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航跟着他们小队回去了,要比无极他们回去晚两天。
人声嘈杂的机场,无极带了个帽子,举着装有马里莫的玻璃罐子看。
两个小球随着重力在水里飘来飘去,圆滚滚的,有几根毛还竖了起来。
清渠靠在无极身上抱着手机追剧,突然感慨一声:真没想到啊。
没想到什么?无极看了一眼她,又在追那个电视剧。
没想到司徒平居然没把南姐掌握住,有一点点可惜的感觉。
无极抿着嘴巴点点头。
那也没有办法啊,毕竟是南姐自己的事情,我们不好插手。
哎。
清渠叹了口气,坐直身体。
北方和二虎从远处拿着些食物走过来。
先吃这个吧,没有别的了。
二虎把一大袋肯肯鸡递给无极和清渠,无极喜笑颜开。
不够的话,吃完我俩再去买。
二虎坐在座位上看了眼手机,又接着关上屏幕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清渠好像没什么食欲,从她醒了到现在还没太吃什么东西。
无极递给清渠一大块炸鸡,清渠也只吃了一小块就饱了。
你没事儿吧?无极往清渠那边低了低头小声问。
清渠摇了摇头,继续靠在无极身上打开手机看了起来。
吃饱喝足,距离登机还有一段时间,无极又拿出马里莫看了起来,只不过两个小球被里面的装饰物隔开了,无极举起瓶子来微微晃动。
北方抬眼看了一下:再晃就死了。
嗯?!无极赶忙恢复平稳。
我只是想让它俩在一块儿挨着。
真的会死吗?这么脆弱。
北方顿了一下,偏头看向别处。
没有,逗你的。
你很无聊。
登机广播响了,众人起身随着人群走到登机口,无极昏昏沉沉的打了个哈欠,一摸口袋。
马里莫呢?!无极透过人群回头找,突然想起好像是被自己落在了座位上,于是又转身准备走出人群去找,北方一抬手拦住无极,问:去做什么?马里莫找不到了。
无极焦急道,左右张望着。
我去座位上找一下,应该落在那里了。
北方看了眼熙熙攘攘的候机厅,轻轻皱了下眉头:算了,回去再买给你。
无极摇头:不行,那可是你给我的。
这句话说完无极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连北方看自己的眼神都略带了些笑意,无极轻咳一声。
我……我去找一下。
行了,我和你一起去。
二人嘱咐了二虎和清渠先走,然后转身去座位上找马里莫,万幸,找到了,无极长舒一口气。
北方把马里莫收进了空间戒指,二人跟着末尾人流上了飞机,在靠窗位置找到了二虎和冲自己疯狂摆手的清渠。
无极拿着登机牌看二虎,又看了一眼二虎旁边的清渠,心想算了,反正都一样,于是坐在了清渠前面一个位置。
北方看了眼二虎,二虎给他使了个眼色,抱着双臂闭目养神去了。
等了一会儿,飞机缓缓启动,无极看着窗外的夜景愣愣的出神,飞机驶向天空,慢慢的,火烛岛整个消失在云层下,能隐约看到从岛上传来的灯光点点和灯塔的亮光。
虽然火烛岛的行程结束了,但新的一切又被引了出来。
无极微微转身看了眼清渠,清渠睡得正香,无极又坐正身体微微叹了口气,往座椅靠背上靠了靠。
发生的这一切就像这云层一般,好似能看到地面的景色,但却又被重重迷雾挡着,看不真切。
在想什么?北方微微撇了下头,问。
没什么……就是有点想南姐。
北方轻笑一声。
嗯……其实有一件事,我不太敢确定。
你说。
叶言深好像给清渠,下了毒。
北方看了眼无极,神色有些捉摸不定。
而且……无极摁了摁太阳穴。
夜色跑了——他会不会带着时竹一起跑了?北方摇摇头。
时竹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可他的身上还有气。
无极补充道。
钟子坤的事还没解决,现在又冒出来个时竹,连清渠也受到牵连了……还有楚子航那小子……啧。
无极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北方沉默一会儿,看着无极:你还能想到其他事情么?无极摇摇头,突然又一激灵。
