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脚踢在还没倒塌完全的柜子上,轰隆一声响,声音在夜色中尤为响亮。
他一只手固定住我的下颌,在我唇上轻柔的舔了一下,随后重重的压了下来。
火热与冰凉再次相碰,不再是前面的浅浅低吻,汹涌而残暴。
嘶这家伙当真是属狗的吧!动不动就咬人。
我开始推据着他的胸膛,但是他仍旧牢牢的固定住我,丝毫不得动弹。
我心下一横,也一口咬住他,但这家伙好似丝毫没有任何感觉一般,再次疯狂的啃食着我。
这诡异的亲吻,好似变得有胜败之分,也夹杂着不可言喻的百般因由,仿佛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争,而我们像是杀红眼的仇人,相互搜刮着对方的一切,大有不死不休之势。
身后稀稀拉拉拆东西的声音一直在响,可我好像被狐狸精迷了眼,完全没有听到任何一丝响动。
顾寒霜.....身后传来沈年担忧的语气,其中还隐隐夹杂着些许愤怒。
我跟前男子松开我的唇,戏谑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我的眼睛,好似要从中看出什么奇怪的情绪来。
他温热的拇指落在我的唇上,细揉慢捻的摩挲着,他低下头唇角贴在我耳侧,带着挑衅的目光落在我身后,你说他现在在想什么?会不会觉得你和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样,而后对你再也提不起兴趣来?呵呵....他轻笑的语调落入我耳中,埋在我心田上。
你伤口需要处理了。
我说着侧身走到他身后,正准备用丝巾堵住他的伤口,却被他再次一把制止住后,拽走了我手上的丝巾。
顾寒霜,你还好吧!沈年一脸沉静的走了进来,露出一抹惨淡的笑意,很是关切的看着我。
沈教授....我正要给他说没事,但却被我跟前的人再次捏住下颌,他眼中的恶趣味尤为明显,就那么当做其他人的面吻了下来,而他的余光落在我身侧沈年的身上,这让我很是不爽。
他不会是喜欢沈年,来拿我开涮的吧!’而沈年的确冲上前来,朝他挥出拳头,被我伸手拦住了。
沈年扬起的拳头,好似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松散的垂落了下来。
你还好吗?他低哑的嗓音,带着莫名其妙的伤感,眼中笑意冰凉的看着我。
谢谢沈教授的关心,我没事。
嗯...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沈年扬起手,好似要落在我头上,却被我本能的躲开了。
你头上有木屑。
我尴尬的应了一声,自己忙伸手拍了拍脑袋,却发现沈年的袖口已经撕烂了,裸露在外的手臂上,留下许多大小不一的口子。
沈教授你受伤了。
他眼中的笑好似带了点温度,一点小伤,和你安全比起来,不算事。
他的话语中,有容易让人曲解的意思,在我满是尴尬的时候,身旁一身红衣的男子冷哼一声,把地面的东西踩得砰砰响,离开屋子内。
沈教授你快去医院处理下吧!我说着快步朝着前面的身影追了上去,四周的昏暗的光线,要清晰明亮好多,可我心底那慌乱的情绪,仿佛从冰潭里面挣扎出来,让我没来由的感到不安,仿佛我不追出去,就再也会见不到他了一样。
好在他修长挺拔的身影在我前面不远处,或许是因为受伤的缘故,他长腿迈出的步伐不算太快,却仍旧让我在坑坑洼洼的马路上追得气息不稳。
风袭卷着我的长发,黑色的风衣随着我快步的步伐,被拉得很长。
由于我穿着高跟短皮靴的缘故,跑起来实在不快,让我直接脱下靴子拎在手上,终于追上了。
他没有回头,目光直视着前方,好似当我并不存在一般,一脸高傲和冷漠。
你叫什么名字?他唇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声音好似带着讥讽一般,眸光斜着扫了我一眼,你猜。
我若能猜到,还会问你?我一脸认真的看着他,目光诚挚的拎着靴子挡在他跟前。
他的视线好似无意的扫过我穿着短袜的脚,眉头微蹙一闪而过,怎么,你问我就要回答吗?他说完直接绕过我,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我一急,没注意脚下凸起的石头,一脚踢了上去。
嘶....我皱着眉头,忍着痛快步追上前去,却没料想他已经停了下来,我就那么直直的撞到他身上。
他坚硬结实的胸膛,直接把我的额头都给撞红了。
......你怎么站在这里?他有些烦躁的扯了扯领口,面色沉沉的看着我,我乐意站哪里就站哪里,你以为你是谁?管那么多?他这是把我当成神经病还是厚颜无耻的跟踪狂骚扰者?也对,第一次遇到的人,还一直恬不知耻的跟着别人,换做谁,都会很讨厌吧!我只是想知道你叫什么名字,若是不方便,就算了。
昏暗的灯光下,细细的秋雨形成绵密的画面,随着风变换起不同的幅度,最终还是洋洋洒洒的落了下来,浸润着干燥的秋日土地。
我仰着头看向他。
他脸上的尘土已经被秋雨洗净,露出冷白的面容,还有那好似刀削般的五官。
他长得很好看,用绝美来形容,也毫不为过,就是不太真切,像狐狸精,让我好似被迷了心智,无缘无故的问出一句话,你是不是不爱我了?话出后,我愣住了,同样愣住的,还有我跟前的人。
他那双冷艳的狐狸眼中,闪过一抹痛楚,稍纵即逝。
别招惹我了,你这样的人,我看都不看一眼。
他干脆利落的转过身去,穿上鞋,回你该回的地方。
冰凉的秋雨落在我脸上,好似落到我心坎处,冷得我透不过气来。
身体根本不听使唤的跟在他身后,却看到他一脚踢起一块石头砸在不远处的路灯杆子上。
那路灯杆子中间发出电流滋滋的声音,砰的一声断成两截。
他回过头来,目光恶狠狠的看着我,再跟着我,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