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您真是太好了!杨梅紧紧抓着村长媳妇的手,感动地鼻涕眼泪一起流,我要好好赚钱,赚了钱还给您买肉吃!杨梅一去矿山,杨军媳妇和潘寡妇就像是两个红眼狼一样盯着她。
她根本就没把她们俩人放在眼里,直接去找沈思。
外国商人还没来,沈思就将自己一会儿要跟外国商人谈的内容提前跟杨梅对了一遍。
杨梅翻译起来自然一点问题都没有。
沈思很满意,就看到杨梅捂着自己的肚子,很是难受得样子。
你这是怎么了?沈思担心地问道。
自己身边就这一个翻译,要是出了状况可难办了。
我饿了。
杨梅不好意思地道,上午家里有点事,就耽误了,我没吃午饭。
没事儿,我饿一会儿就过劲了。
话音还没落,咕噜噜——杨梅的肚子就叫了起来。
她连忙捂住自己的肚子,慌乱地看着沈思和李秘书,生怕他们听到。
李秘书忍不住笑出了声。
沈思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他连忙憋住了笑。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一看到杨梅就忍不住发笑。
这个做了婆婆的女人,一举一动有时候很像是个年轻的姑娘,有意思得很。
咱们的剩饭被处理了么?沈思问李秘书。
李秘书摇头道:还没。
去找点吃的给她,多弄点肉。
沈思道。
好!李秘书去给杨梅弄饭吃。
杨梅不好意思地看着沈思,道:明天我一定要吃过午饭再过来!好。
沈思低低应了。
夭寿啊,这个男人说一个字都这么好听。
杨梅在心里吐槽。
都说秀色可餐,可看着沈思的脸,她更饿了可怎么办?杨梅忘了,还有一个词叫如狼似虎。
不一会儿,李秘书就端着一个大碗过来了,白米饭打底,上面全是猪肉,一个菜叶子都没有。
我吃不了这么多。
杨梅一脸不好意思地道。
刚说完,肚子又咕噜噜地叫了起来。
她低下头,开始猛扒饭。
不能再装了,越装人设越崩。
杨梅低估了自己的饭量,满满一大碗的饭和菜,杨梅一口气都吃光了。
看着空空的大碗,杨梅觉得自己的脸被打得很疼,可是没有办法,是自己不争气。
沈思和李秘书正在讨论工作,似乎根本没有在意她,要不是她看到李秘书的肩膀一直在一抖一抖的,这个大哥,憋笑憋得实在是太厉害了。
杨梅正要去将碗送出去,沈思就指使李秘书道:你去。
我好歹也是个秘书啊!李秘书装作不满地道。
她还是翻译呢!沈思替杨梅回怼李秘书,秘书现在我就能找到,翻译可就她一个!李秘书绝望地看着沈思,捂着胸口,悲痛欲绝地道:您变了,您不再是那个体恤下属的好军人了!我早就退役了。
沈思面无表情地道,要是我没退役,看到你这么娘炮兮兮的,早就踹你了!李秘书连忙拿着空碗跑了。
杨梅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突然发现,沈思在放松的时候,那一双黑白分明的漂亮眼睛里,藏着笑意,全是星星点点的光,好看极了。
你们的饭不是不能给我们吃么?杨梅好奇地道,怎么给我吃了呢?怎么,你还以为我们吃的是什么山珍海味,你们不能吃?沈思好笑地道。
没准是什么有机食品之类的。
杨梅低声道,看沈思这反应,是自己想岔了。
你还知道有机食品?沈思有些意外,但是并没有深究,他现在还没有查出来以前住在杨梅家的那个外国军人是谁,因为年代实在是太久远了,不过沈思对那个外国军人很是神往,这么渊博的一个人,有机会一定要见个面……要是他还活着的话。
沈思很有耐心地解释道:虽然你们大杨村民风淳朴,可是我还是担心,要是我们今天将剩下的饭给了他们吃,要是第二天没有剩下怎么办?要是没有剩下,他们就会想方设法的剩下一点。
杨梅立马就明白了。
对,就是这个意思。
沈思有些无奈地道,这只不过是个开始,以后还有很多其他的问题,没准是咱们想都想不到的。
他居然用了咱们这个词,杨梅有些意外地看着沈思,觉得自己的心里暖洋洋的。
归根结底,还是大家都太穷了。
杨梅叹了一口气,道。
这回轮到沈思意外了:你看问题倒是透彻。
李秘书送完碗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杨梅跟沈思俩人正四目相对地看着。
他站在原地,心里感觉怪怪的,嘴上就不自觉地说了出来:我是不是回来的不是时候?……杨梅。
……沈思。
你今天一下午都不要再说话了。
沈思无奈地道。
忙完了一下午的工作,天都已经黑了。
杨梅揉着脑袋,恍惚间回到了上辈子,自己身体还行的时候,每天就是这样的工作 ,虽然疲劳但是充实。
只是今天张子兴并没有等着她一起回家。
他中午的时候请假回家了。
李秘书在一旁道,你跟着我们回去吧!一到家,杨梅就觉得气氛很奇怪,院子里静悄悄的。
前几天回来的时候,黄莹儿都是将晚饭做好了,摆在了石墩上等着她。
就连洗脸的热水都装在盆子里等着她用。
那昏暗的一点烛光,总是让人心生暖意。
一天没见到她的大丫也会一边叫着奶奶一边摇摇晃晃地扑向她。
先回了自己屋子,杨梅就看到了趴在炕上睡着的大丫。
她小小的脸上都是泪痕,腰上还捆着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端就系在窗棂上。
大丫已经会自己尿尿了,可是不知道到底多长时间没人管了,她的小裤子已经完全被尿湿了,就连身子底下都是一滩湿的。
一看这个情形,杨梅就知道,家里准是出了事儿了。
先将大丫身上的绳子解开,又给大丫尿湿的裤子脱了,给她盖上被子,杨梅才轻手轻脚出了屋门。
她怒气冲冲地走到张子兴和黄莹儿住的屋子前,重重地敲起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