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这边,二皇子昨日从王家庄回来时,又让随行的暗卫叫人去把农院的尸体全部处理了。
如他所想,谢明悦确实一个人过去了,虽然后面顾璟之赶到救了她,但是整个过程除了他俩没有别人看到,那对农家夫妇也已被灭口。
即使他们知道是自己又如何,除了逃走时腿上受的剑伤,他们仍旧没有任何证据。
现在,只要他能向外人解释腿上的剑伤,那么一切就万事大吉了。
他听说太子在演武场练习骑射,于是带着随从走进禁卫军的演武场,他努力的掩饰伤痛,保持正常的走路姿势。
只要利用太子作为目击证人,那么一切就更加有说服力了。
想到这里,他趁太子在练习,也让人牵来一匹马,以陪练名义与太子一起策马奔腾在马场上,手握弓箭借口与太子比试,实则是在找准机会。
久未比试,太子殿下的骑射技术愈发无人能敌。
赵仲君表面假惺惺的夸赞着太子赵宸。
太子抱拳示笑:二弟说笑了,谁不知道你的骑射是几位皇子里最好的,是你今日有所谦让。
赵仲君一副虚伪嘴脸,刚才陪太子练习的时候,没发现马场有任何破绽能助他一臂之力,既然没有条件只好让人创造条件了。
他事先预料到,所以让随从找来一块手掌长度的断刀的刀片,还专门找的禁卫军的兵器碎片,让其趁人不注意丢到不显眼的马场角落里,接下来就是他了。
太子练习骑射正在兴头上呢,想着再练习一些高难度的技术,也好为不久的围猎做准备。
毕竟他是东宫之主,得为弟弟们做个表率。
正当他要挥鞭策马往前跑之时,一旁的赵仲君忽然指向他的侧面,像发现什么新奇的东西一般,先他一步驾马,看似要往太子的另一侧横过去细瞧什么东西。
于是太子的马匹狠狠撞到他的马肚之上,顿时赵仲君的马受了惊吓,马声嘶鸣在马场乱跑乱撞,他找准机会让自己被马甩出去,对准腿上的剑伤,狠狠撞向斜插刀片的地面。
太子这边听见一声惨叫,立马意识到出了事,赶紧让人宣太医并快步跑了过去。
最后,如赵仲君所想,那碎刀刀片顺利覆住剑伤。
因为马场不仅供皇子们骑射,还会有禁卫军进来演练,时常会有兵器断裂的情况发生,这并不稀奇。
所以马场发现刀片,马场管事只当手下检查不周,遗漏在里面的,没有其他怀疑。
至此,赵仲君终于为自己的腿伤找到一个合理的借口,若是谢明悦她指认自己,他就可以推出太子作证。
顾府这边,谢家父子在瞧过谢明悦后,也没留下来吃口饭,跟亲家母解释说还有其他事情要去处理,便匆匆回了将军府。
谢明悦知道,父亲心里还是跟公公顾平僵着,毕竟两人朝堂之上斗嘴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那么快因为女儿女婿就和解。
只是,两位老人都很明白,再怎么样都只是他们老一辈的事儿,跟两个小辈没有任何关系,绝不会让两个小辈为难。
到了晚上,顾璟之端着香喷喷的饭菜,一进门就看见谢明悦站桌前,僵着身子、以一种极为别扭的站姿,拿着毛笔在桌上写着什么。
你写什么呢,不是不让你随便下地吗?顾璟之赶忙走过来放下饭菜,凑了过来。
谢明悦停下手上的动作,先是闻了闻他放在桌上的饭菜,吞了吞口水:我在画那暗卫身上的图案,直觉告诉我,这图案以后用得到。
顾璟之笑笑不语,那日他本想回家把在青楼探听到的消息告诉她来着,结果发生了意外。
目前只能先等她把身上的伤养好再告诉她,不然以她雷厉风行的性子,现在告诉她定要带着伤查案。
赶紧先吃饭吧!顾璟之没有递给她筷子,想着她两只胳膊都有伤口,自己夹菜可能不太方便,自己来喂她。
可是谢明悦强势惯了,哪里受得来他这番对待,只说小伤而已,夹个菜没有什么大碍。
顾璟之也没有强迫她,毕竟亲昵这种事,是要一步步来的。
看着她大口吃饭,似乎一点没受伤势的影响,他笑道:刚才饭桌上母亲还说,不见你来吃饭,总觉得少些味道。
谢明悦笑笑没有作答,这话怕不是在说她吃饭没有淑女的样子。
忽然想起二皇子的事,顾璟之又问:他逃走时,受了我一剑,不知道可否利用这个借口让皇上去调查他。
谢明悦听了立马摇摇头,无奈笑了笑:赵仲君现在让我十分意外,我们能想到的,他应该也想到了,那剑伤估计他早就处理了。
不止这次,包括前面那次刺杀,都被他躲过了,更加说明他绝不像自己上一世了解的那么简单。
你很了解他。
顾璟之给她和自己分别倒了一杯茶,语气看似平静。
她忽然一愣,看了看他的脸色,小声嘀咕:你明明知道我和他以前......再说了,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哦?是吗?要我给你讲个三番两次被对家暗算、还自以为很聪明实则缺心眼的姑娘的故事吗?顾璟之说着,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悠然自得说道。
终于找到挖苦她的机会了。
谢明悦这次没有大声反驳他,自从知晓他会武功且处于自己之上后,她每次想打他前,都会在心里劝住自己。
只好撇撇嘴回道:一个大男人,瞧你小心眼的!嗯?顾璟之听了这句话,咽下嘴里的茶水,摇摇头否认她,一脸邪笑道:我只是个小医倌,没有昭勇将军的深明大义。
......近些日子,谢明悦一直在府里养伤,四肢上的刀口都好的差不多了。
只有腹部那个伤口,挨的深了,所以好的慢了一些。
顾璟之每天都要给她吃一大堆的汤药和药丸,还不准她出府活动,这些天她感觉自己快捂的长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