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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4章 吃点闷亏算什么

2025-03-22 06:33:09

你夺下司文睿的福生子,又立了大功!萧宓在书房踱来踱去,还在兴头儿上就停不下脚步,孤怎么赏你好呢!他又是欢喜,又是头疼。

燕时初接连立功,不赏不行。

可这厮没有官职在身,又摆明了不想加官,卫王能赏的无非就是金银财帛。

可是光赏这些就好像很low,再说燕时初似乎也不缺。

怎生是好?先记着吧。

燕三郎并不太在乎,我今后或有所求,再请王上兑现。

嗯好!萧宓满口子应承下来,你要什么只管说。

燕三郎一笑:王后怎样了?我听石从翼说,方才惊险。

若是护国公晚来十几息,大概孤已经将参鸡汤喝下肚去。

暄平运气也不错,只喝了一口,贺夫人就赶到了,成功救回。

现在她已无大碍,就是受了惊吓需要休养。

萧宓叹了口气,大喜日子险些丧命,她是受孤所累。

幸好凶犯已经抓住,孤也算对攸国有个交代。

大婚之日接连遇险两次,传出去可不太好听。

燕三郎安慰他道:否极泰来。

但愿。

萧宓今晚并不消沉,很快感慨就转为好奇,听说福生子落到你手里了,让孤看看?燕三郎即从怀中取出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是厚厚几层攒金粉。

他把福生子移到这里面来了,经过两个时辰的胡吃海喝,福生子已经吃撑,现在懒洋洋趴在攒金粉上,动也不动一下,更不理会观看自己的两个人。

这就是福生子?看起来和刚破土的金蝉也没甚区别。

萧宓啧啧称奇,你打算怎么处置?换作旁人,面对君主的好奇大概就要顺势奉贡。

可是燕三郎盖起盒子,神情自若:千岁想要。

萧宓哦了一声,不再追问。

倒是燕三郎想起一事:是了,司文睿怎会在殿上爽快认供?这不合常理,王上事先审过他了?石从翼一抓到人,孤就审过了。

萧宓嘴角一翘,司文睿知道司家大势已去,也不做他的白日梦了。

反正他也是死定了,不如跟孤做一笔交易。

他痛快认罪,孤就放司家大小一条生路。

他竖起食指,迁放,而非流放。

这是司文睿的特别要求。

燕三郎想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道:王上英明。

虽然司文睿被捕,但萧宓在这过程中也吃了亏,两次险些丧命。

换作其兄长,大概恨不得生啖司文睿血肉,更不会放过司家老小,必要族诛方能解恨。

萧宓却很清楚,最佳处理办法就是大事化小,抓一个主事者司文睿杀掉就好。

倒不是说他心胸宽广,而是时局要求。

司达光父子这一回栽定了,但他们还有根基在西疆。

卫王要是一怒之下杀掉司家父子出气,留在西疆的司家人再无牵绊,或许直接就拥兵反叛,更甚者还要勾连外敌胡獠国。

这样一来,大卫西部又要长久动荡,难觅安宁。

战争就是无底洞,无论是内乱还是外患,萧宓都不愿再经历,也不愿百姓们再经历。

卫国受够了,因此萧宓宁可少出这口气,留司家满门性命,换西疆一个轻释兵权。

为了安邦利民,他个人吃点闷亏受点气,有什么打紧?看来,兵权收回无虞。

萧宓摸着下巴道:司达光的小儿子很孝顺,在情在理,都不该拥兵自重。

这话意蕴深远。

在情,王廷把司达光拿在手里,他小儿子敢造反,司达光就人头落地;在理,天下人很快就知司文睿谋逆弑君,卫王不灭司家满门足显仁厚,司家如敢在西疆造反,那就是冒大不韪,失道寡助。

燕三郎看着这样的萧宓,未免有些感慨。

他才十六,就已经将时局鞭析得这样深刻?三四年前那个聪明但是胆怯的少年,仿佛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萧宓却又问他道:对了,福生子就是司文睿的底牌和凭仗。

今回他靠着福生子之力,险些谋反成功。

这东西的效果,真有那么逆天?燕三郎立刻摇头。

这问题他也考虑过了:不然。

如将福生子交给乞丐,他能交上的好运无非就是吃饱穿暖、不愁钱财,却万万动不到王上这里来。

萧宓若有所思:你是说?恐怕司文睿原就有些运气,福生子不过帮他将希望从渺茫提成了可能。

燕三郎正色道,如果原就无望,有福生子相助也是无用,只会白白耗尽自己的运气和性命罢了。

这样说玄而又玄,并且无礼,暗指司文睿原本有可能谋害卫王、成功夺权。

萧宓却松了一口气,拊掌道:那就好!燕三郎轻唤一声:千岁。

下一瞬,阿修罗的倩影就出现在他身边。

燕三郎把装着福生子的小盒递给她,轻声道:此物逆天,太过危险。

千岁接过盒子打开,望着里面的福生子叹了口气。

在场三人都看见,这小虫还在往嘴里扒拉攒金粉呢,已经吃得圆润肥胖。

你说得对,并且这玩意儿太烧钱,养不起。

话音刚落,琉璃灯就从虚空中浮现。

她顺手甩,把盒子丢进了灯里。

萧宓大惊:你!琉璃灯的焰芯爆起一尺多高,光华大作。

三人都看见青绿色的火焰瞬间吞没了盒子和里面的小虫。

福生子拼命挣扎,想要逃出灯盏。

不过红莲火从不放过到嘴的食物。

绿焰闪动两下,福生子就不见了,只有灯上飘起一点青烟。

萧宓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冲着燕三郎竖起大拇指:价值一百万两的宝贝,你说烧就烧。

有钱任性!不是我烧的。

燕三郎啼笑皆非,萧宓怎看不出琉璃灯是千岁所有?他随即收敛笑容:不过,我有话想问司文睿。

拿孤的手令去吧,他被押在天牢。

萧宓打了个呵欠,兴头儿过了,他有点困了。

次日午后,萧宓见到厉鹤林。

这十几个时辰里的一波三折,后者已经听说。

待萧宓提起福生子已经被烧毁,厉鹤林才感叹一声:连容生这个徒弟,真是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