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这么多年她始终不肯来见我,原来她失忆了,这么多年是我错怪她了。
刚才还带着满身铜臭的商人胡安,此刻仿佛老了好几岁,模样有些可怜。
席糖有些震惊,来之前她还在怀疑妈妈和胡安是不是有男女关系,可不曾想两人居然相爱过。
胡先生,我妈妈失忆前受了很重的伤,像是被人推下山……席糖故意留下后半句。
胡安缓缓抬头,眼尾的褶子清晰可见,他眉头皱地紧紧的,被人推下山?嗯。
捏着茶杯的手指逐渐泛白,席糖垂眸看了一眼,视线又回到地方脸上。
她能看出来,他是爱妈妈的,既然爱,应该就不会伤害。
胡安颓废地走出包间时,闻知白正站在包间外,他拦住了胡安的去路。
胡先生,麻烦你回家管好令嫒,如果下次再出手伤害我的妻子,我可不保证能做出什么事。
他已经确认了,席糖被迷晕就是与胡家的女儿有关。
胡安诧异,可也不能就此承认,扭头匆匆离开。
闻知白转身回了包间,姑娘正托着腮思考问题。
见他过来,站起身扑到他的怀里。
你觉得胡安说的是真的吗?妈妈和他相爱过?闻知白点头,我问过云迪了,舅妈以前说过,妈妈打电话给她说自己有喜欢的人了。
妈妈说的应该就是胡安吧。
可为什么妈妈会受那么重的伤,到底是谁害的她?席糖不解,这件事就像一块疙瘩,堵在心口,说不出的难受。
闻知白揉了揉她的头发,放心,会查出来的。
这边的胡安并没有直接回家,也没有去公司,而是去了政厅的某个办公室。
他推门进去的时候,胡成正和下属交代一些工作,看到他眉头皱了皱。
进来怎么不敲门?胡安没理会他,径直在沙发上坐下。
胡成向下属摆摆手,你们先出去忙吧。
怎么了哥,有什么事?胡成给他倒了杯茶放到他的面前。
胡安冷冷地看向他,当年你真的把林徽安顿好了?胡成哼了声,转身坐到办公桌前。
林徽林徽,这都多少年了,你怎么还惦记着她?这么多年她都没出现过,连她姐死了都不肯露面,可见这个女人有多心狠。
胡成叹气,这样的女人不值得……她死了!啊?她死了。
胡安无力地垂着头,这么多年,他用恨掩饰了对她的思念,突然得知她的情况,让他无所适从。
胡成攥紧了拳头,咬了咬牙,死了就死了吧,正好短了你的念想。
是不是你做的?胡安突然抬起头,眼底一片冰冷,那时正是我继承家业的时候,你千方百计促成我和方玲的婚事,怎么可能会好心安顿林徽。
哥!胡成眉心蹙紧。
当年他确实不同意哥和林徽在一起,因为胡家当时的生意需要方家的支持,他偷偷去找过林徽两次,却被对方深深吸引。
他不想让林徽伤心,于是想办法帮她,想办法让胡安脱离父亲的掌控。
可是当他把林徽安顿好后,她却连夜偷偷跑了。
胡成突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哥,你跟我走,有个人应该知道些什么。
若是当年父亲出手,那么这件事他的司机张叔应该知道。
兄弟俩驱车近一个小时,来到郊外的一处院落。
开门的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
安先生?成先生?老头很惊讶。
张叔。
两人进屋。
小院盖的不错,屋里装修也是上等的,家电家具也是名牌,胡成看了一圈,似笑非笑,看来父亲当年没有亏待张叔。
张德旺有些不知所措,讪讪一笑,让老伴赶紧端了茶水过来。
他们的父亲胡明全是个心黑的,早年他跟着他做司机的时候,没少干见不得人的勾当,当然,也没少给他好处。
他现在年纪大了,胡明全的两个儿子都是厉害的人物,这会来这里,不知道有什么事,不免让他心里打鼓。
胡成看着张德旺紧张的模样,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紧张,我和我哥来,是有点事想问问张叔。
您尽管问。
二十多年前,我父亲是不是让你处理过一个叫林徽的女人?胡成直接问道。
张德旺一愣,随即脸上惊出一层薄薄的汗。
叫林徽的这个女人他记得很清楚,当时他奉命送这个女人离开T市,谁知这个女人不哭不闹跟着离开了。
开车走到半路的时候,他瞧着叫林徽的女人长得水灵漂亮,想着反正是胡家不要的,而且又听话,于是就起了歹念。
半夜,他将车停在路边,还没凑上去,就被女人打了一顿,原来这个女人还会点拳脚功夫。
眼睛被女人打了一拳,看不清前方,于是对方趁机就跑了。
胡安看到他这般模样,顿时怒了,揪起他的衣领,果然是你。
张德旺连连后退,忙摆着手,老先生只是让我把她送走,走到半路她说要去厕所,然后就借机逃走了。
张德旺半真半假的解释,他知道,当年那个女人可是这个男人的心头好。
胡安没有要松手的意思,那她为什么会从山上滚下去?张德旺紧张的双腿颤抖,那女人逃走的时候是夜里,估计是没看清路吧。
胡安推开他,眼神充满警告,最好是这样,如果让我查出来是你做的……哎呀,胡先生,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虽然以前做过不少黑心勾当,可他有个原则,绝不害人性命。
从张德旺家里出来,胡安直接回了胡家别墅。
方玲和胡贝贝正在客厅里喝茶,胡安冷着脸进了门。
方玲急忙迎上去给他拿外套,胡安却将手里的外套直接扔给了佣人。
方玲已经习惯胡安对她的冷淡,转脸给胡贝贝使了个眼色。
胡贝贝接受到妈妈的信号,连忙站起来,爸爸,我新学了煮茶,您快来尝尝。
胡安看着女儿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