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遇权玺

2025-03-31 13:16:52

穿白裙的慕宝儿,漠然地站在那儿,仿佛不将一切放在眼中。

目下无人,不染纤尘。

轻描淡写几个字,就能将歹徒制服。

落在别人眼里,这不知道是什么妖孽手段。

偏偏,她表现得那么淡定无害,好像不觉得她自己有多异于常人。

短发女孩儿觉得,真是——有趣极了。

慕宝儿扫视了一眼。

谁在窥视她?哦,那边那个短头发。

慕宝儿的视线跟对方交织在一起,然后又十分淡定移开。

不认识,不感兴趣,不想搭理。

她刚刚被丑人摸了一把,心情不好,不想说话。

她心情不好,就不想活,她在考虑要不要就地躺下等死。

慕宝儿一边想着,一边有往地上躺的趋势……嘎——崽崽崽,出血了!乌鸡突然惊慌失措嘎嘎叫,慕宝儿才后知后觉感知到,喉头涌上一股浓郁的铁锈味儿。

她身上,细细密密的小红珠子渗透出来,一小会儿的功夫,整个人都蒙上一层淡粉色。

嘎——崽,走走走,找个安全的地方,你遭反噬了知道吗?乌鸡焦急嘎嘎叫着催促道。

慕宝儿没动,其实有点想……就在这里躺平算了。

她复生过很多次了,每次的结局,都是死。

而且还是惨死!借他人躯壳活着,是要付出代价的。

生与死对她来说,区别不大。

但乌鸡不这么觉得啊!乌鸡嘎嘎嘎嘎一直催,把慕宝儿的命看得比它自己的还重要,催得嗓子都嘶哑了。

嘎嘎嘎——崽啊,求你了,动一动!慕宝儿终于一步一步,缓慢从仓库离开,没入黑夜中。

…靠近山村的国道。

半夜。

一道暗影摇摇欲坠走着,脚步轻浮,如魂灵般在飘,赫然是慕宝儿。

怀里抱着只形如老母鸡的鸟,鸟还叫得嘎嘎的,跟在骂人似的。

嘎嘎嘎——你个不省心的崽,言出法随是要付出代价的,你不知道啊!嘎嘎嘎——神令一天才能用两次,你可倒好,一次性全用了!会遭受多大的反噬,你不知道啊?你又会被反噬死的,你不知道啊?嘎嘎嘎——还有,你刚刚搁哪儿不动,是不是又在考虑死不死这个问题?大爷,你能不能有点求生欲,别这么自暴自弃啊!神令——引无穷无尽的大自然之力化为己用,言出法随,如同无形兵器。

伤别人越狠,自己被反噬得越惨。

每次好不容易得到新的躯壳,就自暴自弃滥用神令,然后混日子等死。

它都快被气死啦!乌鸡,你好吵。

慕宝儿全身都疼,一路走来,身上的小血珠滴滴答答个不停,说话都有气无力,要死不活。

好疼啊!全身都疼!快疼死了!远处,车灯照过来。

慕宝儿眯了眯眼。

乌鸡赶紧催促:快,有人来了!喊救命!救命是不可能喊救命的,她没力气了,喊不出来。

慕宝儿软绵绵往路中间一躺。

她没力气喊救命,但是她可以选择躺平——要么,她被压死。

要么,她被救下来。

谁压死她,谁倒霉一辈子。

谁要是救下她,她满足他一个愿望。

啊!要命要命!我好像撞到人了!车子急刹,发出刺耳声响,停下。

年轻男人惊叫着从驾驶座下来。

天呐!权玺,人怕是被我撞死了!看看这满身的血,很可能是伤重不治了。

傅良之吓哭,他害怕!副驾驶上的男人侧身下车,身形高大,动作矫健,一步从车上跨下来,走到傅良之身侧。

他穿着黑色风衣,一米八几的身高,几乎将傅良之衬得小鸟依人。

他面容冷峻,神情严肃,自带一种稳重威严的气质。

傅良之一看到权玺下车,就跟来了主心骨一样,权玺,怎么办啊?权玺只是淡淡道:你没撞到她。

没撞到?那她身上的血哪儿来的?她是不是自带血包碰瓷的?大半夜,这么敬业?傅良之起先是惊恐,现在是愤怒。

过分了啊,半夜一身血碰瓷这可就戏过了!讹钱事小,把他吓死了还怎么讹?要不是权玺在车上,他自己还不得当场被送走?不是碰瓷。

权玺看了一眼情况,空气中弥漫的确实是腥味儿,躺在地上的少女虚弱也是真的。

不是碰瓷,也不是撞伤,那她怎么这样子?诡异。

不能细想,一想,傅良之就觉得细思极恐,挺要命的。

前女友这种生物,果然不能沾染,沾染了必定倒霉。

前女友的闺蜜打电话告诉他,人不见了两天,让他帮忙找找。

好嘛,他调动人脉查,从京都市区一路查到国道。

结果,半夜遇上女人满身是血躺路中间。

傅良之心有戚戚,他害怕!权玺,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呜呜,七月半啊!你知道七月半最忌讳什么吗?半夜,荒无人烟的道路,来历不明的女人,满目殷红。

全都犯忌讳啊!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小时候,大师说我命格弱,容易遇妖邪鬼祟之事?他从小就各种倒霉,傅家有大师布的风水阵,他身上时刻带着大师赐的平安符,都架不住鸡零狗碎的倒霉事——走路绊倒,喝水呛到,开车剐蹭,坐电梯按键失灵,还有恋爱被人戴绿帽……傅良之神经兮兮环顾四周,越说越害怕,哭哭唧唧抱住权玺的胳膊,好哥哥,你阳刚之气足,要真遇上什么,记得保护我知道吗?权玺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毫不犹豫将傅良之的手撸下。

猥琐。

受不了。

傅良之顿时委屈,唱作俱佳,权玺,你不爱兄弟我了,你竟然甩开我的手甩开得这么无情……闭嘴。

权玺没理傅良之,蹲下来,从满身是血的少女怀里,拎出来一只被浸染得湿漉漉的……鸡,还是鸟?嘎~乌鸡发出一声惨叫,在半夜既刺耳又可怕。

权玺将它拎在一旁,伸手去探慕宝儿,打算看看她身上有没有其它伤口。

出这么多血,估计是致命伤,不能乱动,怕危及性命。

穿的是裙子,权玺面不改色,去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