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血腥味蔓延开来,栾城一团,一阵阵警笛声如约而至,很多同学都被叫去问话,包括沈年,包括我。
林安音的话算是对我的指控,所有人都听到了,好在他们查了很久,并没有查到我和林安音有任何私人恩怨,而让我奇怪的是,他们也没有查出林家前些日子的谋杀案和我有关。
最后得出结论,林安音家庭变故巨大,心理承受不了,造成了她无差别杀人。
出来的时候爸爸和沈年站在外面,我走上前去。
爸,你们聊什么呢?你这朋友沈年很有意思,他说来等你。
说实话,我有些意外,毕竟我和沈年并不是太熟。
他是我学校的老师。
我刚想解释一下,沈年回了一句:不全是,我有自己的事业,偶尔会参加学校邀请的一些活动,给学生讲讲课。
他说完笑着看向我:我们还是邻居。
我讪讪的笑了笑,神情多少有些尴尬。
近几日我会回一趟横岭老家,你父亲来陪你,我就先回去准备了。
你也请个几天假,好好休息一下吧!沈年告辞之后,我爸盯着我若有所思的问道:追求者?爸你说什么呢?我们连朋友都算不上。
这时,我爸的电话再次响起,是爷爷。
我爸接过电话后交给我,爷爷话语之中满是担忧和后怕,后来在我多次表示自己没事之后,他要求我这几天回一趟老家让他看看才放心,我同意了之后他才挂掉电话。
我们随即去学校请了假,和爸爸当天便回了狐子岭。
近乎八个小时的车程里,我的脑子里面还是有些乱。
对于林安音的自杀我怎么也想不通,到 最后只能想到一个结论,她或许是被利用了。
到家后,爷爷看到我的确没事,才放下心来。
看着村子里面的一草一木,倍感亲切。
果然,大家都说老家是灵魂可以安放的地方。
我在家呆了两日,才逐渐放松下来,去看了奶奶,又去看了李婆婆,但是她不在家。
随后的时间里,我开始出入山林之间,看着山中的景致,我竟然想起了赤色小狐狸狐雪银,不知道他现在咋样了。
我想,找机会我得上山一趟,找他商量一下,我们可以假扮夫妻,不相互干涉,他一定会同意的。
就在我准备上山的前一天,李婆婆回来了,她来找我,看到我胸口的坠子时,有些惊讶的问道:你把红布揭掉了?我点了点头,随后问她:婆婆,这坠子是狐雪银交给你的?她尴尬的笑了笑:对!你体质特殊,必须得有个护佑的东西,否则很容易被那些东西盯上,时间久了,身体气运都有影响。
你都知道了?我点了点头,告诉李婆婆,我都知道了。
我准备上山去,想法把他带下来。
你知道上山意味着什么吗?李婆婆神情有些慌乱的问道。
成亲?李婆婆点了点头。
看来你都知道了,那狐雪银对你当真是挖心挖肺的好,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当年你娘喝下打胎药的时候,你差点保不住了,最后狐雪银出现,他告诉我,有一个法子可以把你救下来,那就是挖出他的心脏给你娘吃下,想来你现在跳动的那颗心脏,该是他的才对。
我听着李婆婆的话,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般,愣在当场。
当时是你爷爷去的,他亲手挖出心脏化了真身后交给你爷爷,才有了现在的你。
李婆婆拉着我的手不停的笑着说些什么,后来的话我却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满脑子都是狐雪银挖出自己的心脏救我的事。
在李婆婆离开后,我去问了爷爷记不记得当年我妈喝了打胎药的事,爷爷面色沉重的告诉我:当然记得了。
是不是一个赤色狐狸把它的心脏交给你的?是不是它的我不知道,我去的时候它拦住路中央,嘴里叼着一颗红色跳动的心脏把我往回来的路赶,在靠近屋子的时候它满身带血的跳到我身上,把那颗红色的东西放到我手中,随后对着你娘的屋子一直叫着,随后就消失不见了。
都说狐狸通人性,我那时死马当做活马医,给你娘服下后,你果然好了,我想答谢一下那狐狸的,谁知后来再也没见过。
爷爷说到最后的时候,满是遗憾。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我爸在一旁问道。
就是听李婆婆说起我小时候的事,就随口问问。
爸,爷爷,我先回去睡了。
当晚,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
脑海中,全是狐雪银擦碘伏时候怕痛的样子,怎么也很难想象,它竟会挖出自己的心脏,就为了救我的命。
原来,我和他的因果,从我还未出生就已经拉扯上了。
我这辈子注定是欠他的,所以两年后他的生死劫,必须活下来,至于夫妻真假与否,好像都不重要了。
第二天我起了大早,给爷爷和爸爸说了一声后,我上了山。
狐雪银说过,我只要沿着后山的路一直走,就能走到他的地界。
横岭一带,森林覆盖面积达到百分之百,林森雾重,才走两小时,我的发丝已经开始不停的有水珠滴落下来,浑身已然被雾气浸湿,而我连半山腰都没走到。
今天是阴天,由于雾气的缘故,天色是蒙蒙的,四周如死寂一般,偶尔才会有几声鸟啼,这一片空旷阴暗的土地上,好像只有我一个人。
偶有风过林间,发出呜呜的声响。
细听去,发现这声音怎么都有些不对劲,一会好似人的哭泣声,一会又好似进食咀嚼的怪异声,间隔不断的响起,令人胆寒。
我摸了摸胸前的玉坠子,再次朝山上爬去。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我打着手电继续前行,最后在我毫不停歇的爬了十五个小时,终于到了顶。
只是现在该怎么做?狐雪银并没有说,我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便在这个顶部的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
山顶的温度夜里很冷,四周漆黑只有我手电发出的一点光亮。
我穿着薄薄的外套,浑身止不住的有些发抖。
顾寒霜?你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