对,叶言深好像……对我也下了什么东西,只是……只是她记不太清楚了,很模糊,那块记忆就好像是刚洗完澡后浴室的镜子,雾蒙蒙。
北方呼吸两下,手指摩挲着手上的空间戒指,缓缓道:同命锁。
无极瞪大双眼。
同命锁……无极小声重复道。
自己特喵的造了什么孽,居然和叶言深这种人绑定了同命锁?也不是没有办法,北方拿出那个给二虎看过的蝴蝶结,放到无极手里,这个是叶言深丢的,上面有很重的煞气。
无极刚一接过来就感觉后背一冷,这个感觉,和她当时见到叶言深眼中的杀戮欲望时一模一样。
至于你说的在她眼里看到了灵魂的事……或许和这个有关。
无极点点头,想把蝴蝶结收起来,突然又想到楚子航吞了那颗珠子的事,想了想还是把东西又给了北方。
同命锁是会馆之物,所受牵制也是会馆,所以会馆之人动她不得。
只能让人界来处理这件事了。
北方冷声道。
无极轻笑一声:真没想到,同命锁本是古时会馆一对相濡以沫夫妻之间证明双方忠贞不渝爱意之物,没想到到了叶言深手里,倒成了武器。
北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真难得,你还能说出同命锁的由来。
无极看了北方一眼:我一直博学多识。
然后接着又道——叶言深不会自杀吧?如果那样,自己的小命也就不保了!北方摇摇头,沉思道:不会。
就算会,也不会这么早。
就算会,我也不会让你有事。
北方看了一眼无极,面色淡淡。
无极读不出他心中所想,只叹息一声:你这样说,不怕我晚上睡不着觉?说完靠在椅子上又看向了黑漆漆的窗外。
一颗明亮的星子在正北方向闪烁着。
无极睡着了。
再次睁眼的时候,出租车已经到了庄园的大门口。
哟,睡神,醒了。
二虎拍拍无极的肩膀。
你这一路睡得可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叫都叫不醒。
灵体刚恢复,虚弱是很正常的。
北方回答道。
无极还有点懵,下车的时候还差点被石头绊倒,揉着眼睛看了眼众人,又打开手机看了一眼。
凌晨两点多了,楚子航还发了个消息问到没到,无极回了个OK,然后随着众人一起往家门口走去。
我做过一个统计。
无极举起一根手指煞有介事的道。
什么呀?清渠问。
会馆员工的平均睡眠时间在八小时左右,但是入睡时间却平均在凌晨三点,在三点半左右尤为突出。
说的和真事儿似的,还‘员工’,二虎痞痞的笑着看无极,你说的这些也没从你身上体现出来啊。
无极哼了一下。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咱们也是打工人啊,还没工资,无极摊了摊手,所以说我还是拉高了会馆的平均入眠时间滴~不然你以为谁都和你们俩似的,无极用下巴示意了一下北方和二虎,整天整宿整宿的不睡觉。
咱体质不一样。
二虎说着拿出钥匙开门,凌晨的夜里冷风飕飕的,虽说天气转暖,可还是有点凉意。
一个黑影从角落里窜过去,无极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怎么了?北方转过头看无极,无极瞪着眼睛看着一个地方,半天没说话。
刚刚好像有个黑影……清渠补充道。
喵喵喵~是只猫。
吓死我了。
无极心有余悸的拍拍胸脯。
咱们还是快点进屋吧,黑漆漆的……无极环顾四周,抬脚就要进屋。
没想到,这时候,从远处又传来了一阵令人汗毛竖立的女人哭声。
呜呜呜……呜呜呜……声音在漆黑的夜里盘旋回转,然后顺着冷风忽一下钻进无极的脖颈子里,无极吞咽一下,后背发麻,心跳加速,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
你们也听到了?二虎转身看到三人愣在门口,不禁疑惑的出来看了一眼。
有个女人在哭。
清渠说。
无极默默的打了个哆嗦,庄园内的树木夹杂着冷风呜呜,不知谁家的窗户没关好,还一个劲的扑腾扑腾响,绿树的叶子树枝随风舞动,与那阵哭声交相辉映。
