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极感觉心口处一凉,后面就跟着一阵惊涛骇浪般的剧痛让她忍不住疼痛出声,叶言深的手幻化成利爪伸进无极的心脏处搅动。
这样?就能散灵了,是么?无极感觉浑身疼痛,又被一阵燥热代替,双目猩红一瞪,叶言深被吓的一怔,随之加深了手中的力道,却没想到被无极狠狠的制住脖颈,巨大的力气让叶言深瞬间憋紫了脸。
你……你……叶言深的口中流出鲜血,无极伸手冲她的肚子又是一击,一个血淋淋的伤口赫然出现。
伤了清渠的,都给我还回来。
无极冷声道,周围的空气骤然变得冰冷。
叶言深的意识开始变得不清醒。
你……你这个杀人犯!无极置若罔闻的加重手中的力道,叶言深的手无力的掰着无极的手腕。
盼俏,盼俏……救我……砰一声,一个巨型火球打在无极身上,无极被甩开撞到墙上,强撑着身体怒目二人。
秘书打扮的盼俏手里拿着武器笑眯眯的走到叶言深旁边:夜色给的东西真是好用。
无极浑身一凛。
夜色?他不是死了么?!还有,这个女人……无极看向那个穿着黑丝包臀裙的女人,一股熟悉的热浪扑面而来。
盼俏……你这个叛徒……我是叛徒?盼俏捂着口鼻娇笑。
先生都要杀死你了……你还有空关心别人?无极只感觉流溯从体内渐渐抽离,叶言深下的毒药开始起了严重的反应。
南媚被盼俏一伸手,也抓在了面前。
你没问问你亲爱的同事们么?说不定,他们也想杀了你呢……哈哈哈哈哈哈……说完盼俏开始放声大笑,尖利的嗓音在空旷的地下回荡。
无极知道她们这是在攻人心智,在盼俏得意之时又续了一分力气,砰一下击中二人所在之处,强撑着意识把南媚接下与清渠放在一起。
南媚虚弱的睁开双眼:小无极……杀了我,用我的流溯,帮你。
无极骂了南媚一句闭嘴!然后在尘土飞扬中为二人支了个时空掩护与周围环境合二为一,趁着盼俏和叶言深胡乱攻击的空,向出口跑去。
她快不行了,可是她得撑住。
如果自己留在那,掩护的时间一到,她俩也完了。
盼俏和叶言深顺着地上的血迹追了过来,无极躲闪不及,撞开一扇大门就扑了进去。
大不了同归于尽!无极看到桌上摆着那个话筒,伸手欲拿,却被盼俏抢先一步拿在手里。
无极,你也有今天——真没想到能亲眼看到你的死相。
说完,盼俏往叶言深的头部一拍,娇笑一声。
无极硬撑着身子,支在办公桌的另一边,叶言深狂怒着飞扑而来,无极一下被带到墙上,叶言深发疯一般的怒吼道——他是杀人犯!是他害死了我妈妈!没有他,我妈妈不会死——你为什么帮他?!他该死!你也一样!说完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无极感觉意识越来越模糊,一切——回归空白。
就在这时,墙体迸发出惊人的爆炸声,司徒平开车一下撞破地下车库的墙面,整栋大楼摇摇欲坠。
南媚和清渠被运送到车上。
无极,无极在……南媚伸手指了指顶层,又咳出一口血晕了过去。
我知道我知道,媚儿,北方已经过去了。
司徒平慌乱的在后排抚摸着南媚的脸眼泪噼啪往下掉。
二虎扭头看了一眼:坐稳了!轰隆一声,随着整座大楼轰然倒塌,随着尘埃飞起,一辆时空超跑轰的一声一跃而起,最后一个漂移停在了废墟面前。
二虎和司徒平确保南媚清渠平安后转身寻找北方的身影,远处,北方抱着无极半跪在地上,无极在散灵。
无极感觉力气一丝丝的被抽走,脸上有雨水滴落。
嗯……不是雨水。
雨水怎么能是热的呢。
北方有些慌乱的抱着无极,从脖子取出真元项链,无极的流溯混合着金灿灿的灵气四散开来,一瞬间就消失不见。
无极的身体愈发的轻和透明了。
哼……无极笑了一下。
你这个表情,真想拍下来。
北方的声音有点抖:别说话。
求你了,活下来。
真元一股股的输送进无极的身体,可却不见好转,无极的面色愈发苍白,北方感觉不到她的重量了。
求你了,无极。
终于,真元输送进大半,无极的身体停止了消散,渐渐重新有了气息。
北方才一瞬间放松下来,将项链小心的套在无极脖子上,然后把头深深埋进无极的脖颈,紧张慌乱的心逐渐平复下来,泪水打湿了无极的衣襟。
你吓死我了。
北方喃喃重复着这句话,感受到无极的心跳和体温,终于脱力的抱着无极跪倒在地上紧闭双眸感受着无极的气息。
就在这时,天地风云骤变,一声惊雷轰隆隆一般的从远处飞速的如奔马一般飞驰而来,二虎扭头看了一眼,一拍脑门:忘了这小子留了一手!是海啸!北方站起身来,将话筒扔给二虎。
虎子!二虎抬手稳稳接住,把灵气与话筒分离:光有这个也不够啊!那小子不是把珠子吃了么!北方眉头一皱,把无极交给二虎,拖着楚子航就要往海里走。
哎,北子!二虎眼疾手快地拉住北方,沉声道——我上。
然后给楚子航下了个防水罩。
说完,只一下,就和楚子航消失在大海深处。
角落中,夜色玩味的看着这一切,摩挲了一下下巴,冷笑一声。
北方,我们来日方长。
……还吃么?北方擦着手靠在餐桌一边,轻柔的对桌上狼吞虎咽的某人问道。
