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家律所的?胡贝贝垂着眼眸,看都没看对方一下。
是青港城一家律师所的,叫明正律师事务所。
男人又说。
青港城?胡贝贝自言自语,难怪她会帮那个女人,原来是一块的。
哼,帮那个女人就是和我作对。
胡贝贝恶狠狠的说。
男人忽然抬头看了她一眼,只一眼,便匆匆低下头去。
小姐,这个叫丁染的律师,前几年是傅家的法务,和傅家的关系匪浅。
胡贝贝若有所思,知道了,你出去吧。
胡夫人把许母好一顿说,心里才舒服些,她走到胡贝贝身边坐下。
妈,你有多久没见傅家的表姐了,这几天要不要一起去青港城转转?胡贝贝换上一张笑脸。
不去,那丫头也不来看我,我去干嘛!再说我和她妈妈虽然是表姐妹,但她妈妈已经去世好几年了,犯得着我去看她?胡夫人看了眼胡贝贝,而且她妈妈又不是我的亲表姐。
傅家是青港城的首富,而且我们两家还有生意上的往来,爸爸肯定不想您把这层关系断了吧。
胡夫人白了女儿一眼,少拿你爸唬我,你想去你去,我不去。
胡贝贝等得就是这句话,她可不想母亲跟着一起去,做什么都会受限制。
许凯自己买了套两居室在外面住,因为担心席糖再遇到不测,于是让她住在了家里,苏晴陪着。
晚上,席糖和苏晴躺在一张床上,两人都睡不着。
席糖在傍晚的时候接到了闻知白的电话,她怕他担心,没敢把在T市发生的事告诉他,和他东拉西扯了一会就挂了。
苏晴扭过头看向她,糖糖,我把这里的事告诉王老大了。
老大怎么说?席糖也看她。
他让你明天回去,如果不回,他就亲自来。
席糖笑笑,果然很王老大。
晴姐。
席糖抱住她的胳膊,想一想还真的挺后怕的,没想到胡贝贝家这么厉害。
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因为一些莫须有的事情得罪了胡家,被人家拿在手里捏,还一点招都没有。
难道这就是没钱没势穷人的悲哀?苏晴握紧她的手,她也只是一名上班族,对此毫无办法,只能在心里内疚。
如果当时不是因为她怀孕,这丫头也不会来华北市场,也不会认识许凯,更不会被他的前女友误会。
糖糖,听晴姐的,明天回去吧,这边报了警,我在这等警察的消息。
席糖听丁染说了,胡贝贝家在T市很厉害,她叔叔还当官,如果事情真是胡贝贝做的,那么警察后面就不会有消息了。
许凯家虽然在T市混得也不错,但依旧不是胡家的对手,况且许胡两家本就想联姻,这个时候许凯就是想帮她,也是有心无力。
席糖闭了闭眼睛,胡贝贝之所以会误会她,一切都是因为席菲菲的挑拨。
这次,她绝不会放过她。
半夜,席糖去洗手间,迷迷糊糊听到说话声。
她开门出去,许凯正在阳台上打电话。
他听到动静,回头看到她,便匆匆挂了电话。
吵醒你了?席糖摇头,这么晚了还在忙?嗯。
他走到客厅,手里紧攥着手机,糖糖对不起,都是我没处理好,差点让你受到伤害。
这不怪你,我们本来就没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
许凯刚才一直在打电话找关系,看能不能通过别的途径找出别的线索,他不想因为自己,让她身陷危险。
此刻一句话,让他觉得嗓子干涩,口里泛苦。
第二天早上,席糖临时定了回青港城的机票,恰巧,丁染也结束了出差工作。
她本想和丁染一起回青港城的,但丁染说想去京市看看她的表妹。
于是席糖自己坐飞机回去了。
席糖走后,许凯下午就去了胡家。
门还没进,便被胡家的佣人撵了出来。
打电话不接,人又见不到,找自己父母无疑是给席糖雪上加霜。
许凯第一次觉得无助,哪怕是他的公司刚成立那会,最难的时候也没这么无助过。
身为一个男人,让自己喜欢的女孩受了委屈,却无能为力,这种感觉像一针扎在心脏上,疼得彻底。
席糖回到青港城,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找席菲菲,她要等一个时机。
年底了,公司里到处都是欢声笑语,每个人都在盼望着放假回家过年,她却没有任何感觉,因为她的家早已被人占了。
中午休息的时候,席糖趴在工位上吃零食,她和宁千千两人经过三局的剪刀包袱锤游戏后,宁千千灰溜溜地去茶水间接水。
她在心里默默数着时间,以前宁千千接水只需要三分钟,可这次六分钟过去了,她还没把水接来。
席糖实在等不及了,吃了那么多薯片,她此刻口渴的厉害,起身去茶水间。
刚到门口就听到啊的一声,随之便是杯子摔地上的声音。
她一个急步,推门而入。
宁千千整个人躺在地上,水混合着玻璃杯的渣子撒了一片,对面,席菲菲面色坦然的站着。
看到她过来,翻了个白眼,又对地下的宁千千哼了声。
席糖无心理她,急忙去扶宁千千坐起。
糖糖,我肚子疼。
宁千千面色痛苦,席糖下意识去看她肚子,却发现她屁股下流出了一道血。
她大惊失色,你被玻璃扎到了!?宁千千已经疼得冷汗涔涔,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席糖也顾不得别的,叫了同事帮忙,匆匆扶着她送往医院。
急诊室外,席糖看着自己满身的血才发觉宁千千根本就不是被玻璃扎到了。
她脑袋懵懵的,坐在急诊室外的凳子上,全身发冷。
半个小时后,急诊室的灯灭了,医生从里面走出来。
医生,我朋友怎么样了?席糖忙上前。
没事了,孩子已经保住了,不过还需要卧床休息几天。
孩……孩子?你朋友怀孕一个多月了,你不知道?医生皱了皱眉,她自己不会也不知道吧?宁千千被送往普通病房,席糖一路跟着,脑袋还有些迷糊,直到医生催促她去办住院手续,她才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