无极感觉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手心都是汗,往后下意识退了一步,轻轻一下撞在了一个坚实的胸膛上。
那人沉稳的呼吸声在身后,北方抬手拍了拍无极的手腕,轻声说了句别怕。
他知道无极怕黑。
无极感觉恐惧感消散的无影无踪,心下也有了些许安全感。
可哭声并没有停止,嘤嘤嗡嗡的,抓挠着人的耳朵和心房。
要是白天听到可能还觉得没什么,可现在是大半夜的凌晨两点多,不得不让人心里有点发毛。
谁知,清渠回头问了句。
要不,咱们去看看?!她还挺激动。
你,你疯了,快回去睡觉吧!无极小声道。
别害怕,万一是谁家有事呢,别多想!二虎把门一关。
喂,怎么还关门了!回家啊!无极催促道,抓住北方的衣角求助。
北哥。
无极抬头看着北方的颜快速的道了一句。
无极很少对他这样,甚至说从来没有过,看来真的是很害怕。
北方受用的一笑,点了点头。
无极长舒一口气,以为救命稻草终于来了。
但,北方下一秒说的话,直接让无极抓狂。
总觉得怪异,该去看看。
他不是有意逗弄无极,是因为……确实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让他觉得有必要去查探一番。
北方微微弯了弯腰:要是想自己一个人呆在家里也可以,我给你把门打开。
无极的身形僵在原地。
不过……可不要害怕。
北方最后一句话故意说的轻飘飘的,让无极心里一毛。
就知道这个家伙不会做什么好事!来吧,不会有事的,北方用肩膀碰了下无极,说不定跟夜色有关呢?无极听到北方这么说,微微吸了口气,有了一点想去查探的冲动。
喂,我走了?北方好看的身形往前走了几步,下了门口的台阶,转身冲无极说了句,然后看向二虎和清渠早已走远的方向。
无极身边突然空空只剩自己,心下一慌,忙不迭的跟上去,还回头不放心的确认了下:你,你等一会儿。
……偌大的庄园内,所有人家都静悄悄,除了远处传来几声狗吠之外,就是女人的哭声。
顺着一路找下去,无极感觉越走越眼熟,大胆的左右望了望,对北方道——这个,不是那次咱俩送大爷回来的时候……话还没说完,几人就看到不远处,一个别墅屋子的台阶上坐着个身形微胖的女人,无极一下就回想起来。
是那天在医院碰到的那个女人。
这家主人的前管家。
无极把情况告知二虎和北方,然后胆子才终于又大了起来。
她大晚上的在这哭干嘛呢?无极后背紧贴着清渠,微微探了下身子往那看了一眼,道。
去问问不就知道了么。
二虎说。
要问你去。
无极往后躲了躲。
二虎重重叹息一声,走进那女人询问。
啊,抱歉,我吵到你们了?女人满面泪痕的抬头,声音嘶哑,应该是哭了很久了。
是这样啊,大姐。
您……二虎一时语塞,回头看了眼众人,无极冲他摆了摆手。
您……二虎酝酿一会儿。
您不冷吗?什么冷不冷的,人都走了。
再冷,也冷不过心里。
说完,女人擦干眼泪,对众人深深的鞠了一躬,隔着夜纱,她没有认出清渠和无极。
……找到了,在这。
无极趁清渠还没起,三人在客厅吃早饭的功夫,从手机上搜出来一堆资料,推到对面的二虎跟前。
北方把粥盛好,端到桌子上,冒着股股升腾的热气。
是小鱼粥,无极两只眼睛冒着星星,拿了个碗盛了满满。
时竹啊,二虎看了一眼,早看了,铺天盖地都是他的新闻。
假唱事件闹得沸沸扬扬,夜色把所有罪责都推到了时竹身上,不知用什么手段,竟然能够完美的全身而退,只是……现在全网都在讨伐时竹,还有那个……实习生。
关于演唱会坍塌的事情,夜色又推到了那个实习生的头上。
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
说完又把手机推给无极,无极皱了皱眉,回头看了一眼楼上清渠的房门。
时竹的新闻我当然知道,我说的是这一条。
无极使劲翻翻翻,终于找到了一条三年前的新闻,点开是一段视频。
无极把手机反转过去给二人看,视频报道的是三年前的一场火灾,由于管家疏忽导致的一场大火,导致家中老人烧的神志不清,而那个管家……就是那个女人。
