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有这种诡异的感觉。
权倾倾深吸一口气,无可奈何道,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不惜一切代价,摆平这桩婚事了吧?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即将嫁的人究竟是人是鬼。
更加不知道,我到时候究竟是出嫁还是殉葬!你说你们家那老头子,要求你必须嫁?慕宝儿口中所指的老头子就是权老爷子,只不过平时她叫吉老头和傅老头儿时,语气里都透着亲昵,但称呼权老爷子则是明晃晃的不将之放在眼里。
是。
权倾倾也想不明白,老爷子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他到底把孙女当成什么?联姻的工具?没有任何思想,没有任何自我的傀儡?他既然这么强烈要求,说明他肯定知道原因,有没有问过他,知不知道自己孙女婿是谁?又为什么一定要因为一封信,把自己孙女嫁出去?权家看来……秘密很多呀。
慕宝儿脑海中不期然回想起权玺的特殊之处——她记得之前杜家月遇到琥珀蚁的那次,好像有琥珀蚁钻进了权玺后颈,却在想咬他的时候,瞬间化为黑灰。
他这么邪祟不侵,是因为他本身浩然正气十足,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爷爷生性固执,而且之前在权家一手遮天,他决定了的事,一般不会给予任何解释。
我爸一早就问过,没有得到任何答案。
身为老爷子的长子,她爸不知道在老爷子面前跪求了多少次,说可以放弃权家所有家业,连权这个姓氏都可以不用,只求能保护妻女。
但老爷子铁石心肠,从来没有松口过。
慕宝儿想了想,特别肯定道:你们权家的子子孙孙,是不是一个个都特别听话?权倾倾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只是下意识答:是的。
哦,那就对了。
慕宝儿恍然大悟。
老人家一般都固执!老东西不听话,都是小东西惯的,作天作地,给他点教训,气得他头昏脑胀,头疼欲裂,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自然而然就乖了。
这可是经验之谈啊!嗯,她亲自总结出的经验。
权倾倾:……慕宝儿怕是个魔鬼,这都是些什么魔鬼般的总结??可权倾倾仔细一想。
糟糕,竟然莫名觉得有点道理。
无论是她爸,还是二叔三叔,反正整个权家的人,都没让老爷子操过一点心。
权家蒸蒸日上,几乎不存在内耗,绝对是豪门典范。
难道真是因为,一直以来他们都太服从老爷子了?既然你们问不出来,那我想办法问问。
权倾倾听到这话,再联想到刚才,莫名就产生了奇怪的不祥预感,……你打算怎么问?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吗?慕宝儿说得很理直气壮,还能怎么问?他要是配合,就好好问。
如果不配合,那就只能给他打一顿清醒清醒。
她甚至还宽慰权倾倾。
放心,以前折在我手上的,多半都是硬骨头。
说不定我还真能从你们家老头子嘴里,掏出话来。
慕宝儿咂了咂嘴。
权家的老头子毕竟是权玺他爷爷,她也不是很喜欢跟老头子为难。
只是要解决问题,总要知道问题的源头在哪儿,否则不就抓瞎了吗?权倾倾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以前,折在手上的,还多半。
这得是有多少硬骨头,曾经折在你手上过?权倾倾跟慕宝儿聊完,不知为何总有种莫名的不安感。
慕宝儿给她一种不是善茬儿的感觉,她担心慕宝儿真把老爷子吊起来打……宝儿,宵夜吗?到了固定的宵夜时间点,成爽暗搓搓问道。
慕宝儿瞅了成爽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怎么觉得傻白甜的脸,圆了一圈了?外卖,我现在这个样子,宵夜不方便。
出去多引人注目啊,别人看着她吃不下饭,她被别人盯着也吃不下,懒得出去互相伤害。
哦,好像也是,那就外卖吧。
半小时后。
慕宝儿在浴室里洗澡,成爽听到有节奏的敲门声,起身去开门。
还乐颠颠的,请问是外卖吗?门一开。
一张俊朗非凡,眉宇硬朗的脸瞬间印入眼帘,赫然竟是……一定是我的开门的方式不对!!成爽啪的一声,又直接把门关上,吓得赶紧拍心口顺气。
怎么会是权玺呢?权玺为什么突然来了?要命啊!宝儿现在还没……成爽捂着嘴,背靠着门,生怕自己说出不该说的。
宝儿现在还没变回去啊!万一要是被权玺发现,这不太好吧!!怎么办?怎么办?成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权玺身处门外,只觉得莫名其妙,又十分绅士地敲了敲宿舍门,成爽?他今日看了十安之地跟正天宗的擂台后,收拾了一番,索性没什么事,于是便来找宝儿。
没想到开门的竟然是成爽,更没想到的是,成爽见了他跟见了鬼一般,不由分说就直接将他关在门外。
什么毛病?成爽冲进浴室,隔着一张玻璃门,着急忙慌,却又不得不尽量压低声音,避免被宿舍外的权玺听到,宝儿!权玺来了!!怎么办呀?慕宝儿:!!权玺工具人来了?他为什么会来?哦,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她还没穿衣服。
慕宝儿急匆匆关水,迅速穿好一条小裙子,从浴室里出来,直接去摸挎包,掏出一张瞬移符。
就说我不在,知道吗?成爽赶紧点头。
慕宝儿把瞬移符一用,结果用了才想起来,自己要移到哪里去?一时间脑子里一片空白,干脆就把瞬移符的终点定在傅家好了!成爽,宝儿在吗?权玺已经在门口等得不耐,一连敲了好几次门。
成爽把门一开,满脸都写着不自然:哦,宝儿啊,她说……她说她不在!!!好险,幸好刹住车了,没一时嘴瓢。
她说什么?哦,她说她有事出去,不知道今天晚上回不回来。
权玺审视的视线不动声色落在成爽身上。
她,在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