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热闹

2025-03-31 13:21:34

傍晚,祝家厨房的烟囱里冒着青烟。

厨房内更是欢声笑语一片。

等阿灿长大了也娶个像你阿嫂这般贤惠的妻子。

张婶边从油锅里捞着炸得金灿灿的肉丸子边打趣祝灿。

祝灿的小脸唰的一下红了。

坐在他身旁的冬郎也捂着小嘴偷笑。

祝灿掐了冬郎大腿一把,冬郎疼的龇牙咧嘴地叫:娘,阿灿欺负我。

张婶朝冬郎嘴里塞了个晾得凉了些的肉丸子,笑骂道:你觉得咱娘俩打得过人家一家四口吗?冬郎吃到肉丸子后,连忙附和地摆手道:打不过打不过。

张婶儿笑呵呵地又给祝灿嘴里也塞了个肉丸子,柔声道:我们阿灿也有。

阿灿嚼着嘴里的肉丸子,含糊不清道:张婶,要娶亲也是冬郎先娶。

他转头看向冬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婶,你得给冬郎相看个泼辣的,这样才能镇得住他这泼皮性子。

屋内其余人一听,皆放声大笑起来。

冬郎小脸瞬间涨的通红,两个小家伙你追我赶地跑到院子里玩闹。

阿灿最近壮实了不少,脸上有肉了,气色也缓了过来。

张婶由衷感叹道。

赵婶儿笑着看向程喜漫,柔声道:咱们喜漫的功劳。

她顿了顿,又道:清吾最近咳嗽都少了很多,面色也没有以前那般苍白了。

张婶抿唇笑着:也是喜漫的功劳。

程喜漫被两个婶子夸得有些害羞,红着脸嘟哝道:我可不敢全部揽下这么大的功劳,若不是两个婶子照拂,我们一家不知要遭多少罪。

这时,张婶用胳膊推了推程喜漫,小声道:喜漫,你跟清吾… …程喜漫歪着头疑惑不解地看着挤眉弄眼地张婶,还以为张婶是问他俩最近有没有吵架。

于是脱口而出道:婶子放心,我俩好着呢,没吵架。

张婶腾出一只手戳了下程喜漫的脑袋,咂舌道:我是问你们圆房没?程喜漫这才明白张婶话里的意思,白皙的小脸泛着红晕:婶子,你又打趣我。

赵婶也附和道:这哪是打趣呀,夫妻圆房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程喜漫轻咬着下唇,双颊晕红:夫君病还未痊愈,我… …她顿了顿,又道:不急的。

张婶儿闻言,便开始给程喜漫出主意:喜漫,清吾性子腼腆,这方面你要主动些,婶子教你… …张婶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驭夫之术,听得程喜漫面红耳热。

张婶这都是从哪儿学来的这些… …不过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可是张婶说夫君性子腼腆,她不赞同张婶的看法。

夫君哪里腼腆了,他明明… …程喜漫又想到祝清吾今日晌午在西屋内抱着她,啃她嘴唇的情景,当真… …当真是蛮横霸道了些。

她们肯定料想不到那个病恹恹的文弱书生将她抱在腿上说着肉麻情话的样子。

明明就是一头大灰狼。

程喜漫唇角微翘,满心满眼都是祝清吾。

赵婶和张婶看着少女怀春的娇俏模样,相视一笑。

祝家大郎生的俊俏,莫说是怀春的少女会对他芳心暗许了,就连那钱寡妇都三番五次地胡说八道过。

当真是老牛想吃嫩草,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她家那个女儿知花好像也对清吾起了心思。

