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舞台上缓缓升起一个台子,身着休闲时尚T恤的时竹随着灯光的聚焦出现在众人眼前,头发被染成了炸眼的金黄色,带上了碧蓝色的美瞳,配上一身装束,在舞台闪闪发光。
和那天见到的时竹完全不像一个人呢,无极喃喃自语道,更像是……鲛人?北方低头轻声道,无极愣了一下,又看了看舞台。
确实很像。
演唱会拉开帷幕,时竹的声音听的人如痴如醉,无极扭头看向清渠,清渠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台上,仿佛一帧都不想落下一般的看着时竹,那感觉……不像是在听时竹的演唱,更像是通过这种方式,在和时竹对话。
看着清渠痴痴的侧脸,无极不忍打断,又转过头去聆听。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高高在上,闪闪发光。
清渠自言自语一句,被音浪把话音盖过去。
无极下意识的摸兜寻找手机,不小心带出来个东西,啪嗒一声,滚了两下,咕噜噜跑没影了。
我去!无极低低暗骂一声。
那玩意儿可不是随便乱丢的呀,那是北方那晚丢给自己的珠子。
怎么会放在口袋里了!无极懊恼着皱眉弯腰去找,那个珠子像玻璃弹珠,无心之人应该也不会注意到,就算丢了,珠子沾了自己身上的气,搜寻两下也能找到。
只不过……无极汗涔涔的看了眼面色淡漠的北方。
为了避免这位哥发飙,还是自己赶紧找到为妙。
你找什么?北方低头看见无极弯着腰左右摸索,不禁出声疑问道。
啧,无极弯着腰啪拍了一下北方的小腿处,拿腿!腿长这么长干嘛。
北方疑惑的皱了下眉头,低头去看。
珠子就在不远处,无极努力伸伸手就能够到了,就在这时候,距离那珠子0.0001厘米,无极的手几乎就要碰到那光滑的表面时——被人捡走了!无极唰一下直起身子来,左前方一个呲着一口白牙傻笑的少年手中挥动着那颗珠子。
嗨~无极。
楚子航?无极抽了抽嘴角:给我!哎嘿~我不~这臭小子……无极磨了磨牙,重重的吐了口气。
这珠子怎么在他那儿?北方皱着眉头,面色严肃的问无极。
无极心下一虚:我……刚刚拿手机带出来了,叫他捡走了。
北方微微叹息一声:这种东西,放好啊。
笨蛋。
无极吸了下鼻子:谁知道他坐在那里!然后直接向楚子航的方向伸出手:还回来!楚子航眯着眼睛坏笑一下,低头给无极发了什么消息。
演唱会结束来后台找我,我就还给你~还配了一副非常贱兮兮的表情包。
我%¥……%&。
无极满头黑线。
这小子学坏了。
楚子航得意洋洋的看着无极,把珠子捏在手里提起来晃,张大嘴巴笑了两下。
就在这时,楚子航身后路过一人,一个没拿稳,珠子直接顺着口腔滑入了喉咙。
他!他!无极晃了晃北方。
嗯?北方挑了下眉,顺着无极指的方向看过去。
他,他吃掉了啊!!!!北方闭上眼睛深深的,无奈的,吐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舞台之后……夜色通过手中的微型机器,看着台下的一切,冷冷的勾了勾嘴角。
老板,怎么了?女秘书在他身旁,推了下眼镜,轻启朱唇。
知道这次来的人棘手,可没想到这么棘手。
呵。
夜色兴奋的舔了下嘴唇。
这下,真有得玩了。
女秘书走上前来看了一眼,在见到无极时瞪圆了眼睛:是她?那确实是有意思多了。
女秘书接着道。
……随着音乐的渐渐减弱直到没有,演唱会进入了最后阶段。
什么也没发生。
一切都很正常。
人们都很满意这次举办的演唱会,歌迷的脸上都写满了幸福。
包括清渠。
无极左右望了望:就这么结束了?北方看着无极:散场的时候小心。
有人在监视。
无极感觉后背凉飕飕的。
监视?!嗯,北方点头道,从进入场地,到现在。
说不定咱俩的对话都被人听的一清二楚。
无极一听北方如此说,一下噤了声,只抿了抿嘴,神色凝重的准备一会儿的散场。
也不用这么紧张……北方失笑道。
各位。
时竹拍了拍话筒,声音清脆悦耳,像是青萝卜嘎嘣嘎嘣的在嘴巴里咀嚼,贼甜的那种。
感谢大家一路以来的支持,我想说——时竹拉长尾音,全场安静,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
无极能听到清渠细微的,略带急促的呼吸声。
这是我最后一次演唱,从此以后,我,时竹,退出娱乐圈。
此话一出,全场轰动。
无极皱了皱眉,看了眼北方,北方也耸耸肩表示有点意外。
