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皇兄怀疑我

2025-03-31 13:21:37

夫妻俩酿酿酱酱地从屋里出来时,悬在斜上方天空中的太阳已经将暖融融的金光铺满整个院子。

云畔坐在西厢房的台阶上眯着眼晒太阳,在看到哥哥嫂嫂推门出来的那一瞬间,云畔捂住小嘴偷笑了下。

哥哥和阿嫂肯定又在很努力地给她生小侄子。

程喜漫看到小家伙捂嘴偷笑的表情,脸上又晕起一抹绯红。

她有些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柔声问道:畔儿,你淮意哥哥呢?云畔边砸吧着手中的兔子糖人儿,边乖巧答道:将我送回来后就匆匆出门啦。

随后又朝程喜漫咧嘴甜甜一笑:早饭在厨房里,淮意哥哥说让你和哥哥到时候热一下再吃。

--韩府,裴应川和裴云亭并肩而立在前院的那堆尸体前。

裴应川眉心紧蹙,薄唇紧抿,原本温润的凤眸里翻滚着掩饰不住的怒气。

而裴云亭则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和裴应川很是相像的促狭凤眸里满是诧异和不可置信。

昨日他明明只吩咐武安侯府的杀手只解决掉韩广父子的,并未让他动韩府其他人。

自他来临川的这段日子,临川城确实出了不少事。

朱孟的死他倒是不担心,他唯一担心的是皇兄日后会将浮玉山上的事查到他头上。

再加上临川一下子消失那么多百姓... ...这些原本都可以嫁祸在韩广的头上,到时候他以韩广畏罪潜逃为由,先斩后奏也未尝不可。

他曾经也拿韩府几十口人的性命威胁过韩广,但并没有打算真的灭韩家满门。

昨夜他前去祝家就是为了拖住皇兄和祝晏。

祝晏身边的那些个暗卫个个高手如云,自从祝晏察觉到临川城失踪的百姓和他有关时,便派人时时刻刻盯着韩府。

若韩府一旦出现动静,祝晏定会派人去救韩广,到时候他这些年苦心筹谋的这一切便都会烟消云散了。

可如今韩广死了,韩府里剩下的几十口人皆被屠杀也就罢了,韩之言父子竟然就那般光明正大地逃出了临川城... ...思及此,裴云亭整个身子突然紧绷了起来。

韩府灭门或许是有人故意为之,为的就是将这一切全都嫁祸在他身上。

韩府几十口尽数被杀,只留了韩之言,可见背后之人手段之高明。

他们之所以留着韩之言,为的就是祝晏和皇兄能在韩府出事之后找到韩之言。

而知道浮玉山上那件事的,除了死去的韩广和岩穴里那些将死的百姓之外,只剩张景和他,还有逃走的韩之言... ...裴云亭深吸一口气,终究是他一时心软才酿成了大祸。

可昨夜屠尽韩府的人到底是谁呢?裴应川抬步走到韩广的尸体旁,看着他脖子上被豁出的那个口子,呼吸都滞了一瞬。

沉默良久,他才掀起眼睑看向裴云亭:二弟,韩广脖子上的刀口... ...说到此处,他突然停下,只是紧紧地盯着裴云亭。

裴云亭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攥成拳,他犹豫了一瞬,才缓缓开口:是东瀛武士刀... ...他说到此处的时候,指甲狠狠嵌进肉里:皇兄,昨日我从知春园出来之后径直回何府了。

裴云亭有些无力地向裴应川解释着。

见裴应川薄唇紧抿,面无表情地立在原地,他又道:这世上用单刃刀的并非我一人。

说完他咽了下口水,促狭的凤眸里闪过一丝慌乱。

裴应川淡漠地瞥了一眼裴云亭,而后将目光转向别处。

那前些日子临川城消失的那些百姓呢?裴云亭在听完这句话时惊愕的抬起头来。

他不可置信地望了裴应川一眼,眼里闪过些惊慌之色,不过只是一瞬而已,他很快便将眼底那些不该有的情绪压了下去。

不等裴云亭解释,裴应川又道:我听说前段日子韩广还查封了许多医馆和药铺,有这回事吗?裴云亭闻言,心中一颤。

他深吸一口气,待那股莫名的情绪逐渐稳定之后,他才开口解释:确有此事。

那你可知韩广将那些医馆药铺的老板和郎中都带哪去了?裴应川又问。

裴云亭微微眯起双眼略微思忖了会,开口反问道:不是押往京都审问了吗?裴应川闻言冷笑了一声,他这个弟弟当真是沉得住气。

他偏头用审视的眼光打量了裴云亭一眼,眼神有些复杂。

这目光让裴云亭有些不安。

他见状,试探着问道:皇兄这是在怀疑我吗?裴应川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转了话题:让人将这里处理干净。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去。

边走边淡漠开口:再怎么说,韩广也曾在大理寺任职过,且他来临川是上奏了父皇的。

韩府灭门定会传到父皇耳中,且出事的时候恰好你我都在临川。

他停下脚步,转身冷漠地睨了裴云亭一眼,淡淡道:所以想要过了父皇那一关,就最好在回京之前查清韩广的死因。

裴云亭眉心微蹙,试探性地反问道:或许是韩广畏罪自杀呢?裴应川微微抿唇,冷笑一声:那总要知道他所犯何罪吧?裴云亭抬眸迎上裴应川略带冷意的目光,二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瞥见了一丝只有他二人才能读懂的目光。

裴应川挑了挑眉梢,没再吭声,随即大步离去。

待裴应川离开之后,张景才从暗处走了出来。

殿下,现下该怎么办?张景小心翼翼地问道,韩之言该怎么处理?裴云亭薄唇微抿,迟疑片刻才开口:想办法在祝晏之前找到韩之言。

见张景神情有些纠结地看着他,裴云亭又道:不用带回来,就地解决掉。

张景拱手应下,转而继续盯着下属去清理尸体。

裴云亭从韩府出去后径直去了胡家酒肆打了几斤桃花酿。

他一个人坐在长乐东街的石桥上,手中拎着一壶酒,身侧还放着一壶。

细碎的阳光洒在他略显落寞的俊脸上,有几缕发丝随着寒风微拂着前额。

他轻轻抬头,微眯着眼眸望着桥对面的那处橘子摊,大娘坐在牛车上不知疲倦的吆喝叫卖。

摊位前零零星星地站着几个顾客,有说有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