记走在最后边,锁了门,驱散围观群众。
目光触及江磊时,他怔愣一秒后,朗声笑道:唉,江磊?你来得正好,我正准备去你家找你哩!江磊闻声上前一步,有些不明就里,吴书记怎么会找上自己一介村夫?但他还是有礼有节地问好:吴书记好!您找我有事吗?上次你媳妇说的事儿,县里调查过了,当年确实是给你分了半亩田,这事还得算在你们村的村长头上,就是他,才让你们娘俩这些年的生活,落下别家村民一大截。
吴书记解释道,语气显得十分严肃。
江磊心头微震,面上不动声色地道:您的意思是……原本村里的地就有我半分?这话一出,吴书记脸色微变,着实有些尴尬,说到底也怪他的工作不细致,当年分田的事,想着没有人来问,大概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就没有走复查的程序。
不过他断不会将自己的失误摆上明面,随即又恢复平静,淡淡一笑:不错,当时的确是如此,不过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我听你媳妇说你现在已经落户了,那就不是半亩地,得分一亩。
江磊并没有吴书记想象中的太高兴,只是抓住他话里的关键词,疑惑问道:我媳妇找过您?怎么?你不知道?吴书记微微一挑眉,神情间透着几分意外,而后眼神在江磊身上多停留了几秒钟,想到温月找上自己诉请那天,她穿着一身补丁的衣裳,恍然大悟。
拍拍江磊宽厚的肩膀,笑着说道:你倒是娶了个好媳妇,是个机灵鬼。
吴书记嘴里吐出的话虽然简短,但江磊心下却隐隐猜到,这里面肯定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事,忙正色道:吴书记过奖了!那可不算过奖,要不是你媳妇,我们还查不出当年的事,还因此意外查出方村长竟然还私自侵占村里田地租给别村人的事,也算是歪打正着,立了一功。
吴书记因为查出方村长的脏污事,受到领导很大的表彰。
夸他挖出了阻碍农村发展的毒瘤,给底层干部做出了好榜样。
因此他心里对温月也颇为感激,所以对江磊说起话来更是客气有加。
送走吴书记,大山凑到江磊跟前,笑嘻嘻地搭着他的肩膀,一脸佩服的样子,嫂子行啊!哥,你这媳妇娶得妙,当初占房就一并将你落户的事儿给办妥了,现在又亲手把方村长送去县公安,还能顺带挣回来一亩地,啧啧,真牛!大山竖起大拇指,在江磊脸前晃,江磊笑骂一声,一把挥开,兄弟俩怒火冲天地来,欢天喜地回。
只是刚准备回去,江磊就被人从后边儿一把扯住衣服,接着后脑勺一阵剧痛传来,顿时眼前一黑,在大山的怒吼声中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