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从通道出来,无极直接被面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小声惊呼一下。
公寓内本来被清渠堆满衣服的床现在上面湿乎乎的,连着床单被罩和清渠的宝贝衣服都仿佛从水里泡了一样,乱糟糟的纠结在一起,瓷砖地上全部都是水,浴室的水龙头哗啦啦的敞开着,还在不断的向室内涌入,无极道了句坏了,赶忙抬脚把水龙头关上,脚底下的水噗嗤噗嗤的跟着步伐湿乎乎的响。
还好……没漏到楼下去。
无极担忧的开门看了一眼,幸好过道走廊幸免于难,不然得赔偿更多。
可是……无极又小跑到浴室一看。
鲛人呢?!不在浴缸里啊!无极又噗嗤噗嗤的踩着浴室里的水走出来,挨着紧闭窗帘的落地窗旁边的床一侧,北方弯腰捉起一个细长的长着鱼鳞的手臂,鲛人的上半身随之被提了起来,鲛人背对着无极,能看到半截腰处还有鱼鳞的细闪。
北方把鲛人翻过来看了一眼,轻皱了下眉头,后退了几步,啪一下又把鲛人扔在了地上。
哎,你别扔他啊!无极快步走过去,把鲛人提起来,清渠可宝贝他了,你……我……只见鲛人的脸上布满白沫,还有不少正从嘴巴和鼻腔处涌出来,看着属实是有一点……无极也下意识皱着眉头啪一下又把鲛人扔在了地上。
他好像把沐浴露喝了……无极回头对北方道。
这就是你要跟我说的事?北方厉声问。
无极低垂着眸子,点点头。
北方微微从鼻腔呼了口气,看了一眼无极,然后转身去打扫屋里的水还有床上的一片狼藉。
不会是生气了吧……无极看着北方的背影,有点心虚,一边走过去帮忙一边解释道:是清渠说好像认识他,所以打算缓两天再告诉你们这件事。
我俩可没有不想说的意思啊,这件事的严重性我心里清楚,你……北方身形一顿,无极跟着也一顿。
那也不能养在浴缸里。
无极微微松了口气。
我知道了。
一切都收拾完毕,无极感觉腰酸背痛,脑子也晕乎乎的,抬眼一看,都凌晨四点了。
无极一下坐倒在床上,哎哟一声:我不行了,我得歇一会儿。
北方把鲛人安顿好,续上些流溯,站起身来。
明天把这事告诉二虎,大家一起处理。
得到的只有沉默的回应。
北方回头一看,无极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日,无极被刺眼的阳光照醒,揉了揉眼睛,从被子里坐起身来,眼睛还朦朦胧胧的,就看到落地窗那站着一个挺拔的背影,无极眯了眯眼,声音还带着困顿:北方?北方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无极。
无极从床上下来:你没睡?嗯。
北方沉声回应。
无极缓缓的点头,推开卧室门准备洗漱,突然又转过身道——鲛人呢?!送走了。
北方说。
送走了?无极脑袋有点宕机的重复一下。
二虎开车来拉的,估计已经到地儿了。
北方回过头来。
几点啊?这么早。
无极刷着牙看北方,北方冲表盘无奈的扬扬下巴。
都中午了。
无极啊了一声:中午了?我以为才七八点呢。
北方叹了口气,坐在一个小凳子上,说:鲛人本就不属于这个时空,再呆下去他就没命了。
司徒平对这里熟悉,有一片他自己的私人海域,先把鲛人放在那了,不会有人发现。
有人从海底制造了时空裂缝,把鲛人从古时候传送了过来。
再叫你放在浴缸养着,非得挂了不可。
无极点点头:可是清渠……清渠跟着去了。
无极才放下心来。
以后再遇到这种事,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知道吗?北方抬眸,看着无极。
无极洗漱完毕,觉得肚子饿得咕咕叫:知道了,这次不是特殊情况么……北方站起身来,把薄薄的外套递给无极:带你下去吃饭。
穿好,今天有点冷。
说完,北方打了个时空通道就要走,刚一抬脚又收了回来。
无极眨眨眼睛:怎么了?忘了告诉你,北方带上墨镜,那个鲛人不会说话。
无极愣了几秒,脑内突然联系上了那几个穿着黑衣服的神秘男子。
北方拍拍无极:给你一顿饭的时间,想到什么,告诉我。
说完潇洒的走进了通道。
吃完了饭,北方带着无极回了自己和二虎的住处,倒了两杯水,一杯放无极跟前,问:想到了吗。
无极把下巴搁在餐桌上,愣愣的发呆,缓缓道:不会是……时空裂缝被那个叫时竹的人利用,偷了鲛人的歌声……吧?说完,无极把手放在玻璃杯上,指尖瞬间传来了热水的温度,然后无极又回头不确定的看了眼靠在厨房台面上的北方。
北方喝了口水,低声嗯了一下:嗯,说的不错。
不过……北方坐到无极对面的餐桌椅子上,又道,那个男歌星不一定是始作俑者。
再仔细想一想。
无极轻皱了一下眉头,把身子往后一靠:你怎么和上课教小孩儿似的。
北方失笑:好吧。
那你说。
无极轻哼一声:那假如和那个男歌手没关系,那有关系的就只有……无极一拍脑门:那个公司!那个实习生也提到过海域!无极飞快地拿起手机,三两下就根据那个标志查到了那个公司的名字。
S公司,没错,她想起来了,就是那天那个女生提到的公司名字!北方眸中带笑:嗯,还不算太笨。
无极哼了一声:那现在怎么办?二虎那边,咱俩不去帮忙吗?北方摇摇头,打开一本杂志翻看:目前不需要。
无极点点头,突然想起一件事,于是问:我那个画呢?画?北方抬头看无极。
就那个板子……无极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但是改口也来不及。
北方假装不知情的哦~了一声,回到房间拿出一个四方的小画板,递给无极。
是这个吗?对对对。
无极双眸一亮,连忙接过,把画板打开,颜料什么的往桌上一摆,偷摸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北方。
北方好像并不是很感兴趣。
无极才放下心来,把配备的小画笔往颜料里戳戳,然后又在板子上画画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客厅除了北方翻阅杂志的声音,就是无极拿画画的轻微唰唰声,还有钟表滴答滴答的声音。
无极觉得有点腰酸背痛,从画板后面偷偷瞄了一眼北方。
北方坐的地方正好逆着光,好看的身影被太阳光线勾勒出完美的光影线条打在他身上。
无极又收回目光,与画板上的北方模样略微对比了一下。
嗯,画的还可以吗。
哎!无极一回头,北方站在身后笑着看着自己的画板,赶紧忙不迭的把画微微往下扣了扣。
你别看!为什么不能看,难不成是对自己填色的能力都没有信心?无极眯了眯眼睛:你少激将我了。
我画的可好看了。
说完,把画整个正过来,摆在北方跟前。
怎么样,不错吧。
北方摩挲着下巴点点头,佯装十分仔细的欣赏着。
这个……是什么东西?二虎的小辫儿,无极看了一眼,这个是我,这个是清渠,你在这呢。
哦~北方点点头。
现在看不出来,等我都画完就好看了。
无极又把画放在桌上,吸了口气。
画的她肩膀疼。
可以把我画的再帅一点。
北方拿起无极的杯子把冷水倒掉,又倒上热水,轻笑一声。
哎哟呵,还再帅一点儿。
无极失笑,看着北方走近把热水放在自己跟前,挑了下眉毛。
嘶,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挺自恋的。
北方坐在无极身旁的座椅上又看了一眼画。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