报到结束,无极把手机一关。
三人沉默了一会儿,无极眨巴眨巴眼睛。
说话啊,咋不说话啊,我这么巨大的发现?!北方看着无极眯了眯眼睛,用手指摩挲着下巴:所以你认为……时竹也参与其中?无极点点头:你们记得吗,我在去火烛岛之前把那位老爷子送到医院,当时就是那个女人来的。
而且,她当时说……老爷子,就姓时。
没错,无极又确定了一下,当时那个女人确实是时老爷子,时老爷子的叫,还说他老来得子,儿子不在身边。
二虎往身后一靠,表情震惊:合着这事儿的起点在这儿啊。
也许时竹把嗓子烧坏了,无极喝了口粥,投靠夜色,夜色以此威胁,用人鱼的嗓音控制时竹,却没想到时竹居然敢摊牌。
不,北方摇摇头,你忘了时竹在KTV的反应?他完全认为人鱼的嗓音就是他本身的,直到我们把人鱼送到海域,影响到了时竹,到这,他才听到了自己真正的嗓音,并且……并且很难以置信。
无极补充道。
她永远忘不了当时时竹的那个眼神。
那么绝望。
短短三年收获大批粉丝,一直是顶流小生,突然遭遇失声,确实打击很大。
三年……三年前的火灾,三年前的时竹。
无极忖度着。
没这么简单。
北方看了眼无极的碗。
吃完没。
哦,无极把碗递给他,多谢多谢。
还有清渠的毒……无极看了眼二虎,二虎撑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只看着二楼清渠的房门。
我暂时封住了,这个毒……很奇特。
有点熟悉。
我说不上来。
是蛊毒。
北方刷完碗把擦手的毛巾往二虎身上一扔。
下次你刷。
哎嘿,长能耐了不是。
二虎一抬脚作势往北方身上踢去,北方一闪身躲开了。
吃我一抹布!二虎把桌上的抹布摸过来说着就要扔到北方那边,北方灵巧闪身躲过,抬手一下接住抹布,叠好放在桌上。
切,小样儿。
二虎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北方瞅准时机啪的一声扔二虎脸上了。
嘿——你小子!无极默默移动到较远一侧的沙发位置,悠悠叹了口气。
哎,什么叫男人至死是少年。
况且这俩男人都快一万岁了。
二楼传来下楼的脚步声,无极一抬头,清渠洗漱完毕,揉着眼睛走下来。
起来了,美女。
无极把肩膀搭在清渠身上,清渠哼哼两声。
拿开,重死了。
清渠说完走向厨房,里面有二虎给她留出来的饭菜。
还是不想吃东西么?无极问。
清渠点点头:但是小鱼粥的话,我可以多喝两碗呢。
吃过饭后,二虎和北方接到通知要去会馆总部汇总火烛岛的行程报告就匆匆工作去了,二虎顺便在会馆的图书室里看看能不能查到那种蛊毒的解决办法。
清渠吃饱喝足,敲开无极的房门。
无极正敞着探测器,聚精会神的画她的画。
怎么了清渠?无极抬头问。
嗯……我一会儿要去一趟店里。
咱们也该开业了。
无极一拍脑门。
喵了个咪咪的,她都把这个事儿忘了。
他们还有个咖啡馆呢。
哦~对对对,对。
无极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褶皱,抬头看了一眼清渠。
我和你一起去。
毕竟清渠现在还中毒,二虎封住她的部分流溯,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作,自己跟着点也好。
无极本来以为,清渠来店里是正儿八经开业的,可没想到……她是来折腾店面的!对对,嗯,好嘞师傅,在这就行,稍微往左一点。
清渠把手又往右边摆了摆。
右边,右边一点也行。
嗯……往右的同时再往左一点吧。
师傅:……无极拿着手机往前台的桌子后面一坐,撑着半边脸:你别折腾师傅了,就这么个小电视摆了二十分钟——师傅就这个角度就行,别动了。
师傅终于满头大汗的喜笑颜开了。
清渠来咖啡馆没干别的,相反,钱没挣到,还花了不少,重新把店门口的招牌整顿了一遍,换了一个新的点名,还弄的英文名——Oxygen。
我说,之前那个名字不挺好听吗,干嘛非得换。
清渠摆了摆手:之前的店名太普通啦,不好。
