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念头,让梁宵恨不得立刻上山,再狠狠抱住她。
可光族民们的证言,不足以逼迫林穗说出真相,他还得再多掌握些证据,务求一击必中。
为此,他得尽快养好腿伤,而且还要做出一副毫无察觉的模样,以免打草惊蛇。
如此相安无事地过去几日,梁宵终于能够自由走动,虽然双腿依旧酸痛,可他能够忍受,便悄悄摸上圣山。
他并非要唐突佳人,于是没有进入线索最多的石洞,而是在周围静静寻觅,然后就发现后山有一座新建成的,没有石碑的坟茔。
在这座坟茔周围,还有七座新旧不一的坟墓,从墓铭志可以看出,它们的主人是历代圣女……那么这座新坟的主人是谁?梁宵心头一跳,原本黯然无光的眼睛一点点变得明亮起来,像有一缕晨曦落入他的世界,驱走了黑夜。
可算抓住林穗的小辫子了!在胡羌族中,圣女的地位超然,相当于东武国的皇帝,只是她们都喜欢清静,不爱管事,但旁的人断没有资格跟她们葬在一起,这儿是圣女的墓地。
想着,他不再遮掩身形,就光明正大地站在新坟旁边。
雪山上虽然寒冷,但依然生着一种顽强耐霜的莹白小花,他弯下腰摘了些,拢成一束,轻轻放在坟头。
林穗不可能无故附生在圣女身上,必然跟这个刚死去的姑娘有关,他理当表达感谢之情。
将军,你在这儿做什么?林穗很快就发现这边的动静,蹙着眉走过来,视线落在他的双腿上,满脸不赞同的道:你现在需要休息,不该爬山。
梁宵转过身,满脸认真地看着她,像是想透过她的外在,看到皮囊下的灵魂。
半晌,他微微扬起唇角,哑声唤道:岁岁。
他看穿她的身份了?林穗猛地一抖,长长的睫羽像蝴蝶翅膀般颤动,差点儿落荒而逃。
好在她及时稳住情绪,略带不悦地说道:将军,我名阿依。
然而,那一瞬的震惊,又怎瞒得过梁宵的眼睛?他红着眼睛,上前一步,用力地将她拥入怀中:岁岁,对不起,是我太迟钝,我不该误会你,你骂我吧?或者打我也行,我就站在这里,任你处置。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林穗。
他温暖的怀抱,是她曾经的向往,可现在她怎么还敢沉溺?林穗用力地挣扎,但梁宵紧抱着她不放,她一时气急,恶狠狠地咬住他脖颈侧边的软肉。
梁宵的眼泪瞬间落了下来,并不是疼,而是记起往昔的光景。
岁岁,你可还记得有一次,我在出战时冲得太前,差点被箭矢射成靶子,回来时你苦心劝诫我安全为上,我不以为然的态度惹得你发怒,你也是像现在这样咬我,还是咬在同一个地方。
林穗一惊,立刻松开嘴。
还有,你每次来军营探望我,若得知我又彻夜不眠地呆在练武场训练,¥曰..°嫁就会生气地把带来的慰问品丢我怀中,然后扭头就走……跟前些时日,你将秘术书籍塞给我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滚烫的泪渍融化在她肌肤上,林穗僵住了。
胡羌族成立以来,只有八位圣女,而这儿已有八座圣女的坟茔,圣女阿依过世了罢?我猜是她复活你,便给她送了束花,你不要误会,由始至终,我的心中都只有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