无极打了个嗝,把碗一递,点头。
八碗了,不能再让她吃了。
二虎坐在沙发上惊诧道。
无极惊讶的把头转向二虎,眼泪渐渐充斥眼眶,小嘴一憋,要哭。
怎么还掉泪了!二虎惊慌的站起身来,后退,摆手。
北子,我可什么都没干!北方往碗里盛了一大碗面,又卧了个荷包蛋,轻笑一声放在无极跟前,然后坐在无极对面,看了一眼,垂眸道——这次伤的很重,灵气也受损到未开智之前——能吃是正常的。
无极看着面前热腾腾的一碗面哇了一声,又接着埋头吃了起来。
北方轻叹一口气:火烛岛那边都安顿好了?二虎点头:嗯,人群的记忆清了,鲛人也送回去了,就是……二虎嘲讽的笑了一下,用手擦了一下脸庞:媒体那边儿。
都推到时竹身上,夜色那小子干的,至于演唱会坍塌那事儿……人群安全疏散的好名声也让他占了。
客厅的暖色灯光安静的打在众人身上,无极呼噜噜的喝着面。
还有鱼缸充氧机器的微微颤动声。
北方的眸子波澜不惊:嗯……二虎看了一眼无极,放低了点声音,问北方:夜色这事儿,和先生有关系没?北方摇摇头,看向二虎:他知道夜色还活着,但……但夜色的身上没有先生的气。
二虎啊?了一下:是和你飙车的那个夜色么。
北方点头:嗯。
他不是死了吗?北方缓声道:世事难料。
他这次本没想出手,是因为时竹。
夜色这个人……很有趣。
盼俏死了。
北方亲自动的手,死相极其惨烈,被毒虫爬进身体里由内而外深深啃咬而死,死后又一把火让北方烧成了灰,连点儿浊气都没留。
叶言深呢?二虎追问。
北方深深的看了一眼无极,才道:跑了。
跑了?二虎一拍大腿,你怎么不杀了她,她可是差点让无极……!二虎嘴巴一抿没再说下去。
北方知道他要说什么,眯了眯眼睛:这就是最棘手的地方。
叶言深……再来一碗!无极一伸手把碗又放在北方面前。
还吃啊……二虎感叹一声。
北方又给无极盛了一碗面,放她跟前,才接着道——叶言深对无极下了同命锁。
同?!——二虎倒吸一口冷气。
这小娘们!心思忒毒了!先生要杀无极,但她笃定你会保无极性命,以此来让你动她不得?二虎失笑的冷哼一声靠在沙发上。
真**好手段。
二虎被气的胸口上下起伏。
说实话,北方当时也气的胸口憋闷,他也很想把叶言深撕成碎片。
但现在又如何呢,无极还活着就好。
他真的切切实实体会到了无极的离去,他慌的六神无主。
第一次,几千年了,他第一次这样失控。
这件事……慢慢解决吧。
时针馆背后的势力是先生,先生不会就此罢休的。
北方摁了摁太阳穴,靠在椅子上。
那夜色呢?二虎问。
只怕夜色……北方顿了一下,才沉声道,想自立门户。
他和时针馆的这次合作并非偶然。
但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二虎骂了句,拳头捶在沙发上咚的一声:先生就够不怀好意的,时针馆又出来作乱,现在又蹦出来个夜色!说完还是感觉心里愤愤,又咚的一声砸在沙发上。
无极浑身一凛,瞪着眼睛看了看二虎,嘴里叼着几根面又求救似的看向北方。
北方轻皱眉:你吓着她了。
二虎举起两只手合十冲无极晃了晃:忘了,忘了。
无极又低头干饭。
还有。
北方抬手扔给二虎一个粉红色的小蝴蝶结装饰,有些破旧。
二虎疑惑的哎了一声:谁的?这可不像无极会有的东西。
北方摁了摁太阳穴,缓缓道出来的话让二虎后背发凉:叶言深,可能背着人命。
二虎倒吸一口冷气,震惊的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半晌,才道了句我去……然后捏起那个蝴蝶结左右翻看,虽是小小一个装饰,可上面的气息确实有些寒意。
你怎么看出来的?二虎惊讶的瞪圆了眼睛问。
这叶言深……真够狠毒的啊。
北方一手轻轻摩挲着下巴:她跳窗跑时慌乱落下的。
杀了人,犯了错,利用时针馆一直躲避追踪到现在,至于什么案子……北方顿了一下,才接着道——探测器也查不出来,她藏得太深。
清渠那个高级探测器也不行?二虎探了探身子,问。
那个在庄园。
北方叹了口气,收敛了神色道:所以只能等回去再说了。
南媚和清渠怎么样?还有楚子航那小子。
南姐伤的不重,清渠……嗨,多亏了无极,现在虽然昏迷着,但一切都还好。
二虎往卧室看了一眼,清渠在里面。
至于楚子航……要了他一点血,没啥大事儿,流溯给他补上了,就是有点虚弱,放在楼下了,一会儿我下去看看。
北方点点头:好。
我说……夜色这小子挺会绑人啊,二虎往沙发上一靠,怎么不绑咱们三个?北方无奈的看着二虎:那你觉得他有这个能力么。
也对,二虎挠挠头发,他打不过。
北方轻轻摇头:还有,他在等。
夜色想给我们看的,不只是这些。
什么意思?他还得作妖?二虎眨眨眼睛。
哼,北方轻哼一声,眯着眼睛,神色增添了几分看不懂的晦涩,迟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