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三年前陷害她的人

2025-03-31 13:21:39

夜幕逐渐降临,今晚的星月格外黯淡,梅园显得愈发冷清,回廊小路两旁挂着的几只灯笼在夜里泛着昏黄的幽光。

程喜漫在梅园坐了好久,从黄昏时分云霞照红了半边天到夜色降临四周陷入一片黑暗。

她的脑海里浮现出先前裴怀乐跟她说的那些话。

须臾,程喜漫俯身捡了一枝被寒风吹断的梅花放在眼前看了看,眼眸清澈。

方才裴怀乐同她说起那些事的时候,眼神澄澈清明,身上半点没有先前在酒楼相遇时跋扈嚣张的气焰。

她虽不知裴怀乐为什么会好心到专门跑来梅园跟她说那些话,但此时的她对裴怀烟的警惕又加重了几分。

裴怀烟自记事起便讨厌她?可她幼时并未和那人打过多少交道,她每次进宫大多时间都是待在长乐殿。

年岁稍微大点的时候,便开始跟着爹爹学医,甚少外出,就连宫里举办的各种宴会,几乎都推掉了。

难怪那日在赏梅宴上,裴怀烟见到夫君时会露出那般神色?原来她从那时候起,就心悦夫君... ...程喜漫轻嗤一声,所以今日裴怀烟在御花园假装偶遇她,又连拖带拽地将她带到合欢殿跟她说了许多心事,也是因为她心悦夫君的缘故吗?难怪那会子在合欢殿说话时,裴怀烟总会有意无意地提及夫君。

偶尔还会打听夫君的喜好... ...所以这位怀烟公主是想学她的那位好姑母,抢人夫,杀人子吗?可她的夫君不是当年的信国公,她也不是当年的卢氏。

程喜漫靠在廊下的柱子上,眼眸微眯,仔细回想着三年前她被人打晕装在麻袋里带到护城河的河畔。

那夜,她虽困在麻袋里不见天日,却也听到那个牙婆和另外一个人之间的对话。

别让她死了。

那个神秘人淡淡开口,将她打发得越远越好,最好一辈子都没办法回到京都。

那个牙婆连忙恭敬应声:大人请放心,老婆子我做事不会有疏漏的。

只听那位神秘人又道:我家主子只让她不要死,可没说让她好过。

那个牙婆愣了愣,随即试探着问道:可、可是要将她卖到燕川或者临川的青楼楚馆里?那个神秘人轻嗤一声:尚可,不过军营也是个好去处。

话音甫落,那位牙婆已经惊得说不出话。

当时困在麻袋里被人缚住手脚堵住嘴的程喜漫又惊又怕,却也无可奈何。

她想了许久,却也想不通是何人恨透了她?竟要如此报复她,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她甚至想过是何贵妃不喜她曾经与裴云亭走的太近。

之前程家没有失势的时候,她有皇后和太子护着,何贵妃自然不敢动她,如今程家垮了,何贵妃自然不愿她再靠近裴云亭半步。

虽说何贵妃与裴云亭母子情分淡薄,但不管怎么说,裴云亭都是她的亲子,更是她争宠、上位的工具。

在何贵妃心里,裴云亭的正妃只能是出自世家大族且对她和武安侯府有利的女子。

三年前的她,可入不了何贵妃的眼。

可程喜漫转念一想,何贵妃就算不喜她,也不至于这般落井下石。

因为何贵妃是个极自负的人,那时候皇后被打入冷宫,太子被囚,程家倒台,后宫她一人独大,前朝则是武安侯只手遮天。

她不会花心思去跟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小姑娘较真。

所以那名神秘人口中的主子会是谁呢?程喜漫在脑子里将这些年与她不对付的人仔仔细细地过了一遍。

郑家和何家的两位姑娘倒是和她不对付,但那两位的凶狠刁蛮只是表面上的功夫。

还有裴怀乐,就连裴怀乐自己都亲口承认不喜她,但以前却也没生出过伤她的心思。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名神秘人口中的主子是裴怀烟。

当年派人将她打晕交给牙婆发卖她的人,是裴怀烟。

程喜漫黛眉紧蹙,她实在想不通裴怀烟为何那般恨她?就算裴怀烟心悦她的夫君,但三年前甚至年幼时,她除了在假山后面救了夫君一次,再与他无任何交集。

裴怀烟应该不是因为这件事而对她起了歹心。

程喜漫轻叹一口气,脸上显出几分疲乏。

恰在这时,梅园外传来初雨担忧的声音。

夫人,夫人您还在里面吗?初雨边往梅园走,边焦急问道。

闻声,程喜漫轻轻嗯了声。

墙外的初雨听到自家主子的回应,忙小跑着走了进去。

夫人,宫里出大事了,奴婢先送您回府。

初雨提着裙摆小跑着走了过来。

程喜漫眉梢微挑,不解地望着初雨,轻声问道:出什么事了?初雨边拉着程喜漫朝梅园外走,氷边压低声音回道:安王殿下谋反了。

程喜漫脚步一顿,杏眸微眯:你说谁谋反?初雨回头,耐心回道:安王殿下,是安王殿下。

说完,她便继续拉着程喜漫的手朝宫外走去,步履匆匆。

程喜漫像个提线木偶似的被初雨牵着走出了宫外,直到马车行驶到都尉府的时候,程喜漫的心绪都在游离。

回到卧房,程喜漫这才回笼思绪,她开口问正在为她铺床的初雨:我夫君呢?初雨想也没想便答道:郎主和太子殿下都去了巡防营。

我过来寻你的时候听宫人说起,安王殿下集结了十万兵马,如今就在城外扎营。

初雨抬手捂上心脏的位置,神色满是惊惧,安王殿下放话,若是陛下能退位并将皇位传与他的话,陛下便是北黎最尊贵的太上皇,若不成,就莫要怪他不孝。

初雨铺好被褥后又走过来帮程喜漫取发髻上的簪子步摇:陛下因此派郎主和太子殿下出兵镇压。

程喜漫思绪间,初雪走了进来。

如今安王谋反的事已经被传得沸沸扬扬,莫说是高门里的丫鬟下人了,就是街上的乞丐也知道此事。

初雪也听闻了这件事,于是道:这世人都传陛下是位面冷心硬的君主,当年六子夺嫡,陛下可是踩着同胞兄弟的鲜血和尸体上位的。

如今安王谋反,一旦失败,定会落得个万劫不复的下场。

闻声,程喜漫冷下脸来,训斥道:莫要胡说。

亏你还是宫里出来的,如今怎犯起了糊涂?程喜漫斥责道,妄议君主和天家之事只会招惹灾祸。

闻声,初雪一张小脸霎时羞得通红,同时也因程喜漫的训斥而捂住嘴巴,眼底闪过慌乱的惊惧。

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急忙认错:夫、夫人,奴婢只是在您跟前这么一说,在外人面前,就是给奴婢十个脑袋,奴婢也不敢胡乱议论天家之事。

程喜漫垂眸,看向跪在地上的初雪时嘴角微微牵了牵。

她放缓了语气,柔声道:你和初雨都是贴身跟在我身边的人,说话做事万不可由着自己的性子,尤其是在外边的时候。

这时,初雪和初雨皆恭敬回道:奴婢谨遵夫人教诲。

程喜漫见两个小丫鬟认错态度诚恳,便也没有多说什么,只将她们打发到外间候着,她则一个人斜倚在榻上看书。

手中虽握着书卷,但程喜漫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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