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今日这一出,是三皇子想要借刀杀人的结果?钟意顿时明白自己先前为什么感到奇怪了,问道。
如果是孟弋荀主动来做的这件事,那细查真相的差事如何都不会落到他自己身上才对,因为没有人会想要上赶着给自己找不痛快。
况且,时机不对,此时五皇子倒了,对孟弋荀并没有多少好处。
他借错了刀,也杀错了人,孟弋荀摇头。
不论是孟政和还是孟政清,最想要对付的人一直都是他才对,如果不是出了意外,没人会想要除掉助力。
看中汪大人这把刀,或许只是因为先五皇子妃的缘故,钟意将这话在心里过了一遍,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果孟政和知道汪大人是孟弋荀的人,一定不会借汪大人的手来做这件事,此时只怕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不过三皇子在青楼安插了眼线,这事皇上能视而不见?钟意又想起他刚才的话,问道。
安插眼线倒是无碍,但若是为了谋害手足,那就又不一样了,不论靖元帝是否喜欢孟政清,但只要孟政清是靖元帝的孩子,那就不会允许让人这样伤害。
即使那个人同样是自己的孩子。
所以他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孟弋荀嗤笑一声,冷声道,也正因为他这样,所以孤此时还能偷得一时闲。
这事孟政和做的当真不妥当,虽然罪证都搜集到了,但是却触了靖元帝的逆鳞,不论孟政清最后落得什么下场,但是孟政和也不见得有多好。
算来算去,倒是为孟弋荀做了嫁衣。
殿下难得有空,正好陪陪臣妾和阿睿,钟意不愿再想这些,干脆换了个话题。
孤求之不得。
说是要陪他们,那就是真的在陪,孟弋荀想着元宵节没有带人出去,干脆趁着这会儿得空,将人都带出府了。
阿睿小朋友这是第一次在宫外游玩,被孟弋荀抱在怀里,一个劲的东张西望,眼珠子就没停留过半刻,手舞足蹈,兴奋得不得了。
自从怀孕过后,钟意很少会出府,平日里大多是待在院子里,所以此时也很高兴。
孟弋荀带着他们去了京郊的别院,不同于太子府的奢华,这里处处都充满着自然的气息,所有的摆设也都是冲着低调内敛。
要是喜欢这里,回头可以来小住一段时日,孟弋荀一看她的表情就猜到了她的心思,主动道。
真的?自然,孟弋荀想了想,等入了夏,这里较府里更加凉爽舒适,正是合适的时机。
好,那臣妾到时候会提醒殿下的,钟意是真的很喜欢,这里不仅地方大,而且没有闲杂人等,自在许多。
孟弋荀应了声,孤带阿睿去前院一趟,你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待会孤陪你用膳。
臣妾恭送殿下,钟意随口道。
孟弋荀对她的恭送只有口号,没有动作,向来都是纵容的,亲手抱着孩子去了前院,不出意料看到了人已经等在了那里,他也没有把孩子交给别人,而是直接抱着进了书房。
孤吩咐的事,先生都已经准备好了?徐新来点头,看了眼坐在案桌上的孩子,回答道,回殿下,都准备好了。
那让你查的事情呢?徐新来深吸一口气,拱手道,微臣让人再三查探,还是一无所获,溪妃娘娘留在内务府的路引是有迹可寻的,不像是作假。
这是来路清白的意思了。
可偏偏人怎么瞧怎么不像是清白。
这样的人贸然成了除夕夜的舞女,会是意外吗?这样的话,孟弋荀已经问过自己好几次了。
微臣以为不是,徐新来说这话的语气是肯定的,但还请殿下给微臣一点时间,这件事,微臣一定会弄明白。
行,孟弋荀没有拒绝,不过你筹备婚事要紧,要是等到下个月还没有消息,孤就亲自去查。
徐新来的目光闪了闪,视线落在眼前的孩子身上,多谢殿下。
你要抱抱他?孟弋荀瞥了他一眼,想到什么,问道。
徐新来心思一动,很快就回过神来,小殿下身份贵重,微臣不敢。
论起来,你是他的姨父,也是沾亲带故的关系,自家人不用这么客气,孟弋荀没有给他推辞的机会,直接起身将孩子放在了他的怀里。
小人儿年纪小,正是对万物好奇的时候,不同于其他孩子,阿睿从不认生,乍然到了个陌生人的怀里,反倒呵呵笑起来。
徐新来身体有些僵硬,饶是他自己的妹妹,也是从未抱过的,猛然遇到这样的情况,缓了又缓才回过神来,这孩子与殿下长得真像呢。
透过小人儿的眉眼,徐新来找寻着心底深处的那抹相似,脑海中忆起那副面容,脸上的神情顿时变得柔和起来。
孟弋荀没有错过他的表情变化,皱了皱眉,并没有多说半句。
一行人走到别院门口,孟弋荀从他怀里接过孩子,正准备转身朝另外一个方向去后院,就听到身后传来了动静。
臣女参见太子殿下,徐意弦喜出望外,瞧见了人,赶紧三步并两步小跑过来,行礼道。
孟弋荀停住了步子,往后望了一眼,然后脚步不停,继续往前走了,不过几步便消失不见了人影。
殿下……殿下……徐意弦还想要呼喊,可是人却被拉住了。
你怎么来这里了?徐新来仿若看透一切,质问道,你是不是在跟踪我?哥哥,我就是想跟你出来逛一逛,每天待在府里多无趣呀,徐意弦早就找好了说辞,随意的说道。
再有下次,你回老家没得商量,徐新来转身往外走,显然是不大高兴的。
徐意弦随口应了声,刚才那是不是太子殿下呀?长得可真是好看,还有怀里的那个小娃娃……不要乱打主意,小心惹了麻烦,我也救不了你,徐新来怒斥了一句,今日太子殿下没有怪罪,那是他心情好,再有下次,可不会这样好运了。
徐意弦撇撇嘴,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