无极默默吐槽一下:可是之前来店里喝咖啡的人好像大部分都是冲着北方来的。
除了刚开业咱俩搞的买一送一那次活动以外,基本北方不在店里,客流量挺一般的。
二虎子在这的时候,人也很多。
听无极说完,清渠转过身来愣了一下,眼神飘乎好像确实在思考无极说的内容,然后嗯……了半天,道:好像确实是这样哎!所以,我才按一个小电视嘛,这样可以吸引顾客啊!无极看了一眼正在忙碌的师傅,给师傅倒了杯水,又走到靠窗的卡座上坐着去了。
无极趴在桌子上划拉着手机玩,突然看到了北方的消息框,心尖一颤,模模糊糊的回忆起了自己在飞机上睡着的时候做过的一个梦。
梦里的北方在搜集真元,他穿着防护甲,手里端着枪在黑色时空中摸索,几个外来入侵者举起手中的枪支,瞄准的红色激光打在他身上,然后是一场激烈的斗争。
记忆很多,很乱,很杂,但大都是以北方受伤结束,一个个像电影似的在脑海里闪过,梦里最清楚的记忆是有一次他受了重伤,流了很多血。
无极想起来了,真元可以承载记忆。
就像……楚子航的通讯器?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这就不是梦。
这是真实发生的,北方,真实的,做过的事情。
是为了……自己么?无极的思绪愈发的飘远了。
至于北方多少次把自己至于这样的境地,他多少次为了搜集真元差点散灵……还有……他为什么收集这个?而且,还送给了自己?无极的手慢慢抚摸上脖颈处的项链竹节凸起,里面还有大半的真元,这都是北方的心血。
可明明……之前他和自己的关系明明不是这样的。
这种感觉好像是淅淅沥沥的春雨,温暖的唤醒冬日的大地,慢慢的渗透进泥土,叫醒沉睡的种子,用爱意包裹住春日的希望,融化寒冬冰封,最终在细无声的滋润下慢慢发出芽来。
想到入神的地方,无极的手无意识的摁在屏幕上发呆,没想到点开了北方的对话框,连发了几十个表情包过去。
无极回过神来,一个激灵坐起来,引得清渠侧目。
怎么啦?清渠问。
没没没没事。
无极忙不迭地一个个撤回,可是来不及了。
自己想北方的事情想得太久,以至于上面的表情包都撤不回来了。
尴尬的是,这表情包是自己八百年前的黑历史,当时还是和清渠一起工作的时候不小心睡着,她叫醒自己,自己从桌上弹起来的一个动图。
被清渠恶趣味的还配了个Hi。
北方和二虎在总部和其他管理者正在开关于夜色抓捕行动和火烛岛事件的归拢大会,正听着呢,北方就感觉口袋里的手机一阵阵的震动起来个没完,本来不想管的,一打开手机屏幕发现是无极的消息,便跟台上的人打了个招呼走了出去,结果一点开,就被无极的表情包弄得迷惑了一下。
几十条消息……他还以为怎么了。
合着就是单纯骚扰自己么。
北方不由的轻笑一下,把表情包保存了,然后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那个,你在忙吗?无极先道。
嗯,在开会。
不过没事,你说吧,怎么了?我手机卡了,点错了,你去忙吧,我我没什么事……北方沉默了一下,还想说点什么,但被从门里探出身来的二虎叫了回去。
北子,到你了。
北方点点头示意马上,然后又对无极道:回家再说。
便挂断了电话。
那边接到电话的无极整个人直接尴尬的捂住了脸,颓废的支撑在桌面上,从手指缝里看师傅装电视。
电视装的差不多了,清渠付好款,喜滋滋的坐在前台那边用遥控器调试着。
无极走过去,清渠眯着眼睛扬扬下巴。
怎么样,不错吧!电视上是一位身着舞衣的美丽女子在跳舞,跳得非常好看。
无极点点头:嗯,不赖吗。
然后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又道:那俩人还没回家呢,怎么着啊,晚上我带你整点好吃的去?清渠关掉电视开心的点点头:嗯!我想吃烤鱼哎!无极想了一下,最近的商场离这里也不远,忙活一天了中午也没怎么吃好,于是点了点头。
走吧,带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