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也不回的走到岔路口,扬起招了出租车,说了张妙他家的地址,直接扬长而去。
我在车里想起和狐雪银所认识的点滴,判断着他话语的真实性和可行性,不知不觉便到了地方。
只是当我下车后,发现这里四周早已被拆干净了,只有一个小小的民房摇摇欲坠,被围在无数的乱石堆中央。
而这所老房子门口,贴着一张张泛黄的寻人启事,上面贴着张妙的所有信息。
门上落了锁,门口摆着一把椅子,眼前一米宽的左右的小院子有被打扫过的痕迹,屋檐下还晾一些成色比较老旧的衣衫,我就知道他们还会回来。
我环顾屋子一圈后,擦去椅子上面的灰,刚要坐下,便听到一声轻笑。
狐雪银缓缓的从不远处的乱石堆中走了过来。
对于他出现在这里我还是有些意外的。
来得可并不快!他走到椅子跟前,直接坐了下去。
狐雪银,椅子是我擦的。
嗯,那又如何?这椅子你坐得下去吗?狐雪银说完站起身走到我跟前来,我便看到他黑色的裤子上,竟有一道极为明显的白色人脸模样。
这凳子的确是为你准备的,本君自作多情,不该坐的,还你了。
我顿时哑然变得无话可说,说实话,我此刻心情有些复杂,对于自己戴着有色眼镜看他于心有愧。
坐吧!我深吸口气说道:还以为你不来了。
狐雪银双手插在黑色的裤子口袋里面,一双笔直的双腿往前走了几步,他屁股上的人脸印已经消失不见了。
说了要帮你,本君就一定会来,我狐雪银虽不是人,但说话向来作数。
不知为何,听着他自嘲的语调很是别扭。
我已经打听过了,这张妙的父母精神已经失常,会在三天左右被小女儿去找回来一趟,其余时间都在外面流浪,逢人就问有没有见过他们家的妙妙,听闻张妙失踪的这二十年他们从未放弃过寻找她。
张妙是不幸的,在花一般的年纪就身落冰湖,但她又是幸运的,毕竟有那么爱她的家人对她一直从未放弃过。
毕竟在那个年代,女孩子是非常不受待见的。
狐雪银提议让我们去安市天桥下找找看,很可能有机会会遇到他们。
我安安静静的跟在后面,看着不远处天边橘黄色的晚霞映照着狐雪银的这张绝世少有的容颜,很难让自己不去看他。
随着他视线回到我脸上的时候,我收回打量的目光,也不由得在心底感慨着:狐雪银真是个狐狸精。
回安市的路上,狐雪银一直没有说话,让空气之间无形多了一层压迫感。
我们打车在每一个街角的天桥四处寻找,只能看到一张张新旧不一的寻人启事一层叠在一层上面,从未放弃过。
我们找遍了大大小小的天桥,炎热的夏季安市晚上也有33度,频繁的四处找寻,已经让我满头大汗,就连我白色的衬衫也已经被汗水浸湿,黏腻腻的贴在胸口上。
前面还有一个天桥,应该是他们步行两日能达到最远的天桥了。
狐雪银回过头来看我,视线从我胸口一扫而过后皱着眉头往前走了几步,随后又退了回来让我站在原地等他。
我很是不解的看着他快得不像话的步伐,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安安静静的待在天桥下,在一阵阵凉风吹拂下,终于舒服了不少。
一辆骚包的红色轿车从我跟前呼啸而过,随后又缓缓的倒了回来。
这么嫩的妞都开始站街了?干过多少回了?一个满头黄毛的家伙从副驾驶的位置伸出头来,一脸不怀好意的在我身上上下打量着。
黄少,别光看,喜欢的话,我去给你拉上来。
一个满脸凶相的家伙直接推开车门朝我走来,那黄毛忙说道:阿吉,算了,这种女的指不定有什么病呢!走吧!满脸凶相的家伙浑身透着黑气朝我走来,他朝着车内的黄毛摆了摆手:黄少不喜欢,那这妞我就上了。
你今晚会有血光之灾,已经大祸临头了。
这话我半点也没说假话,这家伙一看就是坏事干净会横死街头的那种,只是很不幸被我遇见了。
你个臭娘们敢咒我。
他说着便扬起拳头朝我脸上挥来,我身子轻轻一侧,脑袋偏向一旁,直接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往后一拧。
咔擦一声,我听到骨头错位的声音。
我扬起手刀再次劈上去,见他咬着牙甩着手,从口袋里面掏出一把刀来。
而这时,一旁的红色轿车扬长而去。
臭娘们,今天看我不弄死你。
我目光凌厉的看着这个不要命的疯子,在他挥刀扎来的时候,我抬腿还没动作,却被一道快如闪电的红色身影抢了个先。
我相信那一幕,除了我,没人看清发生了什么。
狐雪银手里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浑身散发出极度恐怖的杀意朝着满脸凶相的男子冲了过去,他抬腿一脚便把那男子踢飞到十米开外,狐雪银还想冲上前去,被我从后面拉住了。
他冷冷的看向我,眼中隐隐出现一圈红色的光泽,看得我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这家伙不需要你出手。
狐雪银目光又冷了三分,他盯着我看得我心底发毛,真怕他会反手一耳光落在我脸上,我想自己一定毫无还手之力。
只是他没有,只是自嘲的说道:你的意思是本君不该多管闲事?他凑近我,眸光中带着戏谑,冷哼一声后把新买的白色衬衫放在我手上,走出天桥。
我想起他怪异的举动,最后低下头看到自己近乎裸露的春光,牙齿差点当场咬碎。
直接把衬衫套在外面,快步跟上慢悠悠的狐雪银,自顾自的说道:那家伙这两天就大祸临头了,不用你出手,他也会横死街头。
他整个人瞬间顿住,随后缓缓转身看向我,目光好似有星火燃烧起来,目光如炬的看着我。
你..是在向我解释吗?顾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