思及此,赵婶敛了笑意,转头提醒程喜漫:喜漫,你少跟钱寡妇的那个女儿往来,不是个好东西。

张婶的话更直白:确实不是个好东西,她主动跟你好就是为了接近清吾,偏你是个傻的,看不清。

程喜漫深吸一口气,也敛了神色,语气里有几丝悲伤:其实前段日子我也发现了,她暗戳戳地勾引过我夫君好几回,幸好我夫君是个清冷性子。

张婶打趣道:哪里是性子清冷,我看他满心满眼都是你,才没把那冯知花当回事的。

厨房里,张婶和赵婶给程喜漫出了一下午驭夫的主意。

也会顺带着提几句村里的人,哪些该防着,哪些该真心相待等等。

程喜漫也认真地听着,虚心地学着,时不时地附和上几句。

三人热热闹闹地炸完过年的吃食。

临走前,程喜漫留着她们和冬郎吃了晚饭,又给两家各装了些丸子和酥肉。

村长家煤炭没剩几块了,程喜漫又让祝清吾拉了几十斤煤炭,连带着赵婶一起送了回去。

祝清吾回来时又拉了满满一牛车的玉米杆和几十斤玉米粒,说是村长一家送的,让他们拿来喂牛的。

程喜漫知道村长家不缺玉米杆这些,因为人家家里种着二三十亩玉米。

但总归是好心,也确实帮了他们大忙。

家里的那头老牛确实没什么料吃了。

思及此,她心里更加感激村长一家。

若不是村长一家常年帮衬着,他们不知道要在这耕余村受多少气。

夜半,程喜漫将祝灿哄睡着后,去厨房端了半碗酥肉,里面还放了几个丸子。

此时,祝清吾坐在书案旁轻咳了几声。

夫君,晚上的药可喝了?程喜漫搬了个小圆凳坐在他身侧。

祝清吾又轻咳了几声,而后柔声回道:喝了的,咳~程喜漫拿起木筷,夹了一个肉丸子递到他嘴边:夫君尝尝,这几个丸子是我炸的呢。

祝清吾抿唇低笑一声,而后咬了一口丸子,优雅地咀嚼着。

程喜漫单手撑着下巴,柔声问:好不好吃?祝清吾摸了摸她的发顶,满眼宠溺道:好吃的。

而后一口吃掉剩下的半个丸子。

程喜漫等他吃完,又给他夹了一块酥肉:再尝尝这块。

祝清吾眼角眉梢漾着笑意,她喂一口,他便吃一口。

程喜漫准备再夹一块时,祝清吾接过她手里的筷子,温声道:你也尝尝。

小娘子今日忙了一下午,饭都没吃上几口。

程喜漫撒着娇,翘着尾音:我也要夫君喂。

话音刚落,便真的张开檀口,乖乖等着祝清吾投喂。

祝清吾乐意伺候她,宠着她。

便一口一口给她喂着。

后半夜,程喜漫听到祝清吾呼吸逐渐平稳了之后,便抱着被子一点一点地往祝清吾身边挪。

祝清吾轻咳了声,她以为祝清吾醒了,又吓得不敢动了。

半晌后,见祝清吾那边又没了动静,才又悄悄地挪了过去。

而后躺在他身侧,隔着被子抱住他。

张婶和赵婶今日说了,若是夫君腼腆不主动,那她得主动些。

而且抱着夫君睡觉好有安全感呀!翌日清晨,程喜漫被铺天盖地的鞭炮声吵醒。

迷迷糊糊间才想起今日是大年三十,过年啦!她正想起床时,却发现腰身被一只长臂揽着。

程喜漫瞬间没了睡意,脑袋也清醒了过来。

一抬眸便对上祝清吾那张好看到人神共愤的俊脸。

夫、夫君,早呀!她开口说话时有些吞吞吐吐。

昨晚睡觉时明明隔着被子的,今早怎么就躺在一个被窝里啦?夫君睡相很好,绝对不会胡乱动的。

这般想来,定是她睡梦中胡乱滚动才踢开自己的被子,然后夜里怕冷,才又躺进了夫君的被窝。

祝清吾五指分开,帮她顺着垂在身后的青丝,声音略微嘶哑:早。

说话间又刮了下她秀挺的鼻尖。

程喜漫的中衣半敞,露出里头豆青色的肚兜。

祝清吾喉咙滚动,随后低头将脑袋埋在她的颈窝,微微喘气,鼻息间尽是她身上清甜的香味。

他低低笑出了声。

半晌后,才伏在她耳边轻声道:再睡会儿,我去做早饭。

程喜漫拉住祝清吾的胳膊,柔声道:夫君不准去,你这几日太过劳累,病情又加重了,不能干活。

祝清吾心中无奈,却也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发顶,温声道:不碍事的,听话。

程喜漫屈腿坐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眸中带了几分嗔怪:不准起来,我去做饭。

祝清吾轻叹了口气,而后薄唇翕动:辛苦你了。

程喜漫掐了下他的腰身,娇蛮道:也不准跟我客气,我是你娘子。

而后转过身去,背着祝清吾换衣服,她脱了中衣,身上只挂着一件豆青色肚兜。

祝清吾喉咙滚动,看着她白皙光洁的后背时,目光颤抖的厉害。

阳光透过窗柩折射进暖烘烘的屋子里,衬得屋内似是染上了几分春色来。

肚兜似乎有些小,勾勒的身前的那处更加圆润坚挺。

细腰勾着圆臀… …祝清吾心想,他一手应当能握得住吧… …晌午时分,程喜漫去张伯家要了些苦杏仁,细研成粉末后,又用水调少许生面,和成梧桐子般大的丸子,又煮了碗姜汤,在姜汤里加了少许蜂蜜。

待午饭过后,便让祝清吾就着姜汤一起服下苦杏仁丸。

苦杏仁有去痰止咳的功效。

这几日先吃这苦杏仁丸将就着,等初春天气渐暖时,山上大多数草药也就发芽了。

到时候她再开垦后院的药田也不迟。

不过这样始终是治标不治本,她虽诊不出来夫君所得之症,但如果不是天生的,那多半是中毒所致。

若真的是中毒所致,夫君应当是知晓一二的。

等知道了病症,她才好对症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