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火车钻入隧道,阴森森的风呼啸而起,犹如带着枷锁的厉鬼在挣扎一般,发出令人惊悸的吼叫。
而漆黑的车门处,好似鬼影重重在不停的游动。
就在我盯着车门看的时候,瞳孔开始微微颤动了下。
我看到了那个被捂死在卫生间里面的女人,正把一张脸贴在车门上,透过玻璃带着怪笑的看着我。
在狐雪银余光扫过去的时候,那张脸突然不见了。
而我总觉得暗处还有一双眼睛一晃而过,和我十岁的时候在丛林中被盯上的那种感觉一模一样。
狐雪银皱着眉,一双眸子好似含霜一般,瞬间让那种四周不安晃动的感觉消失不见。
四周仍旧是昏暗得光线,未停的列车发出特有的哐当声继续驶未知的前方,而刚刚发生的一切,好似梦境一般却极为真实。
我想起从十岁见我之后的父亲,他慈祥对我关爱有加,怎么也不像我在车上看到的那个顾为民,他是发自内心的讨厌我。
还有若这一切都是真实曾经发生过的,那么我现在的父亲是谁?狐雪银,你见过我爸,你可觉得有哪里不妥?狐雪银低下头,目光澄澈的看着我,霜霜,该问问你自己才能找到答案。
我微张着的嘴巴,一个字也没有问出来,我到现在也没相信,我的爸爸也许可能不是我爸,我有太多疑问需要问他。
车还没停,是事情还没结束?我喃喃自语得到狐雪银的回应,没完,接着看。
我带着极度忐忑不安的心情,看着车厢内的众人扶起小乞丐的身躯,而其中怀孕的妇人也起身走出位置,这时候我才发现她的肚子怎么说也有七八个月了,她为啥要挺着个大肚子出远门?要知道这趟车从狐子岭开始到安市,中间是不停的,而再往前,就是开往北方了。
就在我以为他们会把小乞丐救起的时候,那个满脸凶相的老婆子面色沉了下,这小傻子咱们不可能让他随时跟着咱们。
妈,那你说怎么弄?那怀孕的女子的丈夫上前问道。
你们兄弟俩过来。
他们小声的嘀咕着什么,我没听见,只见那个凶狠的老婆子对另外两个老人喊道,两个亲家母,把你们包里的东西都拿出来吧!我看一个老人打开麻丝口袋,从里面掏出一个坛子,另一个则从怀里拿出一块泛着血丝的玉石来交到老妇人手中。
两个亲家母,你们分别去两头车厢看着,来人便咳嗽两声。
看到这里,我心中隐隐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老婆子对两个儿子使了个眼色,带着宽口坛子和血玉走进卫生间,那两个中年男子拿着一块破包着的东西,架着小乞丐进入卫生间内。
仔细想起那个中年男子衣服包着的东西,我双眸不断放大,那是一把斧子。
狐雪银皱着眉把浑身发麻的我拉入怀中,伸手捂住了我的耳朵,但我还是听到了咔擦咔擦砍动的声音。
我浑身一僵,手指不住的抓着狐雪银胸前的扣子,把头深深的埋在他胸口,我不知为何,一股没来由的悲伤袭来,眼泪不由自主的滑落下来,浸入狐雪银的衬衫内。
狐雪银有些慌乱,不停的轻拍着我的背脊,乖霜霜,都过去了,都过去了,不害怕。
我抬着梨花带雨的脸,茫然,无措的看着狐雪银,豆大的泪珠不停的滑落下来,我想,或许那是对生命的敬畏,又或者是为小乞丐的遭遇表示极度同情,我说不出那种情绪。
乖,不哭好不好,为夫看着心疼。
狐雪银轻柔的替我拭去垂落下的泪珠,骨节分明的手指青筋暴起,我能察觉到他逐渐焦躁近乎暴走的情绪。
等为夫找到那家伙,一定将他扬了。
我吸了吸鼻子,轻眨着还带泪的眼睛,呢喃的语调带着浓浓的鼻音回了狐雪银,好!!!他当真不该让你看到这场面。
他说话的时候,眼眸沉沉的,散发着渗人的冷意,手指落在我脸上的时候,却像是在触碰易碎的瓷娃娃一般,无比怜惜珍视。
我内心再次被触动,用手推开他缓缓离开他的怀抱,狐雪银,我胆子其实挺大的,只是不知为何,一种很强烈的情绪突然袭来,我一时没控制住才这样。
我深吸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不是那种嘤嘤嘤的小女生,今日让你看笑话了。
狐雪银听着我的话,眼中有些诧异,他唇角弯了弯,伸出手落在我的头上,在为夫面前,你可以做小女生。
我一脸严肃的反驳狐雪银的话,我不小,我是大女人。
狐雪银的视线扫过我胸前后,嘴角挂着一抹若有所思的笑意,狭长的狐狸眼直勾勾的盯着我,嗯,为夫不介意,大小都喜欢。
不过乖霜霜,能先来把为夫的扣子给扣回去吗?听着狐雪银戏谑的语调,我才发现前面自己拽他扣子的时候,竟把他衬衫的扣子给解开了一颗,此时衬衫扣子中间鼓起的位置,能看到他健硕有型的胸肌。
......我有些尴尬的控制住表情走近,伸出手如葱白般的指尖轻拿上扣子,却怎么也扣不进去..........我抬眸看向狐雪银,发现他正满含柔情的笑意看着我,傻瓜...他说完拿过我的手指探入他的胸膛,我冰凉的指尖触碰到他滚烫的身躯上.........我感觉自己像是过电一般,脚底都有些软了,我想要抽出手,却仍旧被狐雪银牢牢的抓着。
最后他从衬衫里面把扒出扣眼,然后拿着我的手,轻轻的把扣子给扣了上去.狐雪银松开我的手后,双手随意的插入口袋之中,眼中的笑意越发明显,带着些玩味的低垂下脑袋凑到我耳畔,霜霜刚才指尖好似无比留恋为夫的躯体,还想在摸摸看吗?.......狐雪银....你为何如此不要脸....岳子废话:女主对于小乞丐的情绪后期会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