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心下一动,微微垂了垂眸子。
这时,屋内传来一阵笑意,无极歪倒在清渠身上,南媚拿着条要往她脸上贴。
愿打服输啊,无极。
啊——我服了!二虎回头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北方:真当我看不出来?咱俩认识多久了。
你那点小心思。
北方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说点什么,只轻笑一下,看向远处的海浪。
要我说,二虎手里的一根烟尽数吸完,你喜欢无极,就告诉她呗。
我看得出,无极对你有意思。
北方沉默一会儿,摸了摸左手虎口处的那道疤痕。
二虎看北方一直没说话,眼神落到他身上:哎,给点儿反应啊。
北方抬手,看着那道疤痕,对二虎说:前几天,无极问过我这道疤。
二虎哦一声,又点点头。
你怎么说?北方道:这道疤……又轻笑一声。
我都大概忘记了什么时候的事情,你知道的,进入会馆以后,过去的事情就会随着慢慢忘却,只是这道疤痕……北方深沉的眸子直视着虎口处。
我忘不了。
但也记得不是很清楚。
啥意思?二虎偏头问。
之前未进入会馆时,就是心结那处。
我……北方停顿一瞬。
我爱上过一个人。
二虎啥?了一声,又道:我靠,我怎么不知道。
都说了会忘了。
北方看一眼二虎。
你还能记住在云国的事?二虎摇摇头:早忘了。
所以这跟你和无极有什么关系?二虎又问。
我爱的那个人,跟无极很像。
二虎嗯?一声。
我靠哥们儿,你可不能把无极当替代品啊。
北方轻皱眉头:我知道。
我没把她当替代品……北方喃喃道,接着又说——或者说,那个人就是无极。
啧!这不就好办了吗!二虎一拍大腿。
我现在把无极叫进来!哎,北方拉住二虎,在云国的很多事记不清,但我记得,我爱上的那个人,左手虎口有一个跟我差不多的伤口。
二虎疑惑的皱了皱眉。
我看过,无极没有。
二虎愣住。
那你到底……北方叹息一声,望向远处:我怕,经历心结,一旦没能回来……北方话只到此,没再多说。
二虎了然一笑,拍拍北方的肩膀:嗨,我当多大点事儿!心结吗!又死不了!北方严肃道:不一定。
护卫队多少兄弟从心结那困住,再也没回来。
你又不是不知道。
二虎叹息一声。
瓶子和盖子都安然无恙的回来了,你别这么紧张。
北方摇摇头:你就这么肯定?二虎下意识扭头看了眼屋内,也不知在看谁,挠了挠头,狼尾小辫子晃动一下。
所以你是不想这么早告诉她……以免无极……呃,二虎顿了一下,找了个词汇,暗自神伤?啧,北方捶了下二虎的头,无极的身世,你不清楚?你不是跟我说了吗,先生体内的流溯,就是无极。
二虎揉揉脑袋。
北方点点头,沉声道:没错,所以无极不会经历心结。
二虎惊讶的吸了一口气。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无极是永生的。
她与时间长河一般。
我去,二虎咧嘴一笑,无极这么牛逼?北方无语的看了眼二虎:所以早告诉她,对我和她来说,都没什么好处。
哦~你这意思是,等到心结经历结束……就……?二虎挑眉问。
北方啧一声,活动了下腿脚。
再说吧。
一切都是未知数。
别光说我啊,北方用手肘顶了下二虎,说说你。
我?二虎指了指自己,轻笑一声。
我有什么可说的。
清渠不也是云国来的?二虎沉默一会儿:我跟清渠……嗨。
然后摸了摸脖颈,也学着北方的模样道了句:再说吧。
看清渠的样子,在云国的记忆也没保留多少。
二虎道。
说不定都给先生当气用了。
说完二虎自嘲一笑。
你说的对,北子。
二虎揉揉脑袋。
心结未到,一切未定啊……说完仰头看着天空,夜色下,星辰闪耀。
就在这时,屋内,无极紧张的站起身,脸上贴满了纸条,只留下两只眼睛费力的看着手里的牌。
三个K!有没有人要!有没有!没有我可走了!无极握着手里最后一个3高声问。
三个2压死!清渠啪把牌一甩。
我!无极一下躺倒在懒人沙发上。
我不玩啦!哎哎哎,再来两局吗,小无极!南媚忍着笑意说。
我不玩了,这小妮子太会打了,一个3砸手里了。
无极看了眼清渠,把脸上的纸条都拿掉,把手里的一张牌放桌上,起身推开阳台的门。
耶嘿,你俩,说啥呢。
二虎坏笑着偷偷用胳膊怼了下北方,然后转身对无极道:咋,打够了?无极耸耸肩,外面的清新空气让她头脑清醒许多:和清渠打牌太费脑子了,朕累了。
哎哟,还‘朕’。
二虎拍拍无极,抬脚走到屋里。
来,小爷我又杀回来啦!无极深呼吸一口气,靠在墙上,二虎一走,空气瞬间安静下来,只留下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无极微微歪了歪头,看了眼北方。
想什么呢你。
北方沉沉的声音伴随着微风的呼呼,传入无极的耳畔,带着些许低低的喑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