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晨,它还没有这么瘪。
只过了半天,福生子看起来就像纸片儿了。
那是因为你透支过大。
廖青松仔细观察福生子,你想让卫王死,那就需要逆天的运气!他不死,我就得死。
司文睿合上衣襟,不若再试一次,成王败寇。
福生子吃不饱,能力也会下降,让你的运气打折扣。
廖青松摇头,以你现在状态,想再对付卫王一次,难。
司文睿眼里闪着野心:如果弄到足够的攒金粉,我就可以再试一次?或许吧。
廖青松抚着下巴道,如果弄不到,恐怕你都不一定能撑过今晚。
司文睿冷笑:我也只要熬过今晚就行!廖青松正要说话,外门上忽然响起剥啄声。
进来。
进门的是司文睿的亲随,声音有点激动:大少爷,暗市有消息了。
司文睿和廖青松同时站起:你确定?有多少?足足二十一两!一斤多!两人一齐动容,互看一眼才道:买下来没?涨价了,一两要卖到九百两银子,并且卖家不拆零,要求一次卖完。
亲随垂首,我们钱不够。
攒金粉与别的商品不同,因其稀少,数量越大就越贵。
这二十一两攒金粉就要卖到一万九千两银子。
哪一家主人也不会让亲随带这么多钱在身上,司文睿的随从只有几千两在手,买不下来。
好极,这真是瞌睡就有人来送枕头。
司文睿眼中精光闪动,并且这回数量不小,足够我们支撑到行动结束。
廖青松很是谨慎:攒金粉一直都是稀罕货色,在暗市都只能微量供给。
怎么偏这样巧,突然就来大量?偏这么巧。
司文睿瞥他一眼,你说呢?当然是福生子的功劳了。
会不会有诈?廖青松有些担忧。
他们追踪不到我的。
司文睿握有凭恃,信心十足,见机行事,若有异样,直接放弃就是。
亲随又道:少爷,方才我回来时见到城巡卫在搜这条街上的客栈了。
至多再有一刻钟就会搜到这这里。
廖青松目光一凝:他们没发现你吧?没。
亲随赶紧道,小人翻后墙进来的。
这里不能住了。
司文睿站了起来,我跟你一起去暗市。
廖青松张了张嘴,但想起司文睿身上的福生子,最后没说什么。
这里距离暗市还有一段路程,来回要花费不少时间,若是他买回攒金粉的路上,福生子就从司文睿身上脱落,那麻烦可就大了。
还是带着世子过去最省时间。
再说,有这个幸运儿在,凡事好办。
……天心殿内。
暄平公主梨花带雨,觉得自己快要死过去了。
这男人白天看起来俊秀斯文,怎么到夜里竟变得这样凶狠?绣着龙凤呈祥的大红被子都被踢去一边,两人在暮春的夜里沁出一身热汗。
萧宓在她耳边低语:你好香。
她身上是真的香,被体温一烘,更好闻了。
他又嗅了两下。
热气喷在她耳上,有些痒,暄平公主想躲,结果被他在脖子上又啃了两口。
她想,堂堂国君的动作,怎么和她的雪球一样呢?……暗市这地方很有趣,非但一点不暗,里里外外还挂满了灯笼,保证每一处都亮如白昼。
它的位置不好不坏,居然开在相对闭塞的居民区,一个胡同里。
门面不大不小,乍看上去就是一排普通商铺而已。
其实里面十余间各自有门房互通。
胡同不到两丈宽,可是两边有民宅,更多的是店铺,许多酒馆茶楼就指着暗市做买卖,这在盛邑已经是公开的秘密,谨慎起见,司文睿没走进去,只是候在两条街外的茶楼里头等消息。
放在暗市的亲随有两人,一个方才跑回去向他报告了,另一个留在这里盯梢。
结果司文睿等来的并不是好消息:攒金粉被人买走了。
什么?他脸上变色,谁买的?盛邑的商贾,肥头大耳。
亲随嗫嚅道,攒金粉吸引许多人围观,都想竞价,可卖家说明不零卖。
后来有个胖子来了,一口气全买走了。
这里是盛邑,别的不多,有钱人一抓一大把。
一万九千两,不仅有人出得起,还能随身带。
他往哪里走了?亲随咽了下口水:他和另外两人在暗市里面碰头,结果每人拿了一个罐子,出门后分开走了。
司文睿皱眉:这是怎么回事?他把攒金粉分成三份,还是弄了两个假的出来?亲随呐呐,他如何能知晓,人家又不当着他的面操作。
他只能低着头道:他们离开不到半盏茶功夫,现在去追兴许还能追得上。
追!廖青松当即问他,怎么不找机会下手?今天街上全是人,到处都有巡卫。
是了,今天卫王大婚,全城治安戒严。
这三人都长什么模样?一个紫袍胖子往东去了,一个是留山羊胡子的高个儿,去了西边;还有一个四十多岁,披着银鼠皮袄,这人往南。
廖青松转向司文睿:世子?廖青松微一沉吟:往东追胖子!那么我去追高个儿?不,我们一起,你得护我安全。
司文睿下意识按了按心口,放心吧,我不会出错。
福生子还未脱落,运气还在。
既然他点了胖子,那么胖子就一定是他要追的人!事关攒金粉,福生子无论如何也要卖力一点吧?……亥时过半,天心殿里要了一次水。
趁着娇妻正在整理,萧宓穿起中衣,先踱去外间。
他很热,还有些渴,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李公公就侍在外头,低声问道:王上,可以呈上莲枣汤了么?从宫廷到民间,卫人成婚当晚二更天可以吃莲枣汤,那是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四味合煮的甜汤,寓意早生贵子。
萧宓点头:端上来吧。
折腾了半个多时辰,他也有点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