我还以为他会拿着那个话筒唱下去。
北方轻笑。
什么意思?问题出在话筒上?无极问。
你才看出来?小傻子。
……无极沉默。
你聪明!全场人声嘈杂,一时之间所有一切都失去了控制,有些失去理智的歌迷甚至挣扎着要爬上舞台,还有的歌迷不可置信的失声痛哭。
无极看了一眼清渠,她面色淡淡的,甚至可以说是……有一种意料之中的……了然?无极看不懂。
紧接着,时竹仿佛又下定决心一般,身形有些颤抖。
其实……该死。
幕后的男人低低的咒骂一声,手中的酒杯直接应声而碎。
给我闭嘴!时竹闭了闭眼睛,忽略掉夜色的警告。
时竹!你若敢说,你的一切都将完蛋!你会万劫不复!坠入深渊!时竹的嗓音微微颤抖,他拿掉话筒。
这,是我本来的声音。
我一直都在假唱,我很抱歉。
说完这些,台下又一片哗然,无极感觉脑袋被各种声音充斥的有些烦躁。
清渠呢?清渠不见了!二虎吼了一声,神色紧张。
无极才发现,刚刚一直安静坐在身边的清渠居然一瞬间消失了!该死,全完了。
夜色低低的怒吼一句,一挥手,女秘书递上来一个微型机器,男人抬手摁了两下。
既然如此,就都陪葬吧。
他本不想这么早动手。
时竹,多亏了你。
把他抓回来,我要亲自审问。
男人愤愤的把烟头扔到地上,(不要模仿)然后喘着沉闷的粗气消失在了黑夜中。
场馆内,舞台瞬间坍塌,所有的一切都在陷落,人们尖叫着四散逃开。
小心!几人对视一眼:先救人!于是开了一个偌大的时空通道,将所有人都有惊无险的瞬移出去,也耗费了不少精力,好在只是有人受了些伤,没有危及生命。
二虎皱眉看着一片废墟对北方道:他们动手了。
警笛声和救护车的声音瞬间包围众人,司徒平惊叫一声:媚儿不见了!北方转身一看——无极也不见了!只剩下三人在混乱的人群中伫立。
北方抬手从手表上点了两下,嘱咐二虎:虎子,随时准备调动护卫队,把火烛岛的地形图,最详细的,发给我;司徒平——嗯!司徒平神色凝重的点头,准备接应任务。
你……把车开过来。
二虎点点通讯器,抬头对北方道:护卫队那边全面警戒,随时准备。
只是……怎么?火烛岛的地形图被人为屏蔽了,探测不到她们的踪迹。
北方皱眉暗骂一声,接着又道——找楚子航!找他?二虎问。
北方点头:来不及说这么多了,他能找到无极。
在这!司徒平接到信号直接把楚子航绑到车里带了过来,冲二人招呼道。
二虎,北方二人对视一眼,长腿一跨上了车,北方拿出探测器在楚子航脑门中间一点,接着出现了一段位置信息。
喂!这是怎么回事?无极呢——呃!北方一个手刀把楚子航劈晕了过去,二虎在旁边看呆了,接过探测器放在司徒平旁边:平哥,照着这个路线开!无极幽幽转醒,不知怎么,刚才突然眼前一黑,然后再次醒来,就身处现在这样一个昏黑的小房间里。
大概只有成人迈开一步这么宽,长度也仅仅够成人走三至四步,堆满了一些纸箱子和杂物,像是一个小型仓库,只有一个灯泡可怜的吊在顶上,晃晃悠悠,昏黄的灯光时明时暗。
周围一点声音都没有,无极的双手双脚都被绑住,嘴巴上被人封了很多层胶带,一股塑料味熏得她想吐。
哟,醒了。
一只写满得意的眼睛从门缝里露出来,带着笑意,慢悠悠道——醒了也别着急,总会轮到你的。
无极看着那人的影子逐渐消失在门后,脚步声也渐渐远去,双手微微用力,也没能从束缚中挣脱出来。
清渠……刚刚那个女人说会轮到自己……难不成清渠也在这样的房间里?几分钟的时间过去,无极的手腕火辣辣疼,被磨出了几道血印子,终于靠着墙体突出来的一块锋利将绳子磨开,撕拉一下撕开嘴上的胶带,吞咽两下,像是搁浅的鱼得到海水滋润一般,趴在地上大口呼吸着。
门居然从里面可以打开,无极心下暗叫不好,一般这种操作,按照她执行任务的一般规律来说,门后面会是更加惊险的世界。
无极来不及想这么多,只好拉开门,叶言深的脸出现在门口,满脸堆笑的,双手背后,看着无极。
无极感觉怒火上涌,窒息感带来的耳鸣还未好转:你想得到什么?清渠在哪?叶言深只是弯着眼睛笑,不说话,一闪身,浑身是伤,昏迷不醒的清渠靠在灰漆漆的墙边,青白色的古裙已经破烂不堪,沾满血污。
这是一个废弃的地下停车场。
无极暗骂一声,手中变出气焰冲着叶言深就打了过去,谁知叶言深一挥手,清渠顷刻间出现在无极跟前,无极一收手,怒火攻心,噗的一声,一口血喷了出来。
哟,气焰真大,怎么不打了?叶言深捉着无极的衣领,无极只感觉到浑身无力。
你,给我下药?不是下药……叶言深阴侧侧的笑了。
是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