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磊皱眉瞅着她,之前求着自己去给她母亲写谅解信的时候,不还恨不得将他和温月俩人生吞活剥了么?磊子哥,小月姐,以前对你们多有得罪,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还请你们见谅,下个礼拜天,我家办喜事儿,还请哥哥姐姐来吃席,就全当是原谅妹妹我的少不知事了。
方静言这话说得,可比刚才跟人炫耀她公公是国营化工厂厂长的时候,可低调多了,姿态放得极低,就为了让温月夫妻俩来吃顿席?温月可不信她这套,不过还真想看看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你娘知道你请我们俩去吗?温月这话听上去有些不怀好意,当初她娘差点儿坐牢,就是因为伤了江磊的事,但一针见血的先说出来,也有些道理,总不能上门的时候跟新娘子的亲娘打成一片吧。
哎哟,小月姐,看您说的是啥话,我娘当初是她自己不应该对磊子哥动手,我可是在她回家后,费了好多心力跟她讲这个道理,不过她后来都明白了,你和磊子哥就放心来吧,你俩能来,我就当你们原谅我了!方静言为了让温月去参加她的婚礼,这是在人前都给温月下了矮桩了,要是再不答应,那就是自己拿高姿态了。
行,我们去!温月这话一出,江磊,大山,梅子全都不可思议地望向她,只有方静言欢快地连声应着,脸笑得跟朵花儿似的,要说她心里没鬼,谁信?偏温月就要看看她葫芦里卖的到底是啥药。
村里人吃席,要么送新衣,要么送钱,要么送棉被,温月舍不得出这个礼金,用上回剩下的料子,拼接着做了一套连衣裙,谈不上多用心,可款式也是新颖的,少说也得值个十七八块的。
温月和江磊进了院,看着里面人声鼎沸,自己就寻了一处远些的桌子坐下,方静言不像其他乡村姑娘办席,按城里规矩来,也出来敬酒迎宾。
远远地一眼扫去,正巧看见温月来了,像是等了多久一样,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一摇一摆地走到温月面前。
小月姐,可把你和磊子哥盼来了,你们俩怎么能坐这儿呢,我可是给你们安排了最佳位置,走、走、走!方静言热情万分地挽着温月的手,就往主宾位子上拉。
待温月和江磊落座后,这才指着一位老者和一位年轻的男子介绍。
磊子哥,小月姐,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丈夫叫徐华,这位是我公公,也是国营化工厂的厂长,徐长胜。
不知道是不是温月的错觉,她总觉得方静言的新郎官和江磊有七分相似,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替身文学?徐长胜压根不想来这乡下,想当时这门亲事,自己死活不同意,还是徐华跪在地上求了几天不吃不喝,他才勉强同意的,也不知道他被这小妖精灌了什么迷魂汤,放着城里大批好姑娘不要,非娶这么个乡下丫头。
要是他当初丢掉的小儿子在身边,他才懒得管徐华娶的是不是乡村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