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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8章 目不睱接

2025-03-22 06:33:09

燕三郎把两只罐子放进储物戒,装有福生子的罐子额外收在书箱里。

它是活物,不能被放进储物空间,但燕三郎笃定,短时间内它不会溜走了。

对福生子来说,眼下罐子就是它的金山银海。

然后,他和千岁才不紧不慢走出了剃头铺子。

夜风微凉,他深吸一口气。

不远处的墙头伸出三两枝含笑花,芳香扑鼻。

千岁也闻到了,赞了一声道:下个香膏就用上含笑好啦。

妙目一转,发现他面庞微微有些发红。

她方才亲过的地方,嘿嘿。

不过他既然要假装没发生过,千岁也不打算说破。

她喜欢就好,燕三郎耸了耸肩往前走,听到方才被打劫的胖子正饱含委屈对石从翼道:……哪知这人不由分说,抢了我的东西!他往哪里跑了?又、又回车上了。

胖子回身一指路边倾倒的马车,就是这辆。

然后呢?石从翼着急,恨不得从他嘴里把后话一下子全掏出来。

可是胖子吞吞吐吐:后来轮子突然飞了,车也倒了,车上三个人全跑了。

除了车夫,车厢里还有两个人?对。

胖子回想,车没撞上墙之前,有一个先跳出来跑了,但速度很快,我没看清。

车翻以后,车夫扶着另一个出来了。

这人年纪较轻,但被撞惨了,头破血流。

两人不往一个方向跑?不啊。

胖子回身一指,头破血流的往这条路跑了。

石从翼当即一挥手:跟我来。

带人顺着胖子手指方向冲去。

胖子搓了搓手:几位官爷,我能走了吗?燕三郎抱臂站在一边,这时才开问:你丢了什么?呃。

胖子卡壳,呆了一下才道,没什么,就是几、几十两银子。

千岁偏头看着他:没了?没、没了。

胖子的心在滴血。

还有他花了大几千两银子买下来的攒金粉啊,那个杀千刀的劫匪!不过攒金粉是禁物,他在官差面前哪敢报失!那七两攒金粉就算被找回来,也不是他的了。

燕三郎无视他肉痛得快要晕过去的神情,继续问:最先跳车那人,往哪里去了?胖子一指西边:那儿。

燕三郎脚步一拐,就往那里追去。

千岁已知他的目标:廖青松?是。

燕三郎脚下不停,低促道,我有预感,这人才是关键!你不管萧宓了?福生子已经脱落,司文睿好运变质。

燕三郎想得很明白,轮到他倒大霉了。

石从翼已经派人回去禀报,萧宓应该无妨。

……同知阁。

正在尾房里喝酒赌钱的护卫,有一个摸了摸肚皮站起来:我去放水。

酒喝多了,肚子胀得厉害。

其他人笑骂:别是想赢了钱就尿遁开溜吧?哪能呢?他挥了挥手,半刻钟内必回。

等他从茅厕里出来,走了小半程,忽觉不对:奶奶个熊,方才赢的银票也顺便塞进怀里了,和手纸一起!茅厕里光线昏暗看不清楚,他该不会、该不会……?护卫赶紧掏怀,把那几个团在一起的纸球都扒了出来。

可他正要展开来细看,忽然一阵劲风吹过,呼——刚铺开来的两张纸片,跟着风就跑了。

哎我的钱!惊鸿一瞥,他也看清楚了,那是银票!护卫顺风追去,一直跟出了十余丈才拣回一张。

又追出五、六丈,另一张银票被卡在草丛中。

护卫大步冲过去,弯腰就拣。

这可是面值一百两的票子啊,丢了能让他心头滴血!不过他才要直起腰来,眼角余光却瞥见一抹子浅红。

那是什么?他定睛细看,发现是双绣鞋。

绣鞋还套在人脚上,那么……谁!他毛骨悚然,低喝一声。

……天耀宫中。

韩昭和樊浩坐在一起,乘着酒兴聊了几句,贺小鸢也在丈夫身边作陪。

从前兵戎相见,如今把酒言欢。

这两人都在对方手里吃过亏,原本有些尬聊。

不过酒精是个好东西,一杯两杯三杯下肚,自然就聊开了。

韩昭有心修复这段关系,而樊浩心里也明白,自己疼爱的暄平公主从此长留卫国,她过得好不好,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护国公,因此跟韩昭也是有说有笑。

表面上,两人一团和气。

官哪,呵呵,贺小鸢抿了口酒,暗翻一个白眼。

就在这时,有宫人来报,同知阁来人求见樊将军,状甚紧急。

同知阁?韩昭和樊浩都觉奇怪。

公主已经出嫁,这时候同知阁能出什么事?于是同知阁的护卫满头大汗进来禀报:将军,侍女桃子暴毙。

公主大婚,在这当口上与她沾边的人、物出事,都会挑动攸人灵敏的神经。

樊浩茫然:桃子?公主侍女众多,他能知道这是谁么?桃子专为公主饲养雪貂。

护卫紧声道,其他下人说,雪貂午后就不见了。

樊浩皱眉:貂?侍女?那白貂是暄平公主的心尖宝贝,他好像还记得名字叫作雪球?现在貂不见了,侍女死了,这二者和公主会有关系么?桃子怎么死的?我们发现时,她已经倒毙花园当中,浑身缩紧,皮肤发红,脸皮鼓胀。

樊浩还未来得及多想,韩昭已经放下酒杯:慢着!侍女桃子的症状,为何听起来那样耳熟?韩昭一边回想,一边问他:可曾验毒?试过。

护卫答得流利,用银刀试过,不黑。

是浑身缩得像虾米?韩昭有了头绪。

是是,头足蜷曲紧抱。

韩昭忽觉嗓子干涩:你们晚饭有公鸡肉么?护卫一愣,犹豫道:晚上有双菇烧鸡,但鸡是公是母,这个……他们只管吃,何曾注意吃进肚子里的是公鸡还是母鸡?韩昭顿时转向贺小鸢,见她脸色难看已极,不由得问:小鸢儿,莫不是?贺小鸢柳眉倒竖,只说了两个字:钱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