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椰子法棍|发布时间:10-06 23:01|字数:2006宁文硕说完之后,在场众人无不低头沉默,这一幕直看得他逆血上流。
废物!都是废物!平常一个个的吹嘘自己如何如何,现在遇到正事了连屁都不敢放一个,我要你们何用!宁文硕不解气,甚至冲上前去拽起一个平时跳得最欢的门客,指着他的鼻子。
刘煜,你平时不是鬼点子最多?怎么今天不见你提出一个有效的方法?被‘特别点名’的刘煜一时间涨红了脖子,有心想要替自己和几位同僚辩解些什么,但在看到宁文硕那仿佛要嗜人的目光,又立马低下高傲的头颅。
至于所谓的文人风骨,那关他刘煜什么事?这玩意能比得上命吗?良久,见宁文硕的气撒得差不多时,一位年迈的门客颤颤巍巍站了出来。
殿下,如今事情急迫无非两点,要么云睿儒将此事告知陛下,而后通过陛下制裁殿下,要么云睿儒通过凉州之事以此要挟殿下。
但就如今云睿儒的状况来看,似乎两件事都没有发生,因此我觉得殿下不必过于担心。
宁文硕看着老者,这人他有印象,当初来投奔他的时候可是一袭破衫,落魄之样甚至连他都没看得上,要不是与自己私交甚好的一位大臣极力推荐,恐怕早就被他轰出去了。
而自从投靠以来,这老者亦是极少发言,有时候宁文硕都觉得这人不会徒有其名,来三皇子府是为了蹭饭。
如今再满堂皆默的情况下,没想到只有他能够一针见血,说出自己的心结。
宁文硕赶忙上前将老者搀扶起来,倒头就拜。
不知先生名讳?还望不吝赐教!不愧是敢竞争皇位之人,就这份胸襟,足以说明很多东西。
老者面色一惊,急忙再次拜倒在地。
老朽于言,怎担得起殿下一拜?老朽惶恐、惶恐!哈哈哈~宁文硕毫不在意,将于言扶起,与其同榻而坐,握着他的手说道:先生大才,方才听先生一言,让文硕心中烦闷顿消,还望先生教文硕破解之法。
于言沉吟片刻,看着宁文硕真诚的目光,心中很是感动,有种被终被伯乐赏识的意味。
殿下,其实破解之法也不难,想必殿下心中已有计较,既然殿下考验老朽,那老朽就献丑说说拙见。
殿下想必也知道,当今陛下旧病缠身,恐怕不久之后便会驭龙宾天了吧?砰!一声巨响吓了于言和台下一众门客一跳。
宁文硕阴沉着脸站起身,眼睛直视着于言。
先生,文硕敬你是大才,想以心相交。
可硕万万没想到先生如此大逆不道,竟然说出这等话,如今是在三皇子府,硕权当没有听过,望先生好自为之,哼!说罢,宁文硕一甩衣袖,忿忿往后堂走去,只留一众宾客不知所措,面面相觑。
良久,宾客中有人冷笑着朝着于言说道:某些人就是拎不清自己的定位,仗着殿下礼贤下士就什么话都敢说出口,也不怕祸从口出?就是,真把殿下对你的赏识当成无所畏惧了吗?可笑至极!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当看到别人和自己一样无能时,便觉得一切都是老天的错,与自己无关。
可若是有人鹤立独群,那就成了所有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凭什么你能够得到赏识,而我们就只能当陪衬的绿叶?众宾客看完于言的笑话后纷纷离去,谁也不愿意再待在此处,万一又不小心触了宁文硕的霉头,自己都没地方哭去。
直到众人散去,一直冷淡着脸的于言却是笑着摇了摇头,看向一众同僚离去的背影,眼神中带着一些怜悯。
旋即,他起身拍了拍衣袍,毫不犹豫顺着宁文硕刚才离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不多时,于言来到后堂庭院之中,便是看到宁文硕正站在一处小亭中,望着面前的湖泊,似乎在等他的到来。
殿下!于言走到亭中,恭恭敬敬行了个礼。
宁文硕回头,眼中含笑,示意于言一同坐下,哪里还有方才在前堂发怒的模样。
一旁的小厮上前为两人沏好茶之后,便退到一旁候着。
先生怎知方才文硕的发怒是假的?于言端起桌上的茶杯,慢慢品味,一杯茶下肚,这才将茶杯缓缓放下。
不愧是雨前龙井,好茶!殿下心中乃是有大野心,是干大事之人,若是只因老朽说了几句不当言语便发怒,那只能说明老朽老眼昏花,看错了人。
如今看来,老朽至少还能对自己的眼光自豪。
宁文硕恍然,忙起身恭敬一拜。
知我者,先生也。
于言摆了摆手,此刻也没有了在前堂时的拘谨,堂而皇之地接受了宁文硕的礼。
殿下,顺方才老朽所言,应该不差吧?宁文硕面色凝重,点了点头。
不错,父皇身体每日况下,只要是朝中最高的几位和皇子,都知道这件事,只是为了不引起朝堂动荡,才一直隐而不说。
得到肯定的答案,于言抚须而笑。
那么殿下,既然如此,您又何必当心凉州东窗事发?云睿儒一没有上报陛下,而没有以私人名义要挟殿下,唯一解释便是云睿儒身后必然站着朝堂中的某位皇子。
而据老朽所知,如今能够和殿下一较高下的恐怕也只有那位了吧?闻言,宁文硕紧锁的眉头逐渐打开,看着于言说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件事是宁闻朗默许的?于言笑而不语,夺嫡这种事情本身就不宜参与过深。
事情若成,说得好听你于言就是护龙有功,说得不好听你就是反贼臣子,若是再遇到一个心狠手辣的君王,事后清除异己,那恐怕当初得到的名和利也没命去享受了。
先生,既然知道敌人是谁,那本殿应该怎么做?于言眸光闪过一丝狠辣,看着宁文硕的双眼缓缓说道:既然隐藏不了,那就干脆不隐藏了!。