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出美博会的展厅,许凯接了个电话,他有些为难的看向席糖,不好意思糖糖,有点急事需要我回T市处理一下。
许凯转身过来的时候已经变了脸色,席糖知道,他肯定遇上了急事。
她将他送到门口,嘱咐了句小心开车,许凯便开车匆匆离去。
席糖回过头时,闻知白正在打电话,叶莎看着他,眼里是藏不住的绵绵情意。
挂断电话,闻知白和叶莎说了句什么,女人笑容里带了几分娇媚。
那娇媚的姿态看得席糖眼疼,心底像有把软刀子划过,疼得细密又钻心。
席糖终于理解叶莎那句,不介意再多两个的意思。
原来,今天是闻知白大学同学聚会。
包间很大,男男女女坐了十几人。
呵,这俩人一起来的!有人笑着迎到门口。
席糖站在一旁,被身旁的俩人衬的像个小孩。
她一眼看到了对面坐着的邢俊。
邢俊也看到了她,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后起身走到她面前,呦,小糖糖也来了。
邢俊叔叔。
席糖甜甜的叫了声。
这时有人起哄,邢俊,一个寝室睡了四年,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个这么漂亮的侄女。
小妹妹,来,到哥哥这边坐。
有人站起来邀请。
都滚一边去,我侄女还小,都不许打她主意啊。
邢俊瞪了一圈坐着的男人们,又转头笑着对席糖说,别理他们,到叔叔这里坐。
席糖又向在坐的男人乖乖叫了声,叔叔们好。
然后看向女士们,姐姐们好。
欸,辈分不对啊。
包间里顿时响起一阵男女的嬉闹声。
众人落座,席糖被闻知白拉着走到身边要坐下时,邢俊眼疾手快,拉着她到自己的位子上。
闻知白蹙眉。
这时,有人感叹,时光荏苒,瞧瞧,我们理工院的这棵校草终究是被管理系的系花给拔了。
席糖闻言,捏紧了外衫,干脆的在邢俊身边坐下。
青港大学理工院的校草,闻知白蝉联了四年。
这一点,她很清楚,管理系的系花,她却不知道。
在坐的男女都随意的聊着大学里的事情,席糖听起来却不陌生。
小叔大学那四年,她没少去青港大学。
一些有趣的事情,她知道不少。
当有人讲到招鬼火的男生时,她笑了。
那时,有个男生到女生宿舍楼下表白,红色的蜡烛摆成了心形,男生站在心形里,意气风发。
不成想,风一吹,烛火把那男生租来的西装裤脚给点着了。
男生站在烛火里一顿鬼哭狼叫,漆黑的夜晚,那场景想想都瘆人。
最后,还是那被表白的女生从楼上及时泼下一盆水,火才灭掉。
从此后,招鬼火的男生便出名了。
大家聊着,席糖埋头边吃边听。
她看了眼桌上的菜,那个风味茄子做的不错,可惜没吃几口就被水晶转盘转到了对面。
正惋惜时,风味茄子悄无声息的被转到了面前,她抬眼看去,坐对面的闻知白给她了一个快吃的眼神。
她小嘴一抿,拿起筷子,往自己菜碟里夹了好几块。
闻知白微勾唇角,继续和同学聊天。
叶莎。
有人叫了这个名字。
席糖顿时支棱起耳朵。
追了闻知白好几年,真到手了?叶莎笑得妩媚,到时我结婚,需要包红包的时候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咳咳……席糖觉得肺都要咳出来了。
邢俊赶紧为她抚背。
怎么了,我看看,是不是卡到鱼刺了?闻知白跑过来捧着她的脸,满心的焦急。
席糖还在咳,泪花都流出来了。
她拿着纸巾跑到洗手间,洗了把脸,泪水混合着自来水,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有人打开洗手间的门,是叶莎。
她从洗手池旁边又抽了几张纸巾递给她。
人还没靠近,席糖就闻到了她身上的香味,斩男香。
连香水都那么性感。
怎么样,好点没有?连声音都那么性感撩人。
席糖要崩溃了。
她止住了泪水,红着眼睛看她,姐姐你要结婚了?她点头,年底吧。
席糖脚底发软,走出洗手间时,闻知白正焦急地站在门口。
好点没,还有没有不舒服?席糖摇头,垂着脑袋回到座位上。
邢俊递过来一杯水,喝点水润润嗓子。
席糖一口气将水杯里的水喝完,终于让自己镇定了一些。
餐桌上的人聊天还在继续,见闻知白和叶莎都坐下了,又有人问闻知白,闻知白,听说一年前你在国外被知名企业聘请了,怎么就突然回国了?闻知白喝了口杯里的茶水,看向对面小姑娘的眸光沉了几分,他垂下眼睫,转动杯子,为了一个人。
为了一个人?所有人瞪大了眼睛,谁这么大能耐让我们理工院的才子甘愿放弃国外名企的优待,果断回国?不会是叶莎吧?有人打趣。
我脸好看却不大。
叶莎笑着回。
那估计就是个男的了。
邢俊是不是你?滚,老子是直的。
插科打诨是男人之间的常态,女人们似乎已经习惯,笑着插嘴,不会是席臣吧,不过他还没回国。
有人提到席臣,席糖浑浑噩噩的状态清醒了几分。
提起出国这档子事,有人叹息,想当时,席臣还因为不肯接受出国深造的名额,把老教授气进医院呢。
席糖知道这件事,当时理工院里,她小叔和小白叔叔并称两大才子,都是导师眼里的宝贝疙瘩。
她高二时,有次去找小叔,偶然听到有同学说老教授把出国的名额给了席臣和闻知白。
她当时又高兴又难过,后来又听说小叔不肯出国把老教授气进住院了。
她才强行把难过压下,劝说小叔珍惜这次难得的机会。
再三保证会照顾好自己,小叔才勉强同意出国。
欸,不对。
有人突然说,我听得版本怎么是,席臣和闻知白两人都不愿出国,才把老教授气进医院的。
一旁的邢俊始终没说话,他喝了口饮料,眼睛有意无意的看向对面的闻知白。
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当初闻知白为什么不愿接受出国名额,为什么会在席臣出国三个月后他才选择自费出国。
他自顾自地失笑,嘴里咕哝了一句,果然畜生。
别人没听到这几个字,紧挨着他的席糖却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