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狐雪银出去过一次,回来后让我准备五彩线,还让我画一张三丈三的金竹符,便进了景宁的屋子,闭门不出,还不让我去打扰他。
画金竹符颇费功夫,我画了几张全部都废了,但一想起狐雪银说我画的符咒不行,景宁老觉得我没啥本事,还是拼着一口气,把它画了出来。
天色渐沉,漫天的晚霞铺满整个天际,一束束漂亮的橘黄色透过米白色的窗帘落在暖黄色的木地板上,风过竹林,清脆的声响混合风铃叮铃铃的声音在空旷的客栈响起。
我蹬掉脚上的鞋子,双手成大字虚脱的跌落在床上,黛黑色的青丝散落在柔软的米色被子上,藕白色的手臂无力垂落,睁着凤眸茫然的看着天花板。
咯吱一声,门被推开,一阵熟悉清冽的冷木香瞬间充满整个房间。
狐雪银走到床前,整个人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宝宝画好了?嗯。
我虚脱的起身,拿出画出的金竹符给他看,他秀眉微蹙,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金竹符上摩挲了一会,我便看到一层金色的光泽跃于符纸上,力度和灵气差了点,宝宝还需要多多努力。
他一双漂亮的狐狸眼看着我,趁我低头沉思的间隙,他捧起我的脸,眼中的水波又绵又密,尽是温柔宠溺的色调,好似就连天上的半轮弯月掉入其中也会忍不住的沉溺其中。
宝宝不高兴了?我心里有些憋屈,凤眸直视着他,看着他的眼睛,瞬间没了脾气,收回视线小声的说道:画完这些,我所有的力气已经耗光了。
辛苦我的宝宝了,为夫亲亲。
他说完手指摸向我的脸颊,轻轻的吻落在我额头上。
现在有没有好一点?我摇了摇头,走到床边再次躺了上去,胸膛上下不住的起伏着。
狐雪银栖身上前,双手撑在我身体两侧,眸光沉沉的看着我,看来为夫得下点功夫了。
他低下头来,吻再次落在我唇上,一下又一下。
宝宝.....牙关别咬这么紧。
.........狐雪银的话语,甜腻腻的,带着蛊惑,让人下意识的去配合。
他的狐狸眼,沾上动人的波纹,一点一滴无限放大,绵绵不断,最后双眸的瞳孔中,逐渐泛起惊涛骇浪,差点无法收场。
空气逐渐稀薄,耳边是狐雪银炙热的呼吸落在我冰凉的耳廓,让我耳朵也逐渐变得火热。
我大口呼吸还没两秒,嘴唇再次被覆盖住。
这一次的吻,凶狠又霸道,好似要把我吞入腹中,就在我意乱情迷之时,一股腥甜涌到我喉咙,被我无意识的咽了下去。
狐雪银这家伙,竟以舌尖血来喂我。
夕阳落去,月上柳稍。
不知不觉间,月白的丝绸从肩头滑落,像是雪地上一段流淌的月光,清凉又干净。
我满心忐忑,呼吸又急又乱,眸光不知何时染上一层水雾,长卷的睫毛微微轻颤,无助茫然的看着跟前的狐雪银。
狐雪银,我害怕.....他暗沉沉的眸光中,野兽好似就要破门而出一般,最后在他深吸气后,逐渐回笼。
他轻轻的亲吻着我的额头,鼻尖,还有唇角,宝宝,不怕,为夫等你。
他翻身平躺在床上,我侧头看他,目光相接,随后相似一笑。
我们紧紧相拥,耳边是狐雪银一字一句重复着以前的语调:顾寒霜,我喜欢你。
我知道。
很喜欢很喜欢。
我知道。
那你呢?喜欢吗?嗯,我也喜欢你。
夜色降临,狐雪银取下我手指上的古戒,把一个银白色微微透着红的戒指套在我指尖,记得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取下来。
我有些不解的看着他,又看了看手上的戒指,点了点头。
随后他又把古戒递给我,宝宝给为夫戴上,这便算咱们两情相悦,互定终身了。
好。
我向来以为所有精怪都是自私自利,为满足私欲不择手段,但是狐雪银不是,他甚至比很多人还要像人,温文儒雅,幽默风趣,还本事很强,怎么看,他也不像个精怪。
第二天,我还睡得迷迷糊糊的,狐雪银在我耳边对我说他出去一趟。
醒来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我睡眼惺忪的走到门口,景宁正盘腿坐在露台上。
你醒了?我关切的走上前去,他缓缓睁开眼睛:怎么,我醒了碍你事了?......景宁,你是不是有点毛病,我没有哪里招惹你吧!景宁睁开眼睛白了我一眼:没事你问我醒了干嘛?不醒难道一直睡成你这样?.......你爱醒就醒,爱睡就睡,长眠不起都和我无关,你自便。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人,浑身带刺,一碰就炸毛,活脱脱的像个炸药包一样,没事炸两下给你看看。
真不知道三十七度的嘴,怎么说出零下三十度的话来。
赶紧收拾出门。
我回房间的脚步停了一下,又要去哪里?毕竟上次和他出去,差点我们俩小命都没了。
能去哪里?当然是去看你家狐雪银了。
.......我没想到,我会再次看到狐雪银和顾倩走在一起,顾倩此时一脸得意的看着我,小心的伸出手去拽住狐雪银的袖子,被他一把甩开。
这位姑娘,你若在如此,别怪本君不客气。
他看向我身边的景宁,你带她来干嘛?昨晚还在床上亲亲我我的人,此时一脸冷漠,语气不善的问景宁,为什么要带我过来。
我定定的看向狐雪银,他目光落在脚下,视线是半点也不和我有所接触。
我上前去一把打掉顾倩再次伸出的手,踮起脚尖摁下狐雪银的脑袋,狠狠的咬在他双唇上,狐雪银,晚上回去收拾你。
狐雪银一把抓住我,亲在我的耳畔,去她家,为夫速速就来。
我森冷的眸光落在顾倩身上,转头看向景宁:我们走。
就这样走了你不生气?景宁问我。
我相信他。
这顾倩有问题,我们去她家里看看能不能有所发现。
看样子也没